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跋涉(75)：

四脚蛇

2015年7月18日。

终于等到了贡桑。车上只有两位乘客，贡桑还给我带了一瓶水和一袋小面包。是确实是饿了，也没说什么，就吃个精光。过不多久，经过一个村庄，其中一位乘客下车了，车上就只三个人。

我以前对墨脱有点叶公好龙的味道。一方面很向往，因为传说中它的原始森林，它的垂直立体气候与植被，还有它的雅鲁藏布大峡谷。另一方面又有些畏惧，传说中那里蚂蝗遍地，防不胜防，这次没有碰到下雨，也就没有见过一只蚂蝗。事实上此行在野外见过的动物，也就只有藏香猪和四脚蛇了。

车子行驶到昨天照相的雅鲁藏布江大转弯处的悬崖上时，只见路面上趴着不少四脚蛇。贡桑说，他也弄不清楚，只有这里一小段路，在出太阳的中午时分，会有很多四脚蛇出现。贡桑鸣响喇叭，慢慢行驶，努力避免碾压到这些小动物。前面一条四脚蛇显然刚刚才被车子碾死，路面上还有新鲜的血迹。贡桑停下车，念诵起经文。我猜想，善良的贡桑一定是在为这只小小的动物念经超度。我没有问什么，静静地听着，尽管什么也听不懂。

与宗教信仰有关，藏族民众主张不杀生。据说他们吃的牦牛肉，都是经过特殊的仪式，由专门的神职人员宰杀的。他们一般也不吃小动物。他们相信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出于生存的需要，他们不得不杀生，那么他们选择宰杀牦牛这样的大型动物。因为一头牛可以让很多人来吃，而一个人却可以吃掉同样是一条命的很多条鱼。

我想，在西藏这样自然环境比较脆弱的地区，只有心地善良，敬畏自然的藏族同胞才最适合生存。藏族人民生活在这里的几千年间，他们一直保持与自然良好和谐的关系。而外来商品经济文化涌入不久，西藏的自然条件已经被相当严重地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