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六日（22）：失散快三十年的老同学

2017-10-5

这次福建之行的最大收获之一 ，就是见到失散快三十年的老同学付Q君。其实也说不上失散，只是少联系而已。一号晚上在福州，光泽联系到付Q君而且付Q君同意在我们从武夷山返回的时候来接见我们，小赵兴奋得改签了航班。除了福建本地同学之外，我们几个应该是全班同学中毕业之后最早见到付Q君的。毕业后我们曾经在北京办过两次聚会，付Q君都没有出现。上次在武汉聚会，光泽都给付Q君买好车票的，临时他又因故推脱了。

我们大学福建籍同学四人中，两人开朗大方，两人内向羞涩，老家伙和付Q君就属于后者。刚上学的时候，老家伙、付Q君、老马和我住在小套间里。老家伙是个孔乙己一样的读书人，付Q君则是个闷罐子。他经常十天半月不跟人说一句话。有时候有人主动跟他说话，他爱理不理的，冒出一句都很冲，慢慢就没人惹他了。那时候老马住他上铺，他们关系一开始就不好。似乎是老马在床上做俯卧撑落灰到付Q君脸上，二人就吵了起来，好像还动了手。之后，付Q君就不跟我们住一起了。那时候我们男生大多喜欢玩，总是聚在一起打球打牌，抽烟喝酒，看电影逛大街。付Q君总是独来独往，基本上不与人交往。他总是早早出门，很晚回家，平时在宿舍很难见到他。有时候我们感觉，付Q君就像影子一样。

当天我们从武夷山赶回福州。为了早点跟付Q君见上面，我们特意改签了车票，提前了四个小时。聚会地点还在我们上次与老家伙见面的“觅云·云南菜”。选择这里不是为了照顾我的口味，而是为了方便和实惠。一见面还是感觉很兴奋，很亲切，很热烈。毕竟我们曾经共享过一段青春的美好时光，毕竟那段时光是我们人生最光彩的一页。那些东西，虽然已经很遥远，很模糊了，但总能勾起我们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最美好的部分。仅仅是“老同学”这三个字，就值得我们拥抱三次，每次三分钟。可是，拥抱之后，寒暄之后，介绍完彼此的简单经历和境况，介绍完彼此的妻子和儿女之后，还有什么呢？

对了，可以聊聊下次的聚会。说实在话这是个悖论。分明已经在聚会 ，却还要去聊未来不确定的聚会，岂不怪哉。不过，聊聚会也是聚会的内容之一。我们2014年在武汉，就是聊2018年的聚会，聊着聊着就聊成了在武汉聚会了。这一次，我们把自己当成了2018年北京聚会的组委会，正式向一向不踊跃的老家伙和付Q君发出了邀请。

“聚会倒是可以，就是要看时间。”付Q君一开始就露出畏难的神色。

“我们上次是在四月份聚会。因为我们大多数同学在学校，公共假期也可以。但是公共假期什么地方都人多，交通拥挤，而且有几位同学提出来假期要到国外看孩子。”这是小赵的解释。

“要是不在暑假，我是不会参加的。请不了假。再说，要是暑假聚会的话，我就可以顺便去一趟东北。难得往北方跑一趟，想多跑几个地方。”付Q君说话的时候，显得沉着而理性。

说实话，今晚看到的付Q君与当年已经大不相同了。上大学的时候，我跟他最多说过不超过十句话。而今晚他跟我说话已经超过二十句了。从前，他是从来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意见和想法的，合意就做，不合意就不做。现在起码他已经在主动表达自己的意愿了。

他们还继续深入讨论一些细节，我只顾以主人的身份给大家夹菜，敬酒。

一阵亲热之后感觉有些困倦。这一次我们没有熬夜，饭后就各奔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