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其实真的是很奇妙,因为在这里,你永远是孩子。

        周六是个烈日如火的大晴天,与妻子共同回家,看父母,也是避暑。沿着环山旅游路,与远方圭峰山交接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旅游路如同一条连接家和我的带子,记得上学时候,那时候还不是这样的路,我曾经有无数次骑着单车往返在家和学校之间。旧时的路早已被新规划修整的路所取带,但那些洒在路上的汗水仿佛依稀还印在日子的记忆中

       山还是那个山,水还是那个水,只是更方便,更加有些城市的味道,沧桑变迁将乡村一步步推向城市化。而我的家也变化了,父母老了,白了头发。原来荒芜的地方有荫荫绿水,树树青苗,庄稼变成了果树,河道铺就了柏油。南山依旧笑,太河水长流,来来往往的人多了,高高低低的车多了。原来的清静寂寥,逐渐被城市喧嚣的热闹所打破。

       我家在太河之东侧,南望西安院子,北倚旅游路,闹中取静,毗邻喧闹,却隔离尘俗。除非朋友相邀,旧识往来,一般人轻易不得其处。其一则是曲径通幽,道路曲折,不易寻觅;其二是环家之处,果树苗木,林林片片。仿若游云卧虎,浅藏深没。这里原本正是一处旧河道,父亲便将其进行了改造,几间平房,数亩方塘,去年又给上面添了些遮阳结构。夏日青葱,榆荫浓相傍;门前杏树桃花,春天花开得热闹;屋后银杏白杨,秋天灿然舒爽。

     夏天碧水涟涟,从早到晚,虽炎热,却不烦燥。晚上最是凉快,搬一张行军床,铺被放褥,枕南山,倚繁星,山风入怀,银光点点。非但没有燥热,还有些许微微的冷凉。前半夜知了声声入耳,后半夜色寂静无音。猎户东南隅,天狼自在行。天地之间,唯斯人独睡,梦满星,唇齿清凉。所谓独处有独处的好处,同行有同行的优点。居南山怀,太河枕,最适于忘却天地所以,聊发儿时的梦想。

      才几日,省道重修,太河岸铺了柏油,其实我家距河岸直线距离不过500米,或者他日当接通此道,更有一番曲径通幽的妙处。父母近几年颇喜欢种树,桑、槐、榆钱;山楂、石榴,零零星得散杂在杏树、核桃之中,一二十乌鸡,自由散漫在林间。有时候,鸡蛋也偶尔攒多了,我们劝他们拿出去在公路上卖。父亲总是不肯,一则量却实也没有太多,二则老人的思路总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其实时间变化,那些公路边的养殖,总会将你的真正散养所湮没。不过,我也觉得没有必要跟他深纠。这或者也是老人劳动的一种乐趣吧。

       也许再过几年,父母再也经营不动,那时候,我们也可以依自己心性将此地拾掇一番,做一个简单的世外桃源:以竹枝饮水、以净沙铺地,几株散花,几处银杏林,垂钓几处碧水,手摘几颗桑椹果,闲看落花、淡看云水,终此一生!

      白发渔樵今何在?贯看秋月春风!千古一梦,皆在太河人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