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从左到右：海波、曲光、作者本人、马力
西安见到曲光
作者：张瑞生
去年某日，朋友曲光来到西安。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是高兴。等他们忙完所有任务后，我们约定见面。按照我原来打算，中午一块吃饭。于是在九点多钟我便来到他下榻的酒店。但是由于海波要到下午四点才能来，因此我们临时动议，取消中午吃饭，等海波来后再吃。我刚去一会儿，看到了熊朝晨，他也在延川插过队，以前没见过面。第一次见面自然高兴，遗憾的是他急于要去延安，因此没有和他一起吃饭。
中午，我和曲光来到北院门回民街上转悠了一会儿。其实，这条街原来说要打造成饮食文化街。现在来看，回民的饮食在这里得到充分的彰显，但文化气氛似乎不够浓烈。由于时间充裕，我们两个便进入114号一所古代民居。其实准确说应该是官邸。它现在被称作为高岳崧故居。根据介绍该建筑始建于明朝崇祯年间，是砖木结构的四合院，有南北三个跨院，有房屋八十一间，居住面积高达两千八百平方米。这套建筑，据说是皇帝赏赐给高家的。现在我参观过后想起来几个事情：第一，到崇祯皇帝时，明朝已经到内忧外患地步，国家政权岌岌可危，可是皇帝还是这样照顾大臣，修建这样豪华的官邸，那要挥霍国家多少财力啊！后来历史学家说崇祯是个好皇帝，他们说，君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也许大明王朝的垮台，诸多文武大臣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难道可以置身事外吗？就以该建筑来说，需要诸多的楠木，靠人力从外省用来，要耗费多大，现在我们难以计算。但是我们可以计算出来的是，整个居住面积两千八百平米，加上其他附属设施，换算成楼房，恐怕有三十套左右。就是放在现在的省会西安，也可以算得上大款了，我们现在不知道崇祯皇帝给大臣赏赐了多少套这样的建筑，全国算下来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试想，如果当初将这笔开支救济难民，即使李自成有天大的能量，会打到北京去吗？过去看姚雪垠的《李自成》，崇拜的是这位农民领袖，现在看到这些建筑，便对李自成并不那么景仰了。要是没有大明王朝的文官贪财、武官怕死，皇帝有不去救济百姓的大气候，我们那位陕北老乡，恐怕只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根本不可能永垂史册。同样的道理，东北的满族人努尔哈赤最多也只能是一方诸侯，根本不可能建立大清王朝。第二，我们两人在里边看到绣女楼，原来那些大家闺秀，住在二楼上，楼梯很陡，不小心会摔下来。这些少女基本上与外界隔离开来，像笼子里的小鸟一样，被关起来。虽然衣食无忧，可想一下这与囚犯生活有何不同。过去说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似乎是一种教养。现在我们反观历史，这种生活对她们只能是另一种摧残。古代戏剧关于七仙女下凡的神话故事，其实也是妇女要求解放的一种表达方式。由此让我们更进一步理解了过去地主家的女儿为啥会于长工产生爱情。那也是把这些衣食无忧的少女管得太死了，让她们做出许多反叛封建礼教的举动来，也就有了某种合理性了。第三，该建筑还有犯错家人反省室。实际上在这种大户人家，他们对于下人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利。在这样的小王朝里，主人可以任意处置工作人员，包括各类肉体处置直至消灭生命。当地政府谁也无可奈何。后来逐步演变为土围子，自定法律，俨然像一个国中之国。再到最后，国家完全丧失了控制能力，他们成为一方诸侯，任免官吏自定法律，强行征收各类税赋，直至建立自己的武装，最终造成军阀混战，这时离整个封建王朝垮台也就不远了。也许我是在胡说八道，违背了管理这座古代建筑并开发为旅游景点的有关部门原来的旨意。他们认为利用这些民居，吸引更多游客，顺便还可以买一些旅游产品。是的，无论现实和历史，每一个人角度不同，对同一事物会得出不同甚至相反的结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管怎么说，保留了一座古代建筑，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庆幸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和曲光两人终于等到海波。大家一起来到老孙家牛羊肉泡馍馆。其实大家对于吃饭看的还没有见面叙旧更为重要。马力、曲光、海波和我，四人吃完饭后，在一幅大照片前合影留念。虽然这家饭店比较有名气，原来的军委副主席刘华清也曾在这里来过，并且留下“天下第一碗”的墨宝。但是大家更为引以自豪的是，台湾的原国民党主席连战也曾几次在这里用餐。我们合影背景照片就是连战先生。这样说来，我当好了东道主，和国共两党要人享受了同样待遇。更为重要的是，应为传统小吃，把台湾国民党和我们这些共产党员连在了一起。要说国共合作，西安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当年西安事变，周恩来和国民党的蒋介石以及东北军、西北军等要人一起和平解决了事变，为抗日战线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因此国共合作是一个历史的大变革，中华民族团结起来，共同打败了日本侵略者，结束了一百年来外敌入侵屡败屡战的历史。正像古人所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天国共合作，共创民族复兴，也是指日可待的。曲光在一次会话中说，不管国共两党有多大分歧，爱吃泡馍应该是一致的。我后来想，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才使得两岸关系逐步结束敌战状态，走向和解。当然这类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左右的了只是作为饭后的谈资罢了。最让人感到愉快的是，在西安见到曲光，并且在一起用餐，这份情和爱，是难以言表的。美中不足的是，如果熊朝晨不去延安，那就会更热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