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衰弱和睡眠障碍的原因是什么?


  2009年6月第32回日本内观学会大会在奈良召开,会长是奈良女子大学教授真荣诚辉明,他在主持会议时有一段讲话,让我至今不忘,而且常常深思。

  他说“今天开会前在学校门口的外人不少,恰巧我在门口,就有一个人问我,内观学会?内观是什么,干什么用的?我回答他们:内观是人的心灵的电源,也是人的心灵的水源。遗憾的是那几位还是好像没明白,而我也没有充足的时间给他们讲明白,多么希望他们来会场听,呵呵,真是太抱歉了”。

  应该说,比喻的很逼真,很说明问题,但也反映出一个真实的存在,许多人不知道内观是什么。知道内观是什么的人,也一时无法说明内观的适应症到底是什么,这样一来会有很多人因为找不到自己和内观的接点而丧失良机,即便是一个最需要内观的人也会如此。

  我担任天津中医药学会亚健康专委会会长时,曾经在学会里讨论过亚健康的定义,我强调精准和具体,反对暧昧和界限不清,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大家明白一个重要的事实,亚健康只存在精神心理领域,不会存在在身体疾病领域。

  亚健康指的是身体处于病与非病之间的状态,处于相对健康和相对不健康之间的状态,你见过这样的一种身体上的疾病吗?甚至皮肤上一粒小的疙瘩都有病名,甚至连脱发都有病名,甚至皮肤瘙痒也有病名,有名就是病,不是亚健康。医学科学是严谨的,不能存在暧昧。所以,我们亚健康分会后来也以内观疗法为主打,专门研究精神领域的亚健康,当然,从那以后,内观疗法究竟针对什么?主要适应症是什么,也让我们一大批专家思考了很多年,甚至在听真荣诚辉明教授演讲时也有同感,似乎是很难办的一个难题。

  但是,世界上没有达不到的目标,就看你有没有没迈出第一步。一步迈出去了,这步的大小,目标向东还是向西,方向对不对,还要接受同行评价,这样不至于走偏,易纠正。

  如果画个大的框架,内观的适应症可以分为医学的和健康学的(保健学),参考内观的历史,完全是外行(即非医生,也非心理学者)发明了系统的内观,这个人的目的非常的简单,他(吉本伊信)为了探讨自己是谁,苦闷如何解决。在这个大的框架下,医学方面先走了一步,1976年鹿儿岛的指宿竹元医院把内观疗法引入医院,用来治疗各种精神疾病,同样,1988年也是由中国医学教授王祖承介绍到中国的医学界。现在除了天津医科大学主要用于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以外,上海、兰州、山东都是针对入院精神障碍患者进行心理治疗。

  和日本内观医学会比较,日本内观学会没有“医”字,社会各界的人参加的更多,针对人群也多,适应症也没有界限。不同职业,不同经历的内观督导者,对内观的适应症有不同的认识,所以才有了真荣诚辉明教授所说的“水”和“电”一说。

  其实前几年我对此事(适应症)有过思考,有一次在内观学会上向某学者提问探讨,他很机智地说“那你应该问弗洛伊德先生,精神分析的适应症是什么?”他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难题,因为原因也简单,活人不能像故人提问。

  但是活人有权向自己提问,我下决心从2016年开始普及内观时曾问自己“内观适应症是什么?”时,首先想到的是神经衰弱和睡眠障碍,然后是焦虑和抑郁,这样的想法产生也很自然,因为自己是专门解决精神障碍的,提出问题时遵循老的思路,指向疾病和症状。按老的思路,新的问题不会提出也不会解决。

  试问精神衰弱和睡眠障碍的原因是什么?一定是心理矛盾,心理冲突,长期得不到解决。我们在区区的两种小病当中就发现了大问题,也就是治病求根的问题。

  进一步说,心理矛盾对某个人意义是否重大,这要看这个人的世界观和教育程度,品性。正常情况下父亲去世对亲人应该是一种心理痛苦,但对于一个逆子来说是件大好事,一点都不痛苦。所以设计一个针对大多数人都适合的,对应精神苦恼的解决方法很重要,早期的精神苦恼不解决迟早会发展成精神疾病,逆子的品性也是在环境教育,精神矛盾和社会矛盾中形成的。

  心理矛盾,人际关系问题,在早期其实深藏不漏的,一般人不愿向别人陈述自己心理细节,但这些心里的节会纠结在心中,形成某种心结,藏在潜意识里发生一些症状,从轻过重都会有,所以古人曾说“心动五脏六腑皆摇”,这也是古人的实践经验,五脏六腑,不知这个“摇”,也就是病,发生在何处,也意味着不固定,“心动”的后果可以发生在人体任何部位,即所谓心身疾病,其范围之广,至少有多门专著描述着。

  除了已形成的“五脏六腑”病态外,心里烦恼最多的表现仍然是情绪方面,本人可以有感知,更多的人无感知,无认识,也就无相应的对策,这样的人,应该大量的存在。

  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下,如果不把内观适应症理出头绪来,恐怕很多人对内观的认识会深入不下去,在面临巨大社会压力,人生观、价值观的不同导致的非理性思维都存在的情况下,有一把共同的钥匙就是引出“良知”,这个良知就是:感恩-智,仁慈-仁,理性-理,道歉-义,诚实-信。这把钥匙,就是100小时的内观修身,内观教育。

  终于得到了结论,内观最大的适应症就是因心理压力,心理矛盾长期得不到意识、分析和舒解而产生的心身不适和社会人际关系不稳定,当然包括我最早提出的想法,神经衰弱和睡眠障碍,包括良知认识不够(仁义礼智信的体验实行不够)。

  在我国这么广大的土地上,这么多人口的情况下,虽然把适应症缩到了这么小,我认为目标群体也会上亿。如果说内观是“水”,是“电”,那么适应人口应该是十几亿。宁可我们把目标做的小点,也希望有点准确度。为了更简单的说明问题,我甚至思考用慢性疲劳一词来取代神经衰弱,以避免有一部分人不认识神经衰弱,不喜欢带“神经”的字眼,也许,在预防医学的范围内,我们更要用对方能够接受的词汇,社会关系不良是足够让人疲劳的事。

  历史上,没有人认真的对待过内观适应症,是因为有难度,而且从事内观工作的人员组成在不断变化,每个人员会有自己独特的视野,也许综合了各个层面不同的看法,会更接近于真实,会更有应有的效果,这就是我多年关心的事情。

    我真的很诚惶诚恐,医学上未知的事很多,我们对自己大脑了解的很少,只有不到百分之十,我只能代表我一个人,探讨一件应该探讨的事情,如果真的引来建议,那就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那绝对是对内观研究和推广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