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东兴开发开放试验区经验之一就是要充分发挥东兴独特的区位优势，在CAFTA升级版的大背景下，以跨境合作为突破口，化挑战为机遇，通过自贸区框架下的边境全面经贸合作，形成高水平的开放格局，加快发展。边境重点口岸城市的七维跨境合作空间可以使该试验区从量变向质变发展。这是在中老跨境合作中，最值得磨憨开放开发试验区和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借鉴的经验。
关键词：东兴经验 中国-老挝 跨境合作
面临东盟经济一体化，中国-东盟自贸区升级版，GMS合作新发展的诸多机遇，西双版纳州在与老挝的合作上，尤其是跨境合作，迎来了新的契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多借鉴我国其他开放开发试验区的经验，将有利于中老的跨境合作。本文将通过东兴开放开发试验区的经验，对中老跨境合作的发展提出一些建议。
一、东兴开放开发试验区概况和进展
（一）东兴开放开发试验区概况
广西东兴国家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范围包括防城港市所辖的东兴市、港口区以及防城区的防城镇、江山乡、茅岭乡等，陆地面积1226平方公里，总人口43.3万人，是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京族的唯一聚居地，陆地边境线
东兴口岸相距越南芒街口岸仅
东兴开发开放试验区重点承担三大特殊经济功能，将在四个方面进行“先行先试”，即对东兴市经济社会发展有重大影响、对西部地区有重要示范作用的体制创新和制度设计进行先行先试，对西部地区与东盟国家经济合作的重要事项先行先试，对有利于扩大开放使命和实现人员、资金、交易、投资、运输便利化的重要政策先行先试，以及对推进东部地区产业转移与加强东盟合作先行先试。通过率先试验、率先示范、率先发展，为全国沿边地区开发形式探索积累新做法、新经验。
（二）进展
《广西边境地区开放开发规划（2015—2020）》已经通过专家评审。《规划》提出以国家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中越跨境经济合作区、边境经济合作区、沿边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建设为重点，以中马“两国双园”为示范，全力推进沿边开发开放新平台建设；以沿边重点城镇、各类开发园区建设为先导，大胆先行先试，力争建设各具特色的“前岸后厂（园区）”“前岸后市”“前岸后镇”的沿边特色经济带；以改革创新为动力，努力在沿边地区开发建设模式、开放合作模式、行政管理体制、投融资体制、土地政策、财税政策、人才科技及社会管理等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进行改革创新，实现广西沿边开发开放的新跨越。《规划》对广西边境贸易情况进行了深入分析，提出了加快边境贸易转型升级的主要措施：一是建立边境地区加工基地，争取边境贸易进出口商品在沿边地区落地加工，延伸贸易产业链，促进边境加工产业加快发展；二是争取建设形成若干个具有边民互市贸易、旅游购物、商品展示、仓储、物流配送、进出口加工等功能的边民互市贸易示范区，组织更多边民参与互市活动；三是大力培育沿边加工贸易，实现一般贸易、边境贸易、加工贸易协调发展。
目前，东兴试验区的个人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外国人落地签证、边境旅游异地办证、口岸开放扩大、景观树进境口岸、外国人就业注册、客货车互通等都在扎实开展。在中越界河——北仑河的两岸，10平方公里左右的中越跨境经济合作区将探索 “一区两国、分别管理”的模式。城市建设有了新进展，在东兴市区内，规划总面积96.7平方公里西湾新城正在建设。2015年恰逢东兴试验区启动建设三周年，其不少创新开发的成果都走在了全区乃至全国前列，取得四个“全国第一”和九个“广西第一”的好成绩。四个“全国第一”是指：全国第一批进境粮食指定口岸、全国第一个人民币和越南盾特许兑换业务试点、中国第一个东盟货币服务平台、全国第一家跨境保险服务中心。九个“广西第一”主要包括：广西第一个开展个人跨境人民币结算试点、第一笔开展跨境人民币贷款业务、第一家东盟货币业务中心、第一个实施基本医疗保险城乡统筹试点、第一个启动工商登记制度改革试点、第一个进境种苗（景观树）指定口岸、第一个外国人入境陆路口岸签证处、第一个海港进境水果制度口岸、第一个港澳会计专业人士担任合伙制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试点。
1. 沿边金融综合改革方面，出台了《防城港市建设沿边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2015年工作方案》，方案涵盖继续推进跨境人民币业务创新等6大内容12项改革任务。同时，出台《促进东兴试验区金融产业集聚发展工作方案》，集聚发展多种金融业态，促进金融服务业健康发展，计划到2017年底前，引进金融机构100家以上。2013年7月，人行南宁中支出台《广西边境个人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管理办法》，在东兴国家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先行开展个人跨境贸易使用人民币结算业务。2014年4月，南宁中支印发了《广西自治区沿边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个人跨境贸易人民币业务管理办法》，将个人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区域拓展至整个沿边金改试验区，将业务种类拓展至跨境电商结算业务，并进一步简化结算手续。为顺应经济主体对提升本币结算效率、降低货币兑换成本的需求，2014年4月，人行南宁中支在东兴试验区上线运行东盟货币信息服务平台，形成了人民币对越南盾柜台挂牌“抱团定价”、“轮值定价”的“东兴模式”。即组织东兴市从事边贸结算的5家商业银行共同参与，在柜台挂牌人民币兑越南盾汇率时，由工、农、中、建四家商业银行根据境内外人民币与美元、美元与越南盾的汇率价格，每周轮值向越方银行进行人民币兑越南盾汇率的询价、议价，并将当日人民币兑越南盾柜台挂牌汇价、中方银行人民币买入越南盾指导价和越南代理银行人民币购售美元汇价等三个价格在东盟货币信息服务平台上发布，即“轮值定价”，供各参与银行统一执行，形成了“抱团定价”。
东兴试验区人民币兑越南盾汇率定价的新机制，一方面提高了中方银行的议价能力和汇率定价话语权，初步形成人民币兑越南盾汇率市场化的价格发现机制；另一方面，银行、企业等市场参与方实现共赢，银行增加了跨境结算业务利润，企业和个人节约了换汇成本。此外，促进了跨境结算业务从“地摊银行”回归正规银行体系，便于对中越跨境资金流动进行风险监测和管控。目前，东兴试验区人民币兑越南盾汇率定价新机制的成功经验已复制、推广至崇左、百色等中越边境地区，逐步形成广西市场的统一汇率报价，夯实中方银行越南盾汇率定价的主导性，构建起统一、高效的人民币与越南盾汇率“零售市场”价格发现体系，并为做大做强人民币对越南盾银行间区域交易市场奠定坚实基础。
2. 检验检疫、海关和工商。2014年以来，东兴检验检疫局在口岸推行关检合作“一次申报、一次查验、一次放行”的“三个一”通关模式，节省了查验时间和企业成本；支持地方政府加快建设口岸公共信息平台，积极试行“单一窗口”和口岸管理部门信息互换、监管互认、执法互助合作机制；加强与海关、海事、商务、交通运输等部门的合作，推进北部湾区域通关一体化；大力推进电子通关，实现报检查验通关无纸化；推进边贸特别是边民互市检验检疫监管模式改革，施行“风险分析+分类管理+快速检测+风险预警”的检验检疫监管新模式，提高监管效率，加快验放通关速度。借助边境贸易的优势，东兴检验检疫局协同地方政府强力推进互市商品落地加工先行先试工作，促进跨境加工产业发展，积极打造东兴商品流通集散中心、深加工产业等项目，充分利用边民互市进口资源优势推进产业模式转变，推动口岸经济由进口“过路”经济向集散、仓储、加工、出口等综合经济发展转型升级。中越海关和边检已经延长了双边的通关时间。游客进入东兴试验区互市区购物免税新规，已获得南宁海关的同意。目前试验区上报了实施方案，待出台具体暂行办法，即可启动实施。试验区还启动了境外边民跨境务工试点工作，并开展电子营业执照试点，争取国家工商总局将东兴市列为开展电子营业执照和全程电子化登记管理建设的全国试点城市。
3. 财政部于2015年3月批复同意广西出台会计服务市场对外开放新政策，允许取得中国注册会计师资格的港澳会计专业人士，在东兴试验区试点担任合伙制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东兴试验区成为全国第5个获此特殊开放政策支持的试点地区。资金方面，2015年5月，试验区首次获得亚行专项基金支持。国家发改委和财政部同意将新设立的母基金为6亿美元的亚行区域合作发展促进基金设在广西，重点支持东兴跨境合作区项目建设。《东兴-芒街跨境经济合作区建设发展课题研究和能力建设利用亚洲开发银行咨询技术援助赠款项目》已通过财政部和亚洲开发银行审批，获得亚行技术援助赠款45万美元，成为广西首个获亚行技术援助赠款项目。项目内容主要包括：跨境经济合作区产业融合发展规划、中越间政府便捷沟通体系方案设计、货物和人员往来便利化体制机制设计、人员培训等。试验区还大力推进清洁基金项目申报工作。用地指标方面，2015年4月，自治区下达给试验区的切块用地指标为
4. 跨境合作区建设步伐加快。中越东兴—芒街跨境经济合作区中方区域规划面积84.1平方公里，其中核心区10.1平方公里，区域内以加工贸易产业为主，重点发展跨境商贸、加工制造、跨境旅游、国际金融、现代物流。目前，中方区域的建设方案、概念性规划、产业规划等工作已完成，核心区路网、中越北仑河二桥等基础设施建设全面拉开。跨合区启动区2.06平方公里挤满了8个在建项目。中越北仑河二桥下构完成，进入上构施工。《中越跨境经济合作区建设共同总体方案》已成稿。在中方与越方首轮司局级磋商中，关于东兴—芒街、凭祥—同登、河口—老街三个选址方案基本确定，“一线放开、二线管住、封闭管理、区内自由”的监管模式已成为共识。
5. 今后广西东兴国家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将围绕三点工作展开。一是抓好点面两手：抓点就是抓好“两区一市”——东兴市、港口区、防城区，重点抓好跨境经济合作区、冲榄工业园等重点园区建设，形成“一个试验区+五个功能区+若干产业园区”的点状分布结构。抓“面”，即统筹抓好试验区范围内的经济发展和改革开放工作。点面协同发展，同步推进，努力实现点上突破、以点带面、点面结合的发展新格局。二是做好三篇文章：一是做好改革创新文章。二是做好开放合作文章。利用东兴试验区沿海沿边的独特区位优势，发挥国家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跨境经济合作区、沿边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等面向东盟开放合作大平台作用，打好政策沟通、道理联通、贸易畅通、货币联通、民心相通等“五通牌”，努力把开放发展这盘棋走好走活，加快形成面向国内国际的开放合作新格局。三是做好经济发展文章。三是着力四个聚焦：一是聚焦重点区域。聚焦中国东兴-越南芒街跨境经济合作区和冲榄生态产业园两个重点区域。二是聚焦重点产业，打造特色产业、优势产业和龙头产业。重点打造体现中越合作的特色产业，主要打造促进贸易量快速增长的优势产业，着力打造产业链长的食品加工、海产品加工、食品加工、生物医药、金融服务业等龙头产业。三是聚焦重点工作。着力抓好先行先试和改革创新、跨境经济合作区建设、边境贸易产业转型升级、资源要素争取和落实、互联互通基础设施建设等重点工作。四是聚焦时间节点。根据国家发改委批复的《广西东兴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建设总体规划》，编制《东兴试验区开发开放三年行动计划(2016-2018)》。
二、从东兴试验区的经验对中老跨境合作提出的建议
（一）西双版纳迎来了新机遇
除了东盟经济一体化、中国东盟升级版和GMS新发展的机遇外，2015年西双版纳州也好事连连：西双版纳州勐腊县的云南勐腊（磨憨）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获国务院批复同意设立。
磨憨试验区将打造内联西南经济圈、外接中南半岛的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建成中老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在澜沧江—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方面取得重要进展，并建成以国际贸易、国际物流、进出口加工、跨境旅游为主导的产业体系，形成富有活力的体制机制，对沿边地区开发开放发挥示范带动作用。
（二）东兴试验区值得磨憨试验区借鉴的经验
从东兴试验区的发展来看，最值得磨憨试验区借鉴的经验有：
1. 做好试验区的发展规划。要从自贸区全面经贸合作的要求，从充分发挥区位优势的角度，以跨境合作为契机，做好该试验区的顶层规划设计。
2. 根据顶层设计的规划，向国家和省里要求支持的政策和配套的措施，争取国家和省级各部门的的大力支持。
3. 做好沿边金融试点的排头兵。重点是做好人民币与老挝货币的互换和结算。
4. 在服务贸易方面最好边境城市的对接。如旅游、学习、医疗、投资咨询、语言翻译等方面。从过境贸易向边境合作再向边城合作。
5. 小围网与大放开相结合。跨境合作区是要物理围网的，以便实施更加开放便利的措施，但整个试验区应该是开放的。这点最好的经验是新疆的霍尔果斯的跨境中心，效果已经非常明显。
（三）用好自贸区原产地规则，建立七维跨境合作空间
这点在东兴试验区同样处于探讨中，但是东兴是具备了这样的条件。在中国成为世界第一贸易大国后，又在向投资大国转变。现在，面临着国内外的双重压力。国外是针对中国的反倾销和反补贴案件越来越多，国内是劳动力红利的削弱导致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向外转移。利用跨境合作，构建七维跨境合作空间，就可以很好地将这些挑战转为机遇。
1. 老挝的要求和优势
老挝已经明确提出了要从内陆国变成内联国。老挝属于联合国公布的最穷的国家之一，现在是享受新普惠制的一类国家。东盟经济一体化，老挝制造的产品更有利于出口到东盟国家。东盟与其他国家签订的自贸区，老挝的原产地证可以区享受这些自贸区的原产地证。老挝的劳动力红利具有优势，还有相当的资源。通过老挝的公路（今后还有铁路）连通到越南、泰国和柬埔寨，非常方便。中老双边跨境合作机制有保障，老挝是我国实施一带一路的关键节点。这些均为中老跨境合作提供了很好的环境和平台。
2. 七维跨境合作空间
通过中老双
边的努力，可以考虑搭建一个“七维跨境合作空间”
（图1）的七维：双边边境合作区、双经济特区、双边城合作和跨境经济合作区。双经济特区在磨憨/磨丁基本成型；双边边境合作区是已经存在 图1 边境重点口岸七维跨境合作体示意图
的各种合作区，如边境加工区、保税区等；积极申报磨憨-磨丁跨境经济合作区。该模式就是要提升双边的边境贸易合作变成双边的城市合作，更好地体现自贸区的全面经贸合作（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投资合作）。通过该模式要让这“七维”相互有机地联系起来，共同形成一个跨境合作平台，让自贸区机制充分发挥，巧用原产地规则。该平台有利于两国企业相互投资。跨境合作对中方企业的优势：前厂后供应链+运输链+前厂后家。在缅甸边境设厂，其供应链不断，产品可通过中方的港口运出；可派更多的技术人员到对面工厂服务，其家属可安排在磨憨，小孩上学等问题都容易解决。这是在其他国外投资无法比拟的。这是能将我国受到“反倾销、反补贴”影响的整个行业转移到磨憨试验区的关键。
要提升到边境重点口岸的城市合作。国家地边境试验区有一个定位，即打造成为睦邻安邻富邻示范区。跨境合作受到双边限制，需要时间等待的情况下，中国可以先行。在实现“中国梦”的过程中，把边境重镇打造成为“中国梦边境重点口岸国际合作示范城”，形成“高坝效应”，将边境口岸经济合作转向边境城市经济合作。在示范城中，要设立大学、国际医院、国际学校（从小学到高中）、影院等。这样，可以加快边境重点口岸的发展。试想，如果没有今天的深圳效应，香港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在中国边境重点口岸城市构建边境重点口岸国际合作示范城，是我国与周边国家编织更加紧密的共同利益网络的重要举措之一，应该纳入我国“一带一路”规划之中。磨憨在积极申报争取国家支持的同时，可以先试行。
3. 具体的几点关键建议
（1）与广西合作，共同与老挝开展互换土地空间的合作
老挝与蒙古已经开展了土地互换协议，老挝到蒙古养牛羊，蒙古到老挝种水稻。云南和广西共同与老挝合作，在广西北部湾港区为老挝设立一块“过境经济港区”，老挝在边境地区为云南和广西提供设立工业园区的土地。这样，就更加有利于中老“七维跨境合作空间”的设立。
（2）与东盟多国开展货物国际联运的合作。向南可以与越、老、柬、泰、马、新联合成立中南半岛经济走廊物流公司。这样可减少人员和车辆跨境手续，加快中国-东盟物流速度。这是与东盟互联互通，与周边国家编织紧密共同利益网络的旗舰项目。重点以GMS机制加快重要边境口岸的便利化建设。
（3）中国投资不要仅盯住自然资源的项目，不要像以前的投资那样把资源开采出来就运走。一句话，这样的投资项目越来越不受东道国的欢迎。就是这些自然资源的项目，至少要在当地进行粗加工后才能考虑上马，应该考虑当地的就业与税收，注意环保。
（4）加快人才的培养，吸引更多的人到边境口岸城市。除了整个行业的转移会带来人口的增加外，各种人才的引进和培养是关键。同时，可以考虑将需要移民的地方（如扶贫、水库移民等）把人员向这里安置。
总之，搭建七维跨境合作空间是充分发挥跨境区位优势，利用中国-老挝双边优势，是磨憨试验区得到更好更高水平发展的关键，可以根据具体条件从三维到七维去逐步实施。让磨憨试验区为澜沧江-湄公河流域的发展与合作做出更大的贡献，为西双版纳州的开放促改革提供新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