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责？“假王娜娜”责任人分明受鼓舞

3月19日，“王娜娜被冒名顶替上大学”事件初步调查结论出炉。据周口市委宣传部官方微博“周口发布”公布，假“王娜娜”（原名张莹莹）学籍、学历信息被省教育厅按规定注销，毕业证书被宣布无效，假“王娜娜”被商水县教育体育局解聘，9名责任人受处分。（3月20日《北京青年报》）

在腾讯微博搜索“周口发布”，发现其“情人节”那天发了两条微博后就“休克”了，至今未苏醒。再去新浪微博搜索，发现其也不大愿意更新，除19日晚发布的以上微博外，最近的一条微博系2月25日晚所发，内容为【周口职业技术学院紧急通知：彻查“真假王娜娜”，纸里包不住火！】

仔细阅读完“周口发布”19日晚发布的这则微博，笔者发现这样的处理决定哪里是问责？分明是对相关责任人的鼓励，简直就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这份调查结果及处理决定的荒唐之处至少有如下四点：

一是缺少“张莹莹如何成为王娜娜”的具体细节。处理该案的官员都十分清楚，十几年前，一个农村孩子要上大学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而通过高考上大学，则是被公认为目前最为公正的选拔手段，因此对高考作弊的处理也是十分严厉，《刑法修正案(九)》甚至为此新设了一项罪名叫“代替考试罪”。现行《刑法》第二百八十四条之一第四款规定，代替他人或者让他人代替自己参加第一款规定的考试的，处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毫无疑问，冒名顶替他人上大学的社会危害性明显高于“代替考试”。虽然目前刑法并未就此单设罪名，但问题的严重性及对政府公信力造成的严重损害，事后处理绝不该遮遮掩掩，至少应按惯例公布“顶替”的细节，否则就是不完整的通报，不完整的公文。这样的公文，让政府的公信力再次受损。遗憾的是，心知肚明的办案官员们却并不在意。

二是没有列明这9名责任人在炮制“顶替上大学案”中的具体责任。从该案的社会影响看，其危害性远超过“代替考试”行为，因此在处理相关责任人时理应比照“代替考试罪”，在党纪政纪处理方面给以最严厉的惩处。可十分遗憾的是，周口市对这9名责任人仅十分笼统地做出党内警告、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警告、诫勉谈话处分。而这些处分对他们来说，等于是丝毫无损，我想其中恐怕“水深”不可测。更为荒唐的是，这份处理决定竟缺乏必备要素，并未提及这9人违纪事实，实际上是没有写明问责处理的理由，似乎这9人在“顶替”案中都没有主动作为，现在被处理显得十分无辜，被问责显得相当委屈。可以这么说，这是官方故意以“浑水摸鱼”的方式袒护相关责任人，对受害人是极度不负责任。

三是多环节蓄意制造“冒名顶替上大学案”，竟无人受贿。一对下岗职工的女儿能通过“顶替”上大学，还能顺利当上教师，在常人看来就是天方夜谭，根本就是无法想像的事。可以肯定，没有金钱的润滑，张莹莹绝不可能“过五关斩六将”成功入学；没有作弊取得的“假身份证”，日后不可能考取教师证，更不可能成为一名教师，而这每一个环节，不是“金钱开道”都是无法解释的。可遗憾的是，周口官方对此却视而不见，似乎这9人个个都是“只重义，不重财”。笔者以为，若有制造“假身份证”的事实，相关人员就已经涉嫌伪造国家公文罪、伪造居民身份证罪。

四是不忘对受害者实施“精确”打击。该通报特别提到“反映由于被张莹莹顶替上大学给其生活带来不良影响，特别是不能申请银行贷款的情况，该情况不属实。媒体报道的王娜娜要求张莹莹赔礼道歉、注销学籍、赔偿30万元的情况属实”。让笔者感觉到是对受害人的反击，意在道德上击垮受害人。

笔者倒是要问周口处理该案的官员：因为被顶替而不能上大学，这是影响个人生活一辈子的事，你公文这称“该情况不属实”，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如果你的身份证被他人克隆，生活会不受影响吗？此外，王娜娜已经否定曾要求张莹莹赔偿30万元。而笔者以为，王娜娜之所以否认，只因“敲诈勒索”被滥用而带来的恐惧，连正当权益也不敢主张了。该案将一名十几年前的女大学生弄成背井离乡，外出打工的农妇，受害人王娜娜即使要求赔偿300万也不为过，不仅仅顶替者张莹莹理应承担赔偿责任，那些操办者也应该分摊受害人的损失。当然，具体赔偿金额及如何赔偿最终应由法院说了算。

综上所述，周口市对“王娜娜被冒名顶替上大学”事件的处理结果，完全是“葫芦僧断糊涂案”，王娜娜不服，我也不理解。我所担心的是，政府的公信力还能够让你们这样折腾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