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热心网友问,苗老师,这么多年学习研究,您觉得搞批评应该讲究什么?我苗实回复道,批评,也要有底线思维,不能放弃道德自律,为批评而批评。甚至,有的还违法乱纪,这肯定不行,天理不容。那么,简单讲有六点需要特别注意。其一,要实事求是,不能主观臆断。也就是说,对基本事实,要下得了苦功夫,有全面深刻系统的研究。而且,有一份研究说一份话,有十份研究说十份话,字字有分量,句句有依据,不落空。其二,要坚守良知,对已对人对事负责。也就是说,批评,要有底线思维,不越雷池一步。而且,当你站在道德高地进行批评的时候,也要经得起别人站在道德高地批评你。其三,要摒弃暴力,善意温和。也就是说,批评,要自始至终,怀有善意,态度温和,不用笔如刀,甚至是刀刀见血。其四,要适可而止,不走极端。也就是说,批评,点到为止,见好就收,不能不依不饶,纠缠不休,致人于绝境。其五,广结善缘,与人为友。也就是说,台面上批评归批评,但是君子和而不同,私下里要做朋友,多交流探讨,弥合分歧。其六,要遵纪守法,讲批评文明。也就是说,不能为了一时批评的痛快,失去自我控制,铤而走险,去违法乱纪,有悖批评文明。当然,我谈得这六点,不一定全面,也不一定全对,还望大家多多包涵。所以,批评,不是一时兴起,去胡乱骂人,甚至是以骂人为乐,古今中外都是有讲究的,不能突破底线。
当然,批评当有与人为善的精神,不可求全责备。譬如,尽管经济学界对林毅夫老师,有这样的批评,那样的批评,但是不同意并批评他的观点的同时,也在捍卫他说话的权利。毕竟,在经济学界,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独立人格,自由思想,无论如何,总是存在着。而且,每一位经济学家都有权利坚守自己的立场观点方法,即便经历各种各样的批评,也不会动摇,甚至是改变,这当然包括他,林毅夫老师。说白了,任何理论或观点,都有前提假定,与此同时,也有某些不足,甚至是缺陷。那么,可以批评,指出所有存在的缺陷与不足,但是,谁也没有权力要求谁十全十美,完全去除这些缺陷与不足。毕竟,学术里,科学上,不存在完美无缺的理论或观点。而且,只有特定前提假定甚至是满足特定条件或环境的理论或观点,不存在适合所有前提假定甚至是满足一切条件或环境的理论或观点。也就是说,学术界,不论你有怎样的立场观点方法,只要能够自圆其说,大家没有理由不给予基本的尊重,或者你也没有理由不受到基本的尊重,尽管可以有这样的批评,那样的批评。也许,林毅夫老师的新结构经济学,有其中国的特定根基,特殊气候,与特殊风格,我们可以大量批评,与此同时也应给予基本的尊重,不求全责备,允许这样的探索自由。
需要强调的是,虚伪的迎合是友谊的毒剂,诚恳的批评是友爱的厚礼,在学术界尤其如此。那么,作为林毅夫老师,面临先前杨小凯老师的批评,后来张维迎老师的批评,可以与先前杨小凯老师辩论,可以与后来张维迎老师辩论。而且,与先前杨小凯老师,后来张维迎老师,私底下都是很不错的朋友,彼此受益于各自的学术观点,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当然,在我撰写林毅夫学术批评的中途,受到网友的点化,或者说是提醒,与林毅夫老师正式结缘,并得到指导,幸运的同时,依然继续着诚恳的批评。也许,我作为学生辈,积淀不是那么深厚,用语也不是那么准确,眼光更不是那么独到,但是我乐意继续学习借鉴,继续尝试锻炼,继续奋斗进取。而且,在林毅夫学术批评的道路上,在不是很遥远的将来,力争逐渐成长为一位名副其实的林毅夫研究专家。说白了,批评是最硕大的尊重,也是最深度的学习,更是最根本的提高。另外,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掌握在批评者的手中,也不是完全掌握在被批评者手中,而是会掌握在能够经受得住批评仍不断往前走的人手中,或者会掌握在能够经受得住反批评仍不断往前走的人手中,这是毅力的真正竞赛与韧劲的真正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