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岁月》(下)《红色浩劫》一浩劫开始


 《曾经的岁月》(下)《红色浩劫》一浩劫开始

红色浩劫

 

题记:

再好的争斗,再好的对抗,也有无辜的泪在流,也有无辜的血要流。如果挑起仇恨,制造斗争、争斗对抗的运动,使那些无辜的心灵受伤害,血泪长流不止。不如让那些无辜的血泪流在救灾救难中、流在建设我们世界美好的家园中,流在科学创造中,还能互相促进了解,增加友谊,还能增添人类的财富。

毛泽东和毛泽东们能把浩劫的文化大革命发动起来,就其原因,封建意识在我们国家的人们心灵深处不但没有被彻底除根,而且还加重了。加上没有人监督,也没有人敢去监督毛泽东或毛泽东们。使长期以来那怕后来证明毛泽东或毛泽东们是彻底错了的,犯罪的,也还得打着毛泽东或毛泽东们那旗子去改正,使人长期在谎言中过惯得成了自然,再加上得利益者的卫护,想从中得到好处者的推波助澜,野心家,阴谋家的搬弄是非,还有愚忠者,跟屁虫,盲从者的助力……,使毛泽东提出要喊自己万岁的封建口号,也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毛泽东前后矛盾的讲话,批示也没有人去批评,才使毛泽东今天能拉这个打那个,明天又拉那个打这个,甚至制造冤假错案而成了毛泽东和毛泽东们的一贯法宝,用而随心应手,即必胜利。从而使毛泽东和毛泽东们长久以来从习惯到自然地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而更使毛泽东和毛泽东们变成了一个理论偏颇,讲话前后矛盾也认为是一贯正确的。使他能打着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反帝反修防修的旗帜,一步一步酿成了他们能发动起浩劫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使本来就没有人监督的毛泽东,更没有人敢对毛泽东提任何意见,才使毛泽东更能翻云覆雨了。毛泽东本人及其追随者的翻云覆雨,使中国大陆人民蒙受了一次又一次灾害。痛苦而不知,进而麻木。甚至还欢欣鼓舞。这是中国人民的悲哀。也是世界人民的悲哀。更是那些追随毛泽东,紧跟毛泽东,为毛泽东而掌权的人,只对毛泽东负责,只对上级负责。文化大革命虽是全国除毛泽东外的所有人的悲哀,也是那些只对毛泽东负责,只对上级负责的大大小小掌权者们的悲。也是对上上下下掌权者们的莫大讽刺和打击。

 

  

 

浩劫开始

刘积才正在想:这内斗呀,从去年(一九六五年十一月),发表了姚文元的历史剧《海瑞罢官》,把《海瑞罢官》中所写的退田、平冤狱同单干风、翻案风联系起来,说“退田、平冤狱就是当时资产阶级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革命的斗争焦点,《海瑞罢官》是一株毒草。是在为彭德怀翻案。”就如妈妈说的“四清,从清社队干部的四清、四清四不四清搞到城市了,从清工分,清账目,清仓库、清财物在就改成了清思想,清政治,清组织和清经济。四清进城又叫:反贪污盗窃、反投机倒把、反铺张浪费、反分散主义、反官僚主义五反运动。我看毛泽东又要开始大整人了。这次又不知要有多少人被整。” 清思想,清政治,清组织,一个剧本把吴晗、邓拓、廖沫沙许多人整倒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和八月的八届十一中全会通过了《五.一六通知》,北京大学聂元梓等人五月二十五日贴出了大字报,到大中专学生闹到停课,大字报满校院。到现在要派工作组进校镇压。可学生不论怎么搞,都是为他毛泽东的!毛泽东他们到底还要搞倒哪些人?!学生也成了利用品而不知,可怜呀……突然“得得”两下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看一眼门,说:“请进。”白云飞走进刘积才的办公室,说:“书记,才来的中央派工作组的文件,不知您见了没有?”

刘积才说:“看了。你有什么高见?”

白云飞说:“在您面前,我只能说是一点看法。一点小小的看法。从一九五七年五月十九日,解放以来第一张大字报出现在北京大学饭厅灰色的墙壁上开始,大鸣、大放、大字报就开始了。那时的大鸣、大放、大字报、是引蛇出洞,暴露出来的右派分子都被狠狠的打击了下去;在整改、反浪费、反保守中,在大跃进运动中,大字报都被广泛使用过。毛主席称其为是一种极其有用的新式武器。群众创造的一种革命形式。群众斗争的形式。在我国条件下,这是一个有利于无产阶级而不利于资产阶级的形式。四清四不清派工作组去,这一次,又派工作组去。我看也是如反右一样——”他“哈哈”地笑两声。“肯定也是引蛇出洞。而且,同反右一样引得很成功呀。毛主席、党中央太英明了。”

刘积才想:是英明,还是阴谋?!历史自有定论。真正的反党分子、野心家、阴谋家有多少?!真正的右派又有多少?!所谓的地富反坏不但永远改造不好,还要永远牵连他们的子孙。而且,阶级敌人还越来越多。四清四不清增加的一批阶级分子。这一次文化大革命运动,又会有多少干部、老师、学生被整?要扩大到哪些人?不过,他们也闹得太不像话了,很多学校不但闹得停了课,而且在批斗地、富、反、坏、右及他们的子女,批斗‘走资本主义的走资派’时,还是从镇反以来就使用的捆绑吊打跪等各种刑罚。有的老师和学生被红卫兵整残废了,也有被整死的。现在马上就要轮到他们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他摇摇头说:“是呀。”

白云飞说:“刘少奇主席对工作组进校具体的指示,足于让那些地、富、反、坏、右、反动学生、反革命教师、走资本主义道路、修正主义道路的人受的。” 

他还是“是呀”的两个字。心里却想:学生知道什么?!老师又知道什么?一次次运动,为什么每次都有人跳出来受骗。反动学生、反革命教师、走资本主义道路、修正主义道路的人,这整人的帽子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重了。

白云飞说:“书记,我看我们宣传部肯定是要有人去参加工作组的。说不定还要以我们宣传部为主。”

刘积才说:“事情出在主管学校的教育部这一块,我想应该是以教育部为主。但我们宣传部肯定也要被抽调人去工作组。一切听省市委的决定、安排。”

白云飞说:“万一以我们宣传部为主,我想按各个时期运动的经验,先搞一个工作安排表出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刘积才想:推也推不了的事,你竟然还抢着想去。但他一转念:也好,看看他的意见,到时候也会全面些,就说:“白局长呀,对运动,在我们宣传部里,你总是走在最前面的。不,在整个省市里,你也是走在前面的之一呀。”

白云飞说:“不不不,书记您才是洞察一切的。我只是做些具体工作。也只能做些具体工作。”

刘积才想:自从一九六六年五月二十五日北京大学哲学系聂元梓等七人在校内贴出题为《宋硕、陆平、彭佩云在文化大革命中究竟干了些什么》的大字报,指控北大党委、北京市委搞修正主义后。六月一日晚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获毛泽东批准播发了聂元梓大字报,次日《人民日报》全文刊载并配发评论员文章《欢呼北大的一张大字报》。那篇题目叫《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一出,学校不但停了课,也更乱了。大中专院校学生斗争人的人相继都改名叫“红卫兵”了。他们从写大字报批判“牛鬼蛇神”、“走资本主义道路、修正主义分子的当权派”,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右”,“地、富、反、坏、右”的子女,“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为主”以来,不久就开始了体罚,殴打、抄家,甚至杀戮被斗者,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学校党的干部。学校里到处响着《东方红》的歌曲:“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呼儿嘿哟,他为人民得解放……”“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革命群众离不开共产党。毛泽东思想是不落的太阳……”“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要是不革命,就滚他妈的蛋……”“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大风浪里向前进,毛泽东思想来武装,横扫一切害人虫……”等等的歌。被斗者头上戴着竹编纸糊的高帽,胸前还挂着硬纸板或木板的黑牌,上写“某某分子。”莫说被斗的“地、富、反、坏、右”及子女(三代以内,甚至四五代以前家庭是“地、富、反、坏、右”的学生)都得低着头挨批斗。所有被斗的校领导都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惶惶不可终日。六月三日北京的各大专院校已经开进了工作组。被整的人翻过来,又会有多少教师和学生被打成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坏分子呀?!大字报!反右的时候就用过的引蛇出洞的一种伎俩,竟还有聂元梓这些人还要去上当受骗!工作组进学校,肯定是收网了。他说:“白局长,我想我们云南是边疆省,也没有北京闹得这么厉害。根据中央派工作组的文件,我们云南肯定也要搞,我想,派工作组去学校的事,也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吧。”

白云飞说:“我想也是。什么红卫兵?学生不好好的学习,一天到晚斗这个,斗那个的。斗‘地、富、反、坏、右’,批‘资本主义,修正主义’倒是应该的。而且是必须批斗的。现在斗到校党委书记,校长了。斗共产党的书记、斗共产党的校长,那就是反党。还红卫兵,我看他们是真正的黑卫兵。不!是反革命分子。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刘积才说:“根据中央派工作组的文件办吧。”

白云飞说:“我认为对斗书记、校长的反动老师、学生该抓的就抓,该斗的就斗。”

刘积才说:“白局长,省市委又没有批具体的怎样处理,省市委又没有把工作组让我们去带队。听令吧。一切听上面的指挥,不然,会犯错误的。”

白云飞说:“对对对。书记教导我的,不要以为只有自己聪明。”

刘积才说:“没有其它事了吧?”

白云飞说:“书记,需要不需要我先去作些准备呢?”

刘积才说:“你愿做,就去做吧。”

白云飞说:“那我就去做具体的准备工作去了?”

刘积才说:“好好好。”

刘积才听见白云飞的门关闭后,站起身走了两步,就决定还是去问问妈妈的好。他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门。他到了陆秀青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门就开了。他对开门的秘书点了下头说:“谢谢。”秘书笑笑说:“应该的。”无声的出去拉上了门。

陆秀青放下手中的文件说:“有什么事吗?”

刘积才说:“听白云飞刚才来汇报,不但大中专学校的学生成了《文化革命领导小组》,连所有普通中学都成立了以红卫兵组织为首的《文化革命领导小组》,而且出现了两派红卫兵由辨论演变成了打斗,各学院的书记校长都遭到了批判游街。中学也是如此乱了。大中专学校已经闹得全部都停课了。而且,直接把攻击的目标从先批斗地、富、反、坏、右,到批斗专家学者到批斗学校领导。揭发批判的大字报也上了街了。还出现了攻击省市委的标语。”陆秀青点了点头说:“这些,省市委都知道了。”刘积才说:“这怎么得了,自从四清进城,变成清政治,清组织、清经济、反贪污盗窃、反投机倒把、反铺张浪费、反分散主义、反官僚主义后,就完全变了。批什么《海瑞罢官》,批什么‘三家村黑店’,批什么吴晗、邓拓、廖沫沙,搞什么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国民经济刚刚才好一点,他一出来,又搞得乱糟糟的,这怎么办?”

陆秀青说:“这些学生,那里清楚什么过去,他们知道什么?!我们云南的学生更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们要保卫红色政权,要解放全人类。党中央、毛泽东是他们的靠山。”她“唉”的长叹了一声。“悲哀。这些年轻人呀,我们都不知道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他们搞文化大革命运动的企图,他们更不知道搞文化大革命运动的企图了。据才来的文件,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打击。他们还是一群还没有入世的孩子呀。他们太可悲,太可怜了。”

刘积才说:“什么?!要镇压了?!”

陆秀青点了点头把文件递给了刘积才。当刘积才看到刘少奇在有关无产文化大革命情况汇报的报告上的批示:“当牛鬼蛇神出笼攻击我们时,不要急于反击,要告诉左派,要硬着头皮顶住。领导上要善于掌握认识,等到牛鬼蛇神大部分都暴露后,就要及时组织反击。对大学中的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一定要揪出来。”“对高中应届毕业生中的一些人,经市委批准,可以批斗和戴高帽。”“……”

刘积才说:“又以派工作组的形势镇压,那不是又是一个反右斗争吗?!太残酷了。”

陆秀青说:“有什么办法?连小学都闹起来了,各县里的学校也闹起来了。现在北京闹得特别厉害,全国省市级的学校大多已经闹得停了课了。两难呀!如果再让他们这样闹下去,我们这个边疆省,也会闹得连乡里村里的学校也要停课。不过,刘少奇给毛泽东汇报提出派工作组的事,虽是毛泽东同意过的。但他没有公开表态,这就要小心加小心从事了。”

刘积才说:“会不会否认四清时呀?阎书记他们几个的意见呢?”

陆秀青说:“不会否认四清。没有四清,就没有人来背毛泽东们大跃进的错。虽然,前四清有扩大化,把责任全推给社队干部,但后四清到城里,就已经全变了。现在情况不明。只有坚决按中央的文件指示执行。阎书记、周省长、赵书记我们省市委的领导,已经根据各学校的情况,先碰了头了,省常委和市常委们也开过会了。根据中央的文件,刘少奇主席的批示,马上派工作组进驻各大专院校和中学。也就是反击正式开始了。”

刘积才说:“由谁负责呢?”

陆秀青说:“我首先提议由你们宣传部的白云飞为总负责人。”

刘积才说:“没有具体的意见?”

陆秀青说:“只有赵书记说了一句以教育为主。”

刘积才说:“其他的领导呢?”

陆秀青说:“阎书记和周省长虽也表态要以教育为主,但阎书记说‘必须要严肃处理。’其他的常委们都没有意见。赵书记嘛。必然是挨过整后又才上来三年的。阎书记嘛。你忘了关于《刘志丹》小说的事了?”

是呀,一九六二年初,阎红彦收到刘景范和李建彤(刘志丹的弟弟及弟媳妇)的小说《刘志丹》。因为阎红彦过去同刘志丹都是西北红军的老干部,又互相有过来往。所以才把《刘志丹》寄给他征求意见的。阎红彦抽看了几章后回信说“写一些合乎实际、有教育意义的文章回忆刘志丹或其他同志,这是好的。你写的《刘志丹》,我抽看了几篇,这事实上是用小说形式总结了西北的革命斗争历史,这就不能不涉及许多原则问题,有些问题是需要中央做结论的,一个作者是负不了责任的,你的文章很多原则性的问题与历史不符,因此不宜发表。”并为没有主要写他。更为争西北创建根据地之功。又加历史上的一些个人恩怨。他知道毛泽东、周恩来、康生他们到延安后的一系列行动,就写信先向康生做了汇报。康生马上就向毛泽东报告了。在没有看到小说的情况下,就说:这不是一个单纯文学写作问题,看来是带有政治倾向的。因为,阎红彦的意见没有具体意见,加上那时正在召开“七千人”大会,会上很多人都欲对毛泽东在一九五八年搞三面红旗和大炼钢铁所犯下的错误声讨或纠正。此时,《刘志丹》开始在《工人日报》、《中国青年》、《光明日报》上连载。毛泽东也以此更进一步把商讨国民生计的会引向了以搞阶级斗争的大会,跟着的为八届十中全会预备会议使小说《刘志丹》的问题继续升级。毛泽东在八届十中全会上说:“利用小说进行反党活动,是一大发明。”并进一步阐述。“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是要先造成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有的人是用枪杆子杀人,有的人是用笔杆子杀人,不要小看小说、文艺作品,有些人就是利用他们进行反党活动,一九五七年我们只整了党外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其实很多混在党内继续冒充革命的人还没有完全彻底的清洗出去。小说《刘志丹》背景不那么单纯,我看也是找我们算帐的,是算账派。”由于毛泽东给小说《刘志丹》定了性,所以,与会者对《刘志丹》,对习仲勋、刘景范口诛笔伐、大肆叫骂。其中阎红彦在九月八日,八届十中全会的预备会议阶段就在西南组发言说:“在当前国内国外的气候下,各路人马都借机出来闹翻案。小说《刘志丹》就是在习仲勋同志的主持下完成的,利用宣传刘志丹来宣传高岗。”康生也接着阎红彦的话说:“现在的中心问题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宣传高岗?”阎红彦与康生的一唱一和,震惊了会场内外。阎红彦为自己能在毛泽东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诬蔑、无中生有的连上高岗。给毛泽东搞又一场现代政治文字狱提供了充足的炮弹。至使所有跟《刘志丹》小说有关的人都受到迫害。但为了早从饥荒中走出来,阎红彦说“公共食堂问题,群众反映很强烈。我重点调查了三个食堂,群众意见主要有三条:一是浪费大,二是平均主义,三是办食堂和发展私人养猪、家庭副业有矛盾。省委其他同志所做的几十个食堂调查,都说明了同样的情况。省委考虑还是根据群众自愿,不能有任何勉强,群众真正要搞好云南的经济,又在他主持下出了一九六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云南省委批转省委宣传部的《关于今冬明春在农村中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意见》。文件中提出,不需要以阶级斗争为纲去开展一次社会主义教育的群众运动 阎红彦并说:没有饭吃,搞哪样阶级斗争!云南急于解决的是老百姓的温饱和稳定,如果谁能发明人可以不吃饭,我就天天搞运动。文件发出后,受到西南局及西南局第一书记李井泉和中央的追查、批判。为此李井泉要阎红彦深刻反省。阎红彦为此多次会议上作出检讨。 在一九六三年五月,毛泽东又在杭州会议上点名批评阎红彦是大胆的主观主义的假设,小心主观主义的求证。”真是毛泽东要拉谁整谁还说不定。刘积才想到这里点了点头说:“什么时候派工作组呢?”

陆秀青说:“今天省文件就会发下去了,明天就要抽调组织人员,可能就是一个星期之内吧,工作组就可以进驻各大专院校和中学了。说不定小学也会派人去。”

刘积才说:“不行,我得去各大专院校和中学看看。”

陆秀青说:“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算了吧。也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呀。工作组早去,还少有些学生被整。”

刘积才说:“我们国家这么穷,不说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就是培养一个中学生也不容易呀!农村的大多数学校还是小学生教小学生呀。甚至初小生在教学呀。”

陆秀青严肃地说:“只有你聪明?!永远别忘了你这句座右铭。”她看了一眼他。“积文现在在干什么呢?”

刘积才说:“杨天武和王大安都来电话说巧家的中学也闹起来了。也成立了《文化革命领导小组》。他也是红卫兵头头之一。”

陆秀青“唉”的叹了口气说:“这些孩子太可怜了。告诉你父母,,千万别让积文去参加闹了。更不能去揪斗学校的老师和干部,提什么打倒党委领导之类的口号。如果再发现他去跟着闹,或者去当带头闹的人,就让你父母把他先管起来,等事件平息了再说。你也要严厉警告积文。不然,后果就不可收拾。”

刘积才说:“是。”

陆秀青想了想说:“宜早不宜迟,现在就打电话吧。先给王县长打,家里管不了他,让他这个县长奶爹想办法管住积文。”

刘积才点了点头。马上用红色的电话摇通了王大安:

“王爸爸,是我。”

“我正要向您汇报呢。”

“出什么事了吗?”

“巧家中学的学生也闹得停了课了。批判游斗了他们学校的书记和校长了,所有老师都成了批斗的对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积文告诉我的。”

“他参加了吗?”

“他、项文怀、龚成讳,他们三个都是红卫兵头头。也是学校《文化革命领导小组》的头头,积文就是第一把手。项文怀、龚成讳他们公开贴出批判、炮轰、火烧学校党委了。积文和龚成讳他们只斗地富反坏右,批“三家村”黑店,或者资产阶级老师,修正主义老师,而项文怀他们不但斗地富反坏右,批“三家村”黑店,资产阶级老师,修正主义老师,还把矛头对准学校的书记校长。学生已经分成了两派,而且还动了手脚了。”

“你对他们的行为发表意见了吗?”

“我听了您的指示,只给积文讲了一九五七反右的事,并告诉他一夜之间就变了的事。并要他当时打电话给您。但他说等他想想再打电话给您。他暂时没有大的动静。”

刘积才“唉”的叹口气说:“王爸爸,请你立即把他管起来。”

“我如今能管他吗?”

“怎么不能?他还能翻了天了?!”

“好吧,我试试看。”

“什么试试看?!再试试看,他就真的要进监狱了。要为害大家了!”

“为什么?”

“马上就要派工作组进学校了。”

“哦--,又要像五七年反右一样了?”

刘积才想了想说:“刘少奇在有关无产文化大革命情况汇报的报告上的批示是:‘对大学中的反党反社会主义份子一定要揪出来。”“对高中应届毕业生中的一些人,经市委批准,可以批斗和戴高帽。’此文件可能马上就要传达到地师级以上,也肯定传达到县团级。但是,不管传达不传达到县团级,不管传达到那一级,不管是那个学校有老师学生闹,都会派工作组进驻那个学校。”

“好。我想法让积文跟那些学生脱离。但他们都还是些不懂事的孩子呀。”

“有什么办法?但是,毛主席还没有表态。真的连县的中学也要派工作组的话,只要不是由外地派去,又没有下达任务要批斗,或者抓多少人的任务,还不是由杨天武和你王爸爸这个县长说了算数。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管好积文。不行,就把他关到你莲塘乡那个农村的老家的亲朋好友家里去。”

“好。要告诉他关于派工作组的事吗?”

“可以告诉他。而且还要说明严重性。”他想了想。“再给你重申一次,毛主席还没有表态,所以,就是派工作组去,特别是由你们组织派工作组,最好先还是拖,能拖到毛主席发了明确的批示最好。”

“如果指定了时间呢?”

“我再告诉你一次,毛主席没有表态,你们要特别小心。如果由上面指定时间,由你们县委县政府派工作组,最好先还是拖,总之,一直拖到毛主席发批示为最好。。”

“为什么?”

“因为跟过去的运动有不同之处,又有相同之处。最重要的还是毛主席没有更明确的表态。”

“如果由我们派工作组,我会按您的指示办。一直拖到毛主席发更明确的批示,或者是他发更明确的指示下的文件为准。最好毛主席圈阅后的中央红头文件。”

“不是我的指示,而是为你们好。也是我个人对你一个人的建议。”

“您为我们考虑得太周到了。您放心,这个是您对我一个人的指示,也是为读书的孩子们好,我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的。”

“关于积文的事,就请王爸爸和我父母商量,以那一种方式方法最好。当然以他能听话更好。但也要做好强硬措施的准备。”

“这个您就放心好了。”

刘积才放下了电话,想起了妈妈告诉他的,毛泽东在去年十月和彭德怀的谈话:“庐山会议已经过去了,是历史了,现在看来,真理在你那一边。对你的事,看来是批评过了,错了,等几年再说吧。”十二月又讲“《海瑞罢官》的要害问题是罢官。嘉靖皇帝罢了海瑞的官,一九五九年我们罢了彭德怀的官。彭德怀也是海瑞。”刘积才摇摇头说:“自从国民经济开始好转后,他的讲话,批示越来越厉害,特别是批《海瑞罢官》以来。他忍不住说:“妈妈,毛泽东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陆秀青说:“谁知道?我只知道有一大批人又要被整了。本来负责工作组的事,应该用你来做,但是我想了一下,毛泽东没明确表态,情况不明,所以我坚持没有让你负责工作组的事。你目前暂时不要去学校的好。”

刘积才点了点头说:“我吃了饭以后,散散步去云南大学看看。”他想:四清运动的清工分,清账目,清仓库和清财物变成在城乡中变成“清思想,清政治,清组织、清经济”后,运动的走向完在毛泽东的掌控中了。整刘少奇?不可能呀。他可是国家一把手,党的二把手呀。但他们的目标就是防彭德怀吗?就是为了搞倒几个文人吗?!我看不太像。

陆秀青点了点头说:“千万记住,遇到人不要表任何态,也不要去任何干部家和老师家。特别是那些被斗的干部和老师家,又特别是苏青兰家。被批老师和学院领导及学生头头连打招也不能打,更不能谈运动的事,特别是刘少奇主席的批示,因为目前还在保密阶段。”

刘积才想:毛泽东和刘少奇肯定有矛盾了。可能毛泽东真的想搞刘少奇了。但毛泽东和刘少奇整得起来整不起来呢?谁把谁整下去呢?难说呀。他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

十八点三十分,吃了饭的刘积才散步样走进了云南大学的门。就听见到处有人在唱:

敬爱的毛主席

您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我们有多少贴心的话儿要对您讲

我们有多少热情的歌儿要给你唱

千万颗红心向着北京

千万颗张笑脸迎着红太阳

敬祝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滋禾苗壮

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

鱼儿离不开水呀

瓜儿离不秧

革命群众离不开共产党

毛泽东的思想是不落的太阳

 

老子英雄 儿好汉

老子反动 儿混蛋

坚决要革命 就跟着毛主席

要是不革命 就滚他妈蛋

……

除这些完全口号化的歌曲外,就是到处都贴着:“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共产党万岁!”“毛泽东思想万岁!”大红标语。用白纸黑墨写的:“揪出省市委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打倒省市委内的修正主义分子!”“打例吴晗、廖沫沙、邓拓!”“砸烂三家村黑店!”“董存有是三家村黑店的爪牙!”“李荒原是文艺黑线的黑骨干!”“打倒董存有!”“打倒李荒原!”除了董存有这个书记兼校长和李荒原教授兼作家外,还有很多的教授都被在大标语,大字报中被点名打倒和遭到了批评。也有反击的大标语和大字报写道:“反对党委就是反革命!”“坚决拥护校党委!”“坚决拥护省市委!”“夺权是反革命行为!”“打倒反革命分子黄朝奇!”“打倒反动学生黄朝奇!”“……”刘积才看了看那些措词强硬的大字报,边走边看着墙上的大标语想:“自从反右后,高级知识分子所剩已经很少了,如果再打倒一批,以后教学、研究、发展怎么办?什么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什么中央文革小组,无非就是要整人。吴晗、廖沫沙、邓拓、彭真、陆定一……你们呀?!你们过去个个紧跟毛泽东,执行毛泽东那一套,整了多少人,这一下轮到你们了,你们如今怎么想?这时候,你们会想到要实事求是了吧?!可能还会想到要公正平等的法律了吧?但是,你们想到没有想到每次运动被你们整的人。或跟着毛泽东们整的人。或伙同毛泽东们整的人。特别是五七年反右被你们整的知识分子。他“唉”的轻轻叹了口气。中央文革小组,陶铸、陈伯达、康生、江青、王任重、刘志坚、张春桥、谢镗忠、尹达、王力、关锋、戚本禹、穆欣、姚文元他们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吗?!他们今天助纣为虐,整吴晗、廖沫沙、邓拓、彭真、陆定一他们。明天,他们难说也是毛泽东要整的对象,或者是运动的牺牲品。连会水水中死,会阴谋也会被别人阴谋了去也不懂?虽然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以德服人,但还是以人为善,以人为和,以人为师的好。斗斗斗,把老祖宗,先师孔子教导的“和为贵”也斗争得没有踪影了。”他真想扯了那些大字报、大标语。但他不但不会,而且,还边走边在注意看那些大字报、大标语。而且,还如同欣赏风景一样。他竟然发现了“打倒苏青兰!”“苏青兰是漏网的大右派!” 苏青兰和他臭男人是一丘之骆的标语。而且还有一张题名为《苏青兰从根到底是何许人》的大字报。他刚要走过去看,突然一阵吵闹声传了过来。他急忙走向树林的小道,向吵闹的地方看去,原来是一群学生围着董存有和李荒原,另一群学生又围着那一群学生在吵闹,吵闹些什么?隔得较远,听不太清楚,偶尔听清几句:“董存有是三家村的爪牙。”“董存有代表党。”“李荒原教授是革命的教授。”“李荒原从根本上就是三家村黑店的人。”他一步一步向那些学生走去,才走到树林的中部,就见学生们动起了手来。他怎么也想不通,学生的矛头不是都对准“三家村”,对准所谓的修正主义、资产阶级的吗?怎么自己打起来了呢?他一下明白了。摇了摇头,急忙向动起手来的学生们而去,才急走了两步,就停住了“唉”的叹了口气。

少的那些学生被多的那些学生打散了。有两个男学生和一个女学生向他的方向逃来。到他面前时,他发现其中一个男学生的左脸被打青肿了,鼻子也流了血。他在让那学生跑过时,那被打的学生回头盯了他一眼。刘积才觉得他怪可怜的。那学生站住了回望。那两个也停住了脚回望。当两个人的眼光又一次相对时,那学生认出了他,说:“你是省委宣传部的刘书记?刘部长?!”

刘积才说:“你是谁呀?”

学生说:“我叫黄朝奇。听过您的报告。”

刘积才说:“你们都是同学,为什么要打呀?”

黄朝奇说:“刘书记,你不知道,他们是董存有这个“三家村”黑店在云南的代理人的走狗,又是保董存有这个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保皇派。”

刘积才说:“那李荒原又是怎么回事呢?”

黄朝奇说:“他可是文艺路线上的黑骨干。他写的那些作品,都是修正主义的东西,都是歌颂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都是毒草。”

刘积才说:“你是那个系的?”

黄朝奇说:“机械系的研究生。”

刘积才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黄朝奇说:“那些保皇派来了。我们得走了。”

刘积才回头一看,果然有一个刚才也在推搡的男学生带着一帮人朝树林而来。为首的那个学生看着刘积才站住了,其中一个学生说:“请问你看见有人从这里过去吗?”

刘积才说:“这么多学生来来往往的,我不知你说的是那一个。”

第二个学生说:“你是那个系的老师?”

刘积才说:“我不是你们学校的。”

盯着刘积才看的那学生突然上前握着刘积才的手说:“你是省委宣传部的刘书记,刘厅长,厅级干部。我在省委小礼堂听过您的报告。你的报告太精彩了。我叫方强同,是物理系的研究生。”他指着那些学生。“他们都是我们毛泽东主义《炮兵团》的红卫兵。我们毛泽东主义《炮兵团》各个学校的师生都有。”

刘积才想起给大学师生作的报告是:《关于社会主义和经济发展的关系》。他主要讲了社会主义的目的是要大力发展生产,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政治水平,文化水平,发展科学技术,使我们国家在各方面上一个新的台阶。最后强调这些都要靠知识、科学、文化才能胜任,知识、科学、文化又得靠教育来完成。并用毛泽东的“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来结束了他的那次报告。那次来听报告的人,都是大专院校的学生代表和讲师以上的人。他说:“刚才好像听见你们在吵闹,为什么呀?”

方强同说:“我们刚才是在和那些反动师生辨论。辨论大是大非问题。”

刘积才说:“既然还在辨论,怎么他们就成了反动的了呢?不合逻辑嘛。你们辨论的什么大是大非呀?”

方强同说:“他们把校党委书记打成修正主义分子,‘三家村’黑店在云南大学开的分店。”

刘积才为了拖住他们,说:“你们反驳他们的观点又是什么呢?”

方强同说:“董存有书记、校长是在云南大学党的领导,是代表党的,他们反对董书记,就是反对党,就是反革命分子。”

刘积才说:“为这个就动手打起来了?”

方强同说:“莫说他们那些反革命分子还是先动手,就是他们不动手,我们也要揍他们那些反党分子。”

刘积才说:“就是战犯,也要把他们改造成爱好和平的人嘛。何况你们都是同学呢,你们说自己的同学是反党分子也不对呀。”

方强同说:“他们要打倒党委,打倒共产党的党委,就应该是反革命,就是反对社会主义,就是右派,就是反党。这样的反革命学生不应该斗争?不应该打倒吗?”

刘积才说:“不要搞得这样严重嘛。我看最多也就是一个认识问题。”

方强同说:“我认为政治路线问题,是没有调和余地的。”

刘积才说:“政治路线问题没有调和余地?”

方强同说。“对,政治路线问题,是没有调和余地的。”他想了一下。“我们有人看见黄朝奇这个反动头头逃进这树林了。我们是来抓他的。”

刘积才“哦”了一声说:“我还是那个观点,就是战犯,也可以改造好的。”

一个学生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又一个学生吼道:“反革命言论。反革命言论。”

其同学也叫了起来。

方强同大声道:“同学们不要乱说,他是省委的宣传部书记、部长。”

另一个同学边吼道:“大家别在这里眈误了,抓黄朝奇这个真反革命分子要紧。走走走。”边拉扯着那两个同学和大家走了。

他们走出去了一段路,刘积才又听见说:“这人身为省委宣传部的书记、部长,说出这样的话。立场一定有问题。”“反对校党委,反对董书记都是反党。你们这样对省委宣部的人,而且又是书记、又是部长的人,是要犯错误的。”“我看讲话是有问题。”“我看他这讲话比黄朝奇更反动。”“说不得,就像老方说的,反对校党委,反对董书记都是反党。反革命。他是省委宣传部的书记、部长,省厅级干部,我们如果说他反动,我们不是更是反革命,反社会主义了吗?”……,刘积才摇了摇头想:我们大学教育出来的人,怎么连最起码的上下左右纵横对比、辨别,认识的能力也没有了,有的只是帽子和口号,有的只是上下领导关系了。大学生都这样了,其他人的辨别能力更不要说了。这样来辨别人与事,从红军时候就如此到现在,怪不得毛泽东可以翻手为云,复手为雨。不!是每个上级干部对所管辖的下属都可以翻手为云,复手为雨。说一不二。他看着远去的学生摇了摇头又想:他们还不知道毛泽东他们翻手为云,你们整他们。复手为雨,轮到他们整你们了。工作组就要进校了。他是想把他们喊回来,更想去找黄朝奇,让他们都别闹了,再闹下去,吃亏的还是你们这些人。他突然发现树林的右边有个女老师在一棵大树下走来走去的。竟然是苏青兰。他急忙向她走去。苏青兰也发现了他。刘积才喊了一声“三婶。”苏青兰呆呆的看着他。

刘积才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青兰垂泣了起来说:“我……我……”

刘积才说:“是不是红卫兵批斗你了?”

苏青兰说:“我是两派红卫兵都批斗的对像。刘书记,我求你件事。”

刘积才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

苏青兰说:“请您把我们的女儿扬扬送回巧家他父亲那里去。”

刘积才预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样的大家闺秀,那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虽然刘世洪在一九五七年被划成了右派,但在静静妈妈的暗中保护下,她终是没有受到大的冲击和牵连。他说:“三婶,你千万别想不开,不为别的,为女儿也得活下去。”

苏青兰说:“要是不为了扬扬,我早就去另一个世界了,另一个世界肯定比这个世界好。”

刘积才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请探亲假回巧家去避避风头。”

苏青兰说:“我这样的情况,他们会批准吗?”

刘积才说:“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来安排。”

苏青兰说:“世洪来信说巧家也闹起来了,他也被斗了。巧家也很危险了。”

刘积才说:“如果到了巧家还有问题,我会安排王大安安排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苏青兰点了点头。

刘积才又说:“但你要多准备些吃的用的,包括杨杨学习用的书籍。”

苏青兰说:“扬扬的学是上不成了。”

刘积才说:“现在还上什么学,回老家去,你们可以教她嘛。包括外语,一样也不能拉下呀。”他想了想。“你上街买东西不方便,你准备好你和扬扬穿的学的就行了。其它的由我和静静去办。”

苏青兰点了点头说:“如果我走不了,请您一定把扬扬送走。”

刘积才说:“三婶,再艰难,你都必须得活下去,这样才对得起社会,对得起三叔,对得起扬扬,也才对得起我们。如果你真要走绝路,扬扬的事,我就不管了,你们家的事,我都不管了。我说到做得到。”

苏青兰说:“我听您的,一定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