雷毅是我大姐二女儿美云的丈夫。雷毅在县里工作,离蒲石村比较近,常去看爷爷。爷爷年岁大了,不再呼雷毅的名字,而是称其为“县里的”。这种称呼简便省事,却让雷毅感到亲切自然。雷毅踊跃参加爷爷百岁“亲情大赛,精心制作《亲切“县里的”》:
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家有一老,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老人,而是一位世纪老人。我们一生陪伴左右的人不少,但我敢肯定地说,能够有幸陪伴百岁老人的,肯定少之又少。所以,我说这是“稀世少闻”。
说是爷爷,我是沾光。老爷子是我媳妇美云的外公,是我丈母娘的大。有幸与貌美大体、贤惠品优的城里娃携手,对于在乡里谋生,又黑又笨的我来说,是一大幸事。
美云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是“一家之主”,全家大小事离不开她操劳。妈妈做过10多年信用社站干,后来又在镇上开设经营农资的商店,进省城、奔集市,见的人多世面多,做事有板有眼有分寸。不少村里人说,我妈这人“歪”得很!妈妈的经历,简单说,是操劳,是艰辛,是与困难抗争!她“歪”的有理,“干”的有劲,沐及邻里,育及子女。我媳妇姊妹三个,人到中年,在妈妈面前,也得看眼色说话,摸心思做事。如今,妈妈年届古稀,病痛缠身,为此我们揪心不已。几年来,一直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唯恐有所闪失。但好几次,我们想着为她做一次全面检查,可她总是不肯,总是推脱。我们知道,她担心子女花钱多,受拖累。这常常使我们陷入尽孝而又不违逆的两难境地!
妈妈是一个坚韧坚强的人。这种坚韧坚强,毫无保留地遗传给美云。追踪溯源,这种坚韧坚强来自我的百岁爷爷。爷爷能够如此高寿,与坚韧坚强的品性密切相关。不过,我和美云刚认识的时候,美云聊爷爷少,而聊奶奶(外婆)多。因为那个时候,奶奶已身患重病。遗憾的是,我一直没有见过奶奶。从岳母和媳妇的言行中,我感受到了奶奶的慈祥,奶奶的善良,奶奶的大度,奶奶的坚强!
有婚约之后,多次与美云、妈妈一起去见爷爷。爷爷向来是一脸慈祥的笑容,温暖热切的问候!这让我的心里美滋滋、甜蜜蜜!刚开始几年,去爷爷家一进门,爷爷会站起来,笑呵呵打招呼:“雷毅来了,赶紧坐!”不管和谁一起去,爷爷先招呼我。妈妈为此打趣说:“这老汉,就爱挣钱的!”其实,我心里知道,爷爷认为我是“新亲”,是“门上人”,是“外人”,怕慢待了我,使我受了委屈。爷爷用热情温暖我,我感到我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在爷爷的孙子辈中,打拼在外的居多,而我要近一点。一有空,我就和美云去看爷爷。免不了带点吃的、喝的,而爷爷的盛情,让我倍感里外一家亲!
看望爷爷是我和美云的家庭“必修课”。慢慢的,爷爷站起来有些吃力了,见面打招呼不再说“雷毅来了,快坐”,而换成了“县里来的,坐!”爷爷的来人招呼,也不再具体,而是笼而统之。不管谁,只要是县里来的,都这样招呼。爷爷一辈子勤快,这样笼而统之,并非懒得问候,而是年岁大了,已经没有更多精力去关照这来的是“县里的谁”。纵使这样招呼,也依然让我感觉温暖,也说明我已成了“自己人”,自己人不见外!
近几年,我的工作岗位调整到了基层,事多了,责任也大了,看爷爷的时间也少了。爷爷的记忆力也不如从前,对许多人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可爷爷一直记着我,每次去,他总会说:“认得,县里的!”我是爷爷记忆中尚较清晰的一员,这让我感到荣幸!点点滴滴相处,爷爷的爱,已成了我人生中的一笔宝贵财富,并深藏在我心里!
今年春节,给爷爷拜年的时候,爷爷已不再主动招呼我,我趴在耳边叫:“爷爷!”爷爷缓缓的点点头。妈妈说:“‘苦蓿娃’和‘县里的’给你拜年来了!”爷爷抬起头,看了看美云(爷爷曾经的“苦蓿娃”)、我和儿子浩浩,笑笑的点了点头,努力抬起手,慈爱摸了浩浩的头。我想,这是爷爷和我们最亲切的打招呼方式了!就这样,沐浴爷爷点点的慈爱,已经让我们感觉弥足珍贵!
前几天,从西安给爷爷捎回几盒药,晚上和妈妈、美云送药的时候,爷爷已经睡了。大舅说:“你爷习惯晚上睡得早,早上起得早!”这也是爷爷一辈子的长寿秘密之一。我们没有打搅这位百岁老人,问了问爷爷近来的身体状况就回家了,真心期盼爷爷永远健康……!
再有几天,就是爷爷百岁寿辰,一大家子人各自忙碌。大舅、大妗子一如既往,尽着“首席孝子”的责任。听说今年夏季将是最热的夏季,妈妈和姨姨给爷爷房子装了空调。二舅家忙活盖房,一有空,也去问候老寿星。三舅、四舅在外工作,经常回家看看,陪老爷子说说话,打打麻将。爷爷是我们共同的幸福,子孙们商量着给爷爷过100岁生日。孙子辈积极参与筹备,早早订好蛋糕,期盼着分享爷爷百岁寿诞的喜悦!
我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就是让爷爷多叫几次“县里的!”不再叫“雷毅”,反而让我感觉更亲切!
亲切“县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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