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跋涉(121)：

西江·酸汤鱼和长桌宴

2015年8月4日。

进入西江千户苗寨，满大街都是“舌尖上的中国”。央视纪实频道包括“舌尖上的中国”和“边疆行”栏目都推荐过的西江或者贵州有特色的美食，主要有酸汤鱼、毛豆腐、牯藏肉和丝娃娃。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贵州人的日常饮食，打上中央电视台的招牌，确实能够产生吸引力。

住下之后，我们就上街去找美食。一条又长又窄的小街，专门卖各种特色小吃。在河边的一个小小的摊位上，我们要了一份毛豆腐，一碗凉粉，一杯酸汤，一根煮玉米。价格是不便宜。一根玉米五元；一碗凉粉十元。要在昆明，分别是二元和三元。说它贵，还因为量小，当然还因为口味不是很适合我们。街上很多铺子都在卖一种叫做“苗王酥”的糕点，这个名称让我们感觉到有太多的噱头，我们连尝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下午就到正街上最热闹的“胖妈酸汤鱼”吃饭。据说这是央视正式采访并推荐的酒楼。刚开始吃，就有酒楼服务生来敬酒，还伴有女生小合唱。有一些顾客要配合的规定动作，比如仰着头让酒流到口里。我看到邻桌胖子那副尊荣实在恶心，因此很不配合且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我可以肯定这种酸汤鱼是一种速成的做法，其汤料就是一种工业化的专门配方。我去年在大理古城第一次吃到的酸菜鱼，就是这个味道，这个样子。除了酸还是酸。我们老家经常说酸掉了大牙，在贵州几天，我的牙齿一直就不舒服，一种酸疼的感觉，我想那是因为在贵州，空气中弥漫了太浓厚的酸味。

正街上大一点的饭馆，主打的都是酸汤鱼，我们所在酒楼对面一家，也是这样。因为有央视的“招牌”，我们这一家生意要好很多。对面一家大概着急了，吹起芦笙来招徕客人。那演奏芦笙的汉子，瘦瘦精精，穿着时髦的衣装，还留着一把小辫子，有点摇滚的样子。他演奏的芦笙，也是现代的曲子。一时间，对面楼下聚集了一群人。

这边一看有些着急，他们同时派出三个芦笙高手，在自己门前又唱又跳。这边几位演奏的，是传统的芦笙曲目，一种相当单调的曲调，没有什么变化。仅就曲调的感染力来说，应该是对面摇滚大叔的要好一些。但这边是三人演奏，有动作的表演，再加上苗族同胞更认同这种淳朴自然的曲调风格，因此对阵一会儿之后，对面的观众就全部转到这边来了。对面的摇滚大叔无奈地摇摇头，蹲到墙角抽起烟来。

寨子里有好几户人家经营“长桌宴”。在市场机制作用之下，很多东西都被变味了。真正的长桌宴，或者是各家各户备足酒菜，聚在一起食用；或者办事的主家备足酒食，邀集亲友共享。长桌宴的核心是联络感情，聚集友谊。现在的“长桌宴”，只是徒有其表而已。每个人五十元，固定的几种酒菜，各吃各的，其实只是一种自助餐而已。当然，有了这个噱头，可以卖得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