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涉到纳的一条心态链


 牵涉到纳的一条心态链

喻建国

成熟心态、次成熟心态、不成熟心态会在行为操持中对于个体接纳事态形成一条清晰的心态链,这是由成熟心态的悦纳、次成熟心态的悻纳和不成熟心态的抗納组成的一条心态链:

悦纳——悻纳——抗納

这一条心态链是由納将其串合起来的,可以称为是牵涉到納的一条心态链。

悦纳

个体对自己所面对的现实都能欣喜地接受,这样一种心理状态就是悦纳。个体总是存在于现实的时空中,当个体具有悦纳的成熟心态时,个体必定对现实存在的时空在在都能快乐地接纳。

在现实时空中,存在不一定总是美丽如画、欢乐弥漫、风和日丽、好事联翩的,每个人在自己的生活中总会遇到不如人意的事,或者是人们普遍认为的倒霉事,甚或是挫折连连,更为可怕的甚至是大祸临头,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应对,做怎样的心理操持,成熟心态悦纳让你照样从容面对,高兴地接纳所有的倒霉、挫折和祸事,因为你已深刻领会了“祸兮福所倚”,你甚至还会对自己经历这样的锻炼觉得是机不可失的难能机遇,倍加珍惜,为自己能够获得这样的锻炼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在现实世界中,个体无时无刻不和现实有密切的接触,现实包容着所有在其中的个体。但是,个体却不一定都包容现实世界。个体对现实世界常常持抵触、讨厌、叛逆的态势,在现实世界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有些人愤世嫉俗,对自己身边的存在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什么都不是。由这种态势引发了个体企图改变现实世界的冲动,这种冲动的释放,有时会改变与本意不相容的时空为与本意相容的时空,但往往个体的许多冲动的释放是不能改变与本意不相容的时空为与本意相容的时空的。在这种情况下,个体会感到十分失落和痛苦,想蛮蛮不出,想收收不住,湿手沾面粉,甩不脱,去不净,益发焦躁烦缠。其实个体的这种企图改变现实世界的冲动还是不释放为佳。个体不允许释放自己的冲动,在自己的情绪和感觉上可能出现痛苦与不悦,也可能出现快乐与欣怡,还有可能出现无情绪无感觉。痛苦地或不悦地不允许释放自己的冲动,这种心理状态称为压抑,快乐地欣悦地不允许释放自己的冲动甚或快乐地欣悦地消融掉自己的冲动,这种心理状态就称为悦纳。

悦纳是一种心理行为的操持状态。个体在意识中出现了想解决矛盾的冲动,接着立即在意识中欣悦地予以推迟甚或欣悦地消融掉自己的冲动,这样一种心理过程就叫做悦纳。对善于运用悦纳这种心理操持的人来说,一定很善于调整个体的生活,使个体能够和谐地成功地满足所在时空的要求。个体处于现实时空中,个体处于现实社会中,社会的存在经常会有不合理、不善良、不清洁、不科学的内容,而这些内容又不是一下子能够解决的,社会上的成功者,就其成功的本质而言,就是成功者很善于在社会生活中运用悦纳这一心理状态,使自己能够和谐地有效地满足所在时空的要求,从而赢取了成功。细加推究,所谓满足所在时空的要求,就是个体能够根据现实社会的存在,适量容忍其中的不合理、不善良、不清洁、不科学,同时又适量地将这些不合理、不善良、不清洁、不科学加以改变或改良。有一种说法认为,在众多心理状态中,悦纳与成功适应的关系最密切。要成为一名高尚的快乐的成功者,就应该掌握悦纳。悦纳能够毫不费力地使个体获得幸福。

悻纳                            

悻,怨恨,愤怒也。悻然,展现了怨恨愤怒的样子。《孟子·公孙丑下》有曰:“谏于君而不受,则怒,悻然见于面。”悻,又作固执,任性。宋·苏轼诗有曰:“仄闻长者言,悻直非养寿。”《画图缘》有曰:“本镇因一时过慎,其策未即举行,彼悻悻逃去。”悻,还作刚直。唐·柳宗元《东明张先生墓志》有曰:“荡莽很悻,道之非耶?

对应于成熟心态的悦纳,次成熟心态则有悻纳。悻悻然地接纳,在接纳的同时心中则充满着怨恨与愤怒。世间很多人在面对现实的时候常常会持这种心态,对自己所面临的现实,百般挑剔,只见其丑,离开满意甚远,总觉得该来的不该是这样,怨从心间出,怒自胆中爆。对自己面临的现实,挥之不去,受之难熬。

持悻纳的人不懂现实来之不易,那是由多少个因由组合而成,缺了其中一个因由或是多了另外一个因由,就不可能是现在的现实;现实稍纵即逝,一秒钟以前就不是现实,一秒钟以后也不是现实,只有现在才是现实;现实的构造是何等巧妙,真是结合得天衣无缝,再高超的技术都无法再造一个现实。

持悻纳的人不懂他人在自己身旁的重要意义,因而悻纳他人,岂知如果没有那些在自己身旁的人,自己将无法生活,无法工作,无法学习;在人类存在的环境中,个体周围存在的他体对该个体来说具有互相依存的作用,悻纳他人必定也会悻纳自己;悻纳自己,也就痛恨自己,悻纳自己的人会百般折磨自己,为自己设计了许多炼狱,并将自己投入其中倍受煎熬。

持悻纳的人不识缘,缘乃成为现实的莫名的条件,缘乃天机,缘乃必然的基素。对于不可抗拒的必然无须嫌弃、厌恶和痛恨;对于天机,无须理解,其实也永远不可能理解,只须接受,认了,诚认,悦认,乐认;对于莫名的条件,何苦要寻根究底,追名求本。不识缘是最大的愚蠢,不识缘自然不识天机,悻就深深地埋在心中。

持悻纳的人不理解祸福,其实,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祸福相对,天成一双。从社会学和生活学的角度看,祸是个体社会境遇或生活状态急遽下降的一种存在,福是个体社会境遇或生活状态急遽上升的一种存在。由于变化的急遽,个体的感觉特别强烈。持悻纳的人,祸来,悻;福来,也悻,实在是可悲哦。

持悻纳的人也不理解顺逆,顺是个体社会境遇或生活状态处于斜率不大的上升过程的一种存在,逆是个体社会境遇或生活状态处于斜率不大的下降过程的一种存在。顺逆都是一个过程,人活着就一定会接纳一定的过程,这个过程并不是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上,而是被缘所掌控,逆缘而为,就生成满满的悻。

持悻纳的人不懂历史。所有现实立刻就会成为历史,这是一个重要的真实,没有这种认识的人,也就是不懂历史的人。对于理解历史的人会用历史的眼光来审视现实,现实的色彩立即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它的“了不得”的固定的稳定的色彩立即消失,它会立即蒙尘,显得灰暗,它的可即的立体的图象马上发生了变化,变成不可即了,变成了平面的图象了。在此悻显得何其渺小和可笑。

持悻纳的人不懂戏剧。其实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一个长剧,演绎着一个人的一生。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一场戏下来,一切就都过去了,再长的戏也必将成为过去,持悻纳的人在演戏时莫名地自持正宗,悻悻然地自我折磨,实在是可怜。

抗纳

个体对自己面前的现实十分不满,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采取各种极端手段拒绝现实在自己面前站稳。抗纳最常见的形态是发泄。发泄是通过激烈的情绪表达而使情绪稳定的一种方法,常见的方式有狂笑、大叫、唱歌、裸奔、跑步。

抗納是不成熟心态中的一种,这种心态的外在表现:其一,个体听任自我冲动狂虐,毫无自控地任意加大冲动行为与狂疟行为的能量,让周围群体与环境遭受最大程度的精神创痛与物质破坏。与此同时,操持发泄的个体也在生理上和精神上蒙受戕害。其二,个体沉默不语,对周围的一切都不予理会,把自我置于一个空幻的时空中,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当然也不会对自己身边的存在做出任何反应,抗拒接纳自己的现实存在。

所有的现实存在都是实实在在的,是绝对的真实,它不会因为任何个体的意识而让其真实性发生丝毫改变,如果说有一点变化,那就是那一个真实存在参进了其中一个人的意识,一个由无数变量组合而成的过程中参进了一个小小的变量,仅此而已。采取各种极端手段拒绝现实在自己面前站稳也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变量,它改变不了现实的光降,现实丝毫不会受到它的影响而改变光降的途径。

抗纳的过程是一个盲目追究现实中存在的局限、片面和间断的过程,这样的追究改变不了现实延续的基数,只能是扩大某些局限、片面和间断,让造成抗纳的因由所具备的局限、片面和间断获得升级。抗纳原先希冀获得的精神和物质不仅丝毫未获,而且造成更为巨量的损失。

抗納的过程是一个扭曲顺逆的过程,顺是个体社会境遇或生活状态处于斜率不大的上升过程的一种存在,逆是个体社会境遇或生活状态处于斜率不大的下降过程的一种存在。由于抗纳的举动,原来个体社会境遇或生活状态处于斜率不大的上升过程会立刻转变为个体社会境遇或生活状态处于斜率不大的下降过程;原来个体社会境遇或生活状态处于斜率不大的下降过程会立刻转变为个体社会境遇或生活状态处于斜率很大的下降过程。顺变不顺,逆显更逆。

人皆避祸而趋福,惧祸而迎福。抗納会将祸福一律拒之门外,因为抗納会将福祉不分青红皂白地误判为祸,也会将祸的祸口莫名地扩大,让小祸变大祸,让大祸变成不可收拾的特大祸。抗納往往采取的手段都是各种极端手段,而极端手段乃非常规手段,采取极端手段的过程包蕴着极恶极坏极损的基质,一切运作全都指向极恶极坏极损,一切运作全部背离趋福迎福。抗纳让福祉远离人身,抗納让祸害紧紧缠身。

操持抗纳之人永远和幸福绝缘,而与祸害紧密结伴。操持抗纳的人也永久和快乐拜拜,而与痛苦死死地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