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张翼之聘严复由上海回到天津(《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一百五十九)仁


 受张翼之聘严复由上海回到天津(《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一百五十九)

严孝潜

 

19015月中旬,严复及家眷一行,由上海抵达天津。

时八国联军尚未撤军,严复举目四望,满市夷骑,心中愁闷不安,看到北洋水师学堂被外国侵略军尽毁,自已的德源里寓所,被洋兵哄抢一空,心情更是格外沉重,自已的家,已不能居住,只好住在英租界海大道开平矿务局内,现址为天津和平区大沽路和泰安道交口处。

 

133   原开平矿务局

   

    当时,开平煤矿产权,己于1900年夏八国联军侵占天津时,被张翼偷卖给英国,名义上是“加入各国商股”改为“中外合办”,实际上是完全为英帝国主义者所控制。

张翼邀请严复来天津,是想利用严复精通英语、擅长与外国人打交道的特长,以500元月薪,请严复出任开平矿务局华部总办。八国联军侵占天津,严复一家损失惨重,初抵上海时被迫举债度日,没有了工作,每月没有了薪俸收入,经济压力很大。当时,张翼并没有将开平矿务局重组的实情告诉严复。所以,严复虽然内心并不喜欢这个差使,但为了全家人的生活,还是答应了张翼的邀请。不久,严复正式就任开平矿务局华部总办。(《严复大传》第252页)

 

19015月中旬,严复在天津写信给吴汝纶。在信中严复嘱其寄还续译《原富》五册,并乞作序。(《严复集》第五册第1566页)

 

1901524(四月初七),吕增祥给严复写了一封信。

吕增祥在信中讲:“去岁十一月,在济宁得上海九月惠书,而闰月天津一缄,今年二月在京师乃得接读,虽兵戈阻绝累月经年,而从者当时出危则安情况,得此乃能了了,杜陵万金云何可抵,又审先生近以译书遣日,益用庆慰。去年之变,政以我中国闭塞不通,故造物者用动力以震荡之,顾震荡之力,能通其势,而不能通其情,则多译佳书以开士夫之智,为此时绝大事业,愿公努力为之,以再造我中朝也。

祥去岁闰月,由津回保,正值联军南下,维时己奉两全权密谕,令以礼接待,不可迎敌。然联军来势忿甚,如无人先达此意,虑仍以兵戎相见,因赴定兴迎见其统帅贾司尔,请免用武。所舌人不甚得力,又兵非一国,扰攘中几为所窘,幸遇英参赞吉莫生,能通华语,与之同见贾帅,乃得达情而返。嗣是联军抵省,颇能恪守成言,不以敌人见待,虽戮辱首祸数人,而枪炮不施,阖城俱免涂炭,诚大幸也。祥之回省,本为领委赴沧州任,逮九月望后,藩台遇害,漠然无所向,遂之临城寓所,而正定法兵,又时有来犯之信,似临亦非乐土,遂又欲携家之官,乃未至沧州。天津联军已复纷纷南下,势不可北,不得己南走至于济宁。时为十月下旬,计箧中尚有二百金,可支持二三月,遂僦屋为暂客之计。济宁为古任城地,风土颇近南方,祥在官时,起居服食本无加于平时,至是虽事之节啬,殊不白觉,而又加之以无事,游息两月。颇觉自得,及岁暮,囊囊将空,不得不再为妇,于今年正月到京师谒见傅相,勾留两月,乃得开州之委,顷已奉檄之官。此后又将复予人事,求为济宁两月之闲,不可得矣。

大著《原富》稿五册,木斋先取存京师,祥出京时,适有公乡人邓太守入都,闻王芸生说,其人非久即将南返,已嘱由吴挚老交其带上,想必可达。挚老侄婿廉惠卿,欲在京大开报馆,闻以月修三百金,聘公为著述家,又闻张燕谋学士邀公为唐山矿局主办,不知遂能舍南之北乎?脱果北来,是二席将何所去就乎?祥此去开州,距京省益远,见闻盖寡,愿时以一书见与,俾知佳况并悉时事,幸勿以疏懒之故,尤而报之也。相见未有期,惟为时自爱。不宜。

                             增祥顿首      四月初七日

惠书用邮便,寄保定清苑县正堂吴云墀兄收下,转递可达。(《严复与天津》第175页)

开州,今河南省濮阳市。有谁知这封信,成了吕增祥生前写给严复的最后一封信,真的“相见未有期”!

   

19015月底,吕增祥在开洲处理一宗民事案时,不幸被刺身亡。后来严璩在记录此事时谓“卒于官”。关於吕增祥的死因,另有一说是患脑瘤死亡。待考。

   

 

19016

190164(四月十八),吴汝纶回信给严复。

吴汝纶在回信中讲:“《原富》大稿,委令作序,不敢以不文辞。但下走老朽健忘,所读各册,已不能省记。此五册始终未一寓目,后稿更属茫然。精神不能笼罩全书,便觉无从措手,拟交白卷出场矣。

惠卿郎中,拟以报馆奉烦,不知张京卿以煤矿相托。……廉郎所以仰烦者,固在报馆主笔,尤欲得大才译英美要册奇书,以为有此一事,足从维持报馆。台端所译,又可压倒东亚。其意如此,能否俯就,专望见教。兹附去报馆章程,乞是正幸甚!” (《严复集》第五册第1566页)

同日,严复和粱诚(粱镇东)以华部总办名义,与伦敦总办吴德斯等签署了《开平矿务有限公司试办章程》。

在新公司试办的实际运作过程中,严复发现,英方代表通知中国董事的只是一些严复等人知道也无妨的小事,许多大事当他们觉得有必要时,就决然进行,毫不理会严复等人的意见。为确保对开平矿务有限公司的控制权,伦敦董事部专门用电报通知银行,只有英人总办的签字才有(《严复大传》第253页)

 

190169(四月二十三),清政府授醇亲王载沣为头等专使前往德国。

时任江苏试用通判的严复长子严璩被命为“三等翻译官”行。

当时,京津一带拟办报馆译局者甚多,皆请严复“为之提倡”。京师廉惠卿愿出束修三百金,津门陈序东太守许束二百金,兼办译报时,则三百……但严复考虑到刚刚就任开平一职,未能分身,就没有接受。但严复对他在开平能否与华洋同事善始善终共事,没有把握,认为只好过一段时间再说。严复认为在开平任职,并非乐事。

 

1901611(四月二十五),严复给张元济写信。

严复在信中对张元济因“与同事洋友难得协调”,辞去南洋公学总理一职,深表惋惜。说:“贤者去就固宜如此,但吾为东南六七行省有志新学者惜耳。……”

严复在信中提到:“《原富》拙稿,未经交文报局寄南。倾得君止先生来书,始言经交敞同乡、邓太守带去。盖君止入都时,木斋将此稿五册付之挚甫,而是时适邓入都,闻旁人言,其人不久即将南归,君止逐属挚甫将稿检交此人,不图遂尔浮谌至今也。……此时外间欲办报馆译局者甚多,而皆嬲复为之提倡,……但复既就开平之席,诚恐难以分身。……开平一局,与华洋同事能否终处,尚须数时乃决,此来徒为五百番(银元)月入耳,其事非所乐也。”(《严复集》第三册第530页)

严复在信中所言“倾得君止先生来书”,是指524四月初七),吕增祥生前给严复写的信。严复当时尚未得知吕增祥已不幸遇刺身亡。

时,严复正在翻译宓克的《教案近事讲义》,信中说:“此讲义复暇时己译得少半,俟完,拟寄与足下也。”

不知可故,后来未有译完和出版《教案近事议义》的讯息。

    

    1901617(五月初二),严复到唐山,视察唐山矿区。

 

134   当时的开平矿务局唐山矿区

 

严复在视察中发现虽然英方控制了公司的大局,但中方权力也没有完全丧失,他担扰如果英方借口精简管理机构,那中方将利权失尽,而难以对付。但在中国国家主权受到严重损害的大背景下,严复也没有其他应对良策。(《严复大传》第253页)

 

1901620(五月初五),今天是端午节。严复在节前曾写了一封信给时在福州的外甥女何纫兰。

严复在信中讲:“前得大媳家书,知汝遭小产,不知近来体气已否复原,舅心深为悬挂。婿在家所作何事?吾甥一门,自翁姑以降,皆守旧之人,自以为诗礼簪缨之门,法宜如此。拘牵文义,未行起尘。凡此,皆不待甥言,而舅所深,悉者;每念汝母,不觉泪垂。然须知人生世间,任所遭何如,皆有所苦,泰然处之可耳。肝乞之病近稍差否?要治,总须上等西医,听中医之言,什有九误,切记切记!舅体气尚健,惟京、津皆有公事,须两头奔波,稍以为苦。家中人大致平顺。表嫂葬亲尚未北来,云侯端阳前后方克成行。姨母近多见否?渠近日体气如何?至以为念。”严复在信上并写明“作于天津海大道矿务局”。 (《严复集》第三册第829页)

严复信中所提“表嫂葬亲尚未北来”,是指严复在得知吕增祥不幸被刺身亡后,遣大儿媳吕静宜赴开州葬亲,尚未回津。时吕增祥除大女儿已嫁伍光健;二女儿吕静宜在1891年嫁给严璩,但膝下无有生育。吕增祥继室尚育有一女四子,二子吕直时年才8岁。后来在严复的按排下,吕直就到严复家中,与严璩和二姐静宜共同生活。长子吕彦深(伯远)时年11岁,不久吕彦深等一家人随母亲和大姑妈(严复称其为吕大姑太),迁回南方,后来吕彦深到南京汇文书院读书,汇文书院后改名南京金陵大学,但尚未毕业,1913年就来到北京,进入外交部工作。时严复的外甥女婿叶可梁在外交部任职。

严复外甥女何纫兰,在叶祖和严复的撮合下,于1900年和叶祖的侄儿叶可梁结婚。姨母是指严复的二妹,时在福州。

 

1901621(五月初六),严复由唐山返津。

 

190162223日,(五月初七或初八)严复由唐山返津后,给张元济写了一封信。

严复在信中讲:“月之二日往唐矿查事后,于初六旋津,则《原富》原稿五册由吴挚甫处已寄到。其稿所以迟迟者,……今保险寄去,兄知此意,书到勿忘早覆也。

醇邸定五月二十七日出京,六月初五搭德公司邮船赴欧,小儿今日尚未抵津,……挚甫书又极为廉惠卿报馆说合,又托秋樵劝驾,知两贤皆复至交。意在必欲得当。……廉意欲复于主笔之外,更为要删英美宝书译之,……

得挚缄后,胸中至为踟蹰。……开平有五百饼之月束,又有房屋住家,虽较三百金诚所优厚,独事权尽失,恐难有为,……然有难者,开平之就在先,而京报之招在后……京席主笔之外,且有译书,顾一心不能同时而异用,两手不能右园而左方:复已许金粟斋译《名学》矣,然诺必不可侵,礼卿之谊必不可负,终当先了此书,而后乃可他及。况又有宓克诸公相托之事,即有馀晷,岂逞旁鹜。是以左右寻贞,幸其馆尚未开,只宜许以他日开时,日寄一篇论说;至于编辑译印等事,另委能者。商之足下,以为何如?……望后尚想回沪一行,果尔,面罄当有期也。”(《严复集》第三册第541页)

严复在信中提到吴汝伦来书,极力为侄婿廉惠卿在北京办报馆事说合,同时又托严复的亲家吕增祥来劝驾。严复虽然倾向于到北京译书办报,但考虑到“开平之就在先,而京师之招在后”等等原因,没有同意去北京。并写信给张元济,征求意见。

 

1901623(五月初八),严复在收到曹典球的来书后,回信给曹典球,叙述了自已“事学三十年”感受及目前近况等。

严复在信中讲:“承寄书,情肫而语挚。走事学三十年,尝精心于天人相推之际。凡今日之世局,皆畴曩所动魄惊心,叫号狂呼以为不渝之验,不可逭之灾者也。……此所以往者有《国闻》之作,《天演》之谈,……此仆戊戌以还,所以常嘿嘿廉贞,舍闭户译书而外,不敢有妄发者,坐此故也。”

严复在信中还讲:“庚子之役,身困租界之中者匝月,颠沛南下,栖栖沪滨,而金粟斋译局诸贤谓当有以激发。一时学者以名学为格致管钥,而仆又适业是书,则取之以开讲社。二、三月间,仆又以事北去,……仆倾在天津为友人所嬲,强以矿政。脱有惠音,寄开平总局可矣。” (《严复集》第三册第565页)

 

1901624(五月初九),严复长子严璩“于本晨晋都”报到,准备隨载沣出行。

当日,严复还写信给汪康年。

 

135    1901年6月24严复写给汪康年的信

 

严复在信中讲:“奉别忽匝两月……兹有告启千余言,可否求于《中外日报》中留数方寸之纸为之地乎?此亦与外国力争利权之一大事也”。

严复在给汪康年的信中还说:“小儿伯玉业于本晨晋都,不知能得一二等翻译否?……弟颇欲回申一行,不独察视彼所煤局,兼有私事期了,一是俟面乃罄,先此奉托”。(《严复集》第三册第509页)

信中所提“告启”,即严复所书《奉告开平矿务有限公司中国诸股东启》。

 

1901630(五月十五),严复由天津赴上海。严复这次赴上海是要视察开平矿务局在上海的码头,并兼有私事期了。

 

19017

190171(五月十六),《中外日报》以署名“唐山人”来稿,刊登了严复的《奉告开平矿务有限公司中国诸股东启》。(《严复集》补编第5页)

 

136   1901年7月1《中外日报》刊登的《奉告开平矿务有限公司中国诸股东启》

 

1901716(六月初一),严复与张翼、粱诚联名发表《开平矿务有限公司广告》。(《严复集》补编第8页)

严复在上述两篇文章中奉劝中国股东不要抛售股票,以防止英商借机收购,独霸煤矿。

 

1901720(六月初五),严璩隨载沣搭德公司邮船离沪赴欧。

 

19018

19018月下旬,严复自沪返津。

严复返津后,每日“日间到局办,晚归,灯下惟以译自娱,日尽大板洋书两开”。(《严复集》第三册第543页)

 

19019

1901914(八月初二),英敛之托镜宇将《新政真诠》一部,送给严复。

 

1901918(八月初六),严复致书张元济。

严复在信中讲:“所言嗣后售卖《原富》一书,作定值百抽几,给予凭据,以为译人永远利益一节,未得还云,不知能否办到,殊深悬系。……于现刷二千部,业台端雅意,以售值十成之二见分,是其事固已可行;而仆所请者,不过有一字据,以免以后人事变迁时多出一番唇舌。……以上种切,统祈卓夺。……即使事属难行,亦祈明示。

自沪上揖别以来,到津者又匝旬月;日间到局办事,晚归,镫下惟以译自娱,日尽大板洋书两开。刻《名学》部甲已讫。若循此以往,明年此时,其书当了。……”(《严复集》第三册第543页)

 

19019月间,张元济和郑孝柽为《原富》一书,编写“中西编年,及地名、人名、物义诸表”。严复完成《〈原富〉译事例言》,隨后,严复将《〈原富〉译事例言》(《严复集》第一册第97页,亦名《译斯氏〈计学〉例言》)和他为《原富》一书所撰写的《斯密亚丹传》(《严复集》第一册第102页)均寄交吴汝纶斟酌。同时,严复又给吴汝纶写了一封信。

严复在信中提到:“数日前曾邮一书,并拙作《斯密亚丹学案》,想经霁照。昨有友赴保,托其带呈甲部两册,兹复呈上译例言十五条,敬求削政。此二件并序,皆南洋译局所待汇刻成书者,即望加墨赐寄,勿贵促逼也。此序非先生莫能为者。惑者以拙著而有所触发,得蒙速藻,则尤幸矣!

开平矿务,自夏间合办议定,其中用人理财一切皆在西人掌握,鄙人名为总办,实无所办。即至簿书期会,亦是寥寥,故得暇晷以从译事。《名学》卷帙稍此《原富》为多,然亦了其四分之一矣。”(《严复集》第三册第524页)

在《开平矿务有限公司试办章程》中明文规定:“华总办兼总文案,综理一切华文函禀,及公司契券,刊布翻译诸事”。显然,严复作为华部总办之一,其职责主要是办理文案,刊布翻译诸事,并没有什么实权。

 

 

190110

19011013(九月初二),严复应约为商务印书馆撰成《华英音韵字典集成》序。

严复将该序寄呈张元济,并写信给张元济。

严复在信中讲:“得八月四日函,未即还答,多罪多罪!商务《英华字典序》,近已草成,……兹呈乞斧政寄与。”严复在信中还提到《原富》请吴汝纶写序一事:“《原富》之本传、译例、均已脱稿,寄往保定多日,交挚甫斟酌,并乞其一序,至今未得回音,正在悬盼,倾拟信催,俟寄来即当奉上。渠前书颇言,欲见全书,始肯下笔;如五部均已刷印,即寄一二分见赐,以便转寄与此老,何如?”在信中严复还说明了《原富》分利之事,要求签书面合同的原因:“《原富》分利一节,有兄在彼,固当照分,所以欲得一据者,觊永远之利耳。”严复还向张元济介绍了他在开平矿务局的情形:“复在此间,名为总办,其实一无所办,一切理财用人之权都在洋人手里。且有合同所明约者,押墨未乾,而所为尽反。”最后,严复告诉张元济《名学》的翻译情况:“《名学》年内可尽其半,中间道理真如牛毛茧丝。此书一出,其力能使中国旧理什九尽废,而人心得所用力之端;故虽劳苦,而愈译愈形得意。得蒙天助,明岁了此大业,真快事也。”(《严复集》第三册第545页)

 

190111

1901117(九月二十七),李鸿章逝世。

严复作有挽句:“使生平尽用其谋,其成功或不止此。设晚节无以自见,则士论又当何如。” (《严复集》补编第11页)

 

1901年秋冬

1901年秋冬期间,严复曾三次去北京。

严复在给张元济的信中提到:“每次皆作十余日勾留;回思戊戌之事,真同隔世。人来访我,言次必索《原富》。”(《严复集》第三册第546页)

 

190112

19011213(十一月初三),吴汝纶《<原富>序》脱稿。(《桐城吴先生年谱》)

 

1901年间

本年,严复开始续译《群学肄言》。

    严复在《<群学肄言>译余赘语》中写道:“此译于戌(按:实为丁酉)之岁,为《国闻报》社成其前二篇,事会错迕,遂以中辍”。至是,“赓续前译。”

 

本年,南昌读有用之斋刊刻的,由熊元锷等编的《候官严氏从刻》出版。

在该书中严复将《拟上皇帝书》更名为《上今上皇帝万言书》予以刊印。

严复在1896年将修改后的《原强》,寄给梁启超,但《时务报》始终没有转载。经历了五年的时间之后,熊元锷将修改后的《原强》,以《原强修订稿》(《严复集》第一册第15页)收录入《候官严氏丛刻》中,出版发行。

 

1901,次女璆出生,为朱明丽夫人所出,字华严。

 

137   严复次女严璆

 

,幼时在天津生活到4岁,在1904严复迁居上海,又在上海生活了六年,在上海时和大姊严一块当三哥严琥的倍读,跟塾师金子善读书。

1910年年初,严复在北京被赏给文科进士,接到二女严从上海的来信,时严才十岁,严复心中甚为喜欢,回信给严说:“儿写信甚好,父见之眼明,难得小小年纪,便肯学好如此。小弟弟不赖学否?不好哭吵要东西吃否?汝是姐姐,须得疼他,他自然不同你淘气了。……儿今年十岁了,大大现预备著好东西,等儿生日带给也。” 10月,严璆隨母亲全家迁居北京,与严复团聚。还是跟塾师金子善读书。

    191516年间,严当时已十五六岁,严复有一只盛饭专用的饭碗,精美细,有一天被仆人不小心地打破了,严复登时发起火来,叨不休,严见后反问了一句:“大大(儿女们对严复的称呼),天下有没有不破的磁器?”,顿时,严复就不再说什么。事后严复着实跨奖这个女儿能“规父之过”。

    191767月间,严复的几个儿女、珑、顼、玷都到天津渡假,时江姨太和严在天津寓所住,大儿严璩也在天津工作,719,严复在北京收到时在天津的三女儿严珑和四女儿严项的来信,严复遂给严写信讲:“前两日得儿及大姊函,本日续得珑、顼二儿信,阅之令老人眼明也。……儿辈好学,不乐闲散过日,自极可爱。但目下时局尚未大安,又系伏天盛暑,不防与兄嫂静居,俟出伏后再作计议。吾亦甚厌京居,届时或全家移津,未可定耳。刻我要给绮云金镯一付,系云项锁一件,两项约用金五两左右。京中三阳等店均未开门,要儿与大姊到物华楼或他店一看,无论现成定打,需价若干,信来即当照寄。汝姊妹年已渐长,须学办此等事也。”时大女严19岁,严17岁,绮云和系云均为大儿严璩的女儿,绮云时年6岁,系云刚出生不久,不足一周岁。

1918114,严复为给三儿严琥完婚,离北京到天津,因病留津调理。10日严复给时在北京的大女严和二女严写了一封信,谈在津调理情况,严复在日记中记有“信与诸女。”但从信的内容,实际上应是“信与夫人”的家信,以后,严复在上海、福州给家中写家信,要吗“付”,要吗“喻”,要吗“字付诸儿”,……没有直接写给朱明丽夫人的,严复与北京家中的通信联系,就由严等诸儿女来当任了。

    191911月严复为三儿严琥完婚,后因病,130朱明丽夫人大儿严璩赶往福建,25病见转机,在5月与朱明丽夫人回到上海就医,旅寓哈同路民厚北里92号,66入上海红十字医院治病,并写信叫二女严和三女严珑到上海来医病,因她俩患有血分病。严复侄儿伯此时正由唐山调回福建,625她们随伯南下,与母亲同住哈同路民厚里。720朱明丽夫人因挂念在北京的子女,先行返京,严和严珑留在上海治病。严复在89出院后,每隔一天和两女儿还一块到“医院电浴一次。”他在96给严琥的信中提到“吾与两妹隔日尚往医院电浴一次。华严体干渐丰,益形美……二子此行来沪,真不虚也。”,严复称赞诸儿女“英英露爽,亦皆可欣”,严复在给严顼的诗中,有一诗句“笔底沧洲趣,应夸两女儿”,所夸的两女儿就是指严和严珑。10月严复由上海回到北京。

192010月严复由二女严倍同返闽避寒。1029回到福州,30日定居福州城内郎官巷住宅。此后严复的日常生活,全由严相伴。

192173倍同严复回老家阳岐,当晚住在“大夫第”老屋隔宿,第二天去察看了正在重建的尚书庙工程,“并谒围屏墓,又往鳌头山,两处皆经致祭,人尚不觉过累。”鳌头山上,有严复自已的生,是严璩在1910年为严复与王夫人修建的合葬墓,1912年底严璩已先将母亲王夫人安葬在此。713又倍同严复到福州东面的鼓山避暑,严复在避暑期间,还专门抄写了一部《金刚经》,以资亡妻王夫人冥福。830回到郎官巷寓所,在914严复写信给严曾提到“拟于月底同三哥二姊买轮回京”,但因气喘复作,在928给张元济的信中说“弟原拟秋凉赴京,但日来喘咳又剧,不得不暂作罢论。”虽然严复自已未能赴京,但却打发三儿严琥去北京找大儿严璩商讨今后的生活按排。103严复自病深,手书了遗嘱,在1027于福州郎官巷寓所病逝,时只有严缪待奉在侧,倍伴严复走完人生。

严复逝世后,严回到北京,后来,到意大利罗马留学,信奉了天主教,回国后,回到了北京,正当她和未婚夫吕彦直(南京中山陵的设计者、严复挚友君止的二儿子)商议婚事之际,突然她收到吕彦直从上海写的一封信,告知自已患了不治之症肠癌,并要她另找他人,严接受不了这突然的打击,遂到北京西郊的一个天主教堂当了修女,吕彦直逝世后,吕直的一个朋友受吕直生前的委托,传程到北京,向严递交了吕直留下的纪念性遗物。后来严去了新嘉坡四弟严那儿,在新嘉坡玛利亚方济传教修女会所办的天主教学校任教,在1969年曾任新加坡天主教南洋教务促进会主办的《海星报》主编。

 

1901年间(辛丑),严复作有如下诗词:

       《送沈涛园备兵淮扬》(《严复集》第二册第363页)

       《赠熊季廉》(《严复集》第二册第364页)

       《挽李鸿章》(《严复集》补编第11页)

 

1901年间,严复撰写发表的文章有;

    《学生会条规》序(《严复集》第一册第121页)

        《日本宪法义解·序》(《严复集》第一册第96页)

    《奉告开平矿务有限公司中国诸股东启》(《严复集》补编第5页)

        《开平矿务有限公司广告》(《严复集》补编第8页)

    《译斯氏〈计学〉例言》(《严复集》第一册第97页)

    《斯密亚丹传》(《严复集》第一册第102页)

    《原强修订稿》(《严复集》第一册第15页)

    《华英音韵字典集成》序(今佚)

 

     1901年间,严复翻译出版的著作有;

          《赫胥黎天演论》(吕增祥署检,南京富文书局石印本)

        《原富》部甲,部乙、部丙,(上海南洋公学译书院出版)

 

 1901年间,严复翻译了但未出版的著作有;

        《教案近事讲义》(宓克著)

 

 1901年间,严复撰写的翻译按语有:

        《原富》按语(《严复集》第四册第85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