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云南（13）

大小寺

刚到巍山时，一位开客栈的小姑娘给我了一张旅游地图。小小地图对我帮助可大了，它标明了巍山大大小小的旅游景点及美食场所。

按图索骥，距离我住的名邦客栈不远地方，就有玉皇阁和一个什么书院的，都是国家级或者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那天早上吃过早点，就准备前往游览。找到跟前，才发现两个景点都在一所中学内部。门卫不让进，说是危房，正在维修；还说等维修好了再来。又说领导吩咐不让放人进去参观，怕干扰学生上课。正说着，远处西服笔挺地从来几个中年男人，门卫说要不你跟我们领导说说，看让不让进。我看那几位领导器宇轩昂的样子，心里怯了三分。罢了。

正好路口有电三轮车招徕去大小寺，那就去吧。大小寺在古城东南方的玄珠山上，应该是巍山本地有影响的佛教圣地。我以前在昆明的时候还听信佛的小姨说起过。我原本是打算改天步行去的，只三五公里的路程，正是我步行的适当距离。乘坐电三轮爬山的过程中，才发现没有步行上山真是明智。那两三公里的盘山公路，一直就在墓地中间穿行。我对墓地总有一些忌惮，这可能与从小在阴暗的破庙一侧生活过有关。更加感到瘆人的是，公路边不时有岔道岔入墓区，有指示牌写着“休闲吧，欢迎光临”。在墓园当中经营休闲吧？谁来休闲啊？想想就恐怖。到了山上停车场，我让司机等着我，我可不愿意一人步行下山。

大小寺其实是山上的两处寺庙。山后的圆觉寺和山前的玄龙寺。我猜想应该是先有山后的圆觉寺，因为交通不便，才又有了山前的玄龙寺。也有可能是香火旺盛，开设分支机构分享好处。沿着玄龙寺的山墙往山后走，土石的小道上很安静，没有一个行人；有日光金银碎片一样洒在地上，有虫鸟远远近近在高唱和低吟。拐过一个弯，越过一座桥，圆觉寺就伫立在眼前。圆觉寺最重要的景观是寺门前的双塔，它们还是国家级文物。整个寺庙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延伸，好像是一个三四进的院落，最上面一进院落，又向左右两边各延伸出一个院落。似乎正在维修期间，寺院里一个人也看不到。进入第二个大殿的时候，还看到地上火塘的柴火在烧着，边上还有好像刚刚用过的水杯，但将整个寺庙逛个遍，看不到一个僧人，也看不到一个香客。最后一座院落的左厢倒是有香烟缭绕，那是财神殿的所在。估计正是吃饭时间，僧人或管理人员都到下面的小寺吃饭去了。

绕回来的时候，发现有后门可通玄龙寺。果然是吃饭的时间，有端着饭的似乎不是僧尼的管理人员跟我打招呼，说是“一起吃饭了”。我知道这只是客套。玄龙寺的规模要比圆觉寺大一些，殿堂雄伟，古木参天。看起来似乎有着浓厚的生活气息，香火却不是我想象的那么旺盛。也许这里的寺院只在特定的宗教节日才有正式的活动。出了玄龙寺大门，却又见紧挨着的左侧还有一个庙门，匾额上写着“龙华寺”。两个寺院仅仅隔着一道墙，我很纳闷为什么会呈现这样的格局。我设想可能原本是一家的，后来分开了。或者，可能因为香火旺盛，建立分支结构来分享利益。我以前在北方一些省份游览，经常看到儒释道三家共享香火的现象，我估计那是香火不足造成的。而这里寺庙紧挨着寺庙，则可能是香火旺盛的缘故。

2016/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