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阅读书籍越来越多,我不断思考一个问题——文学是什么,写作有什么用?《学术作为一种志业》告诉我,学术本身不能解答其意义,就像文学本身也不能解答文学有什么用。以写作为生的人,起于兴趣,辅以激情,挫在能力,奋进求学,仰观名利,心向功成。文学就生态系统也是金字塔式,大部分人在底,极少数人能登顶。故,有人抱怨生不逢时,众不识珠,抨击时弊,愤世嫉俗;或关门掩耳,怡然自得。
常见文学新人,一纸浅薄文风,来与我切磋。我只能硬着头皮点评,不敢主观臆断而误黑白,又惧轻易说论理则借磐欺蟹,然粗略赞之,套话三两。回想接触文学之初,自己也曾一腔热血,每创作文章,心高气傲,四处请教,不料碰得脸土鼻灰。乃问,不过希冀人家赏析罢。可我如今对新人赞许,究竟是鼓励,抑或引至歧途?新人往往不懂自我批判,独辟“蹊径”,最后难免为那愤斥“实在不懂文学艺术的一群普罗大众”的“艺术家”之一。
当唯我主义的“文学艺术者”愈是高居,愈看不起传统和通俗,而自身虚旺,不过是随手戏文,使文学无处可“为”。
另一方面,一部分文学以稿费作衡量价值之标准,故柔化为消遣读物、心灵鸡汤、精神补品,即意淫,文学之用“尽”矣。
间中的纯文学、严肃文学,成了学术圈内的稀有品种,板凳坐十年冷,便换一批人来坐,并景仰前辈,寻觅后辈。
我并非评哪一派高低,罗列在此,宜续话题。回到文学本身,其意义何在?有曰陶冶性情,或提高语言水平,这实在不是文学之用。更有者言,文学不“用”,而在艺术演绎。此则差矣,我是实用主义者,坚持任何事物必须有用,方能存活。文学是人学,归根乃受世人游刃。恰如上文所述者,之一实质为兴致,却不得适世,终向四方求认,而得名誉;之一虽读者万千,只唯利是图,文字劣质;之一成小局,造诣深远,惜束在高阁。
外人以为,我等创作小说者,望不及且观不识,盖因无用。
文学属一类志业,何德何能?不照现实则无处燃灯。
文章浅陋,试图向文友提出一问,愚昧之处还请指教,也望各位明察自弊,适把文学以归正心。创作如行路难,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