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岁月》(下)《红色浩劫》二十一但愿如此
二十一
但愿如此
刘积才听见敲门声,看了爸爸妈妈他们住的房间一眼,边去开门边大了声点说:“不知谁又来了?”他打开门,竟是何秘方。“何厅长,稀客,稀客。”
何秘方边朝屋里走边说:“你我为赵建民叛徒特务案,早就不是那厅长、部长了,早就被挂起当大头老百姓了嘛。”他笑笑。“不过,我又被提拔成当权派了。”
刘积才边给何秘方泡茶边说:“你被解放了?”
何秘方说:“不知是解放?还是去劳改哟?周兴找我,说根据毛泽东的最高最新指示,让我去省革命委会直属农场,去当那农场革命委员会的书记兼主任。就是谭甫仁没被杀前搞的围海造田,搞出来的那个地方。”
刘积才说:“沿滇池边搞的农场多了,单省市下属各企事业单位革委会搞的农场就不下几十个吧,加上其它各单位搞的农场不下几百个,他到底让你去那一个小农场嘛?”
何秘书说:“小农场?是去草海那个省市革命委员会的总农场。”
刘积才说:“哦,那就是管全省最大的总农场了。也应该是相当于厅局级的权力了。官不小呀。”
何秘方说:“管的地方倒不少,人也很多。就是那地方,我的认为是跟他的亲密战友,林副统帅说的一样,到那里去的人,其实都是去劳动改造。”他笑笑。“自从
刘积才笑笑说:“劳动改造是肯定是劳动改造。但不论怎么说,他们还是封了官嘛。也算在他们眼里是没有大问题而可用的了嘛。总比我们还在被挂起来的好呀,最少大字报、大标语也会少提到你了,批斗游街,他们应该不再会找你太多的麻烦了吧?”
何秘方说:“安上混进新政权的赵建民叛徒特务反党集团分子,再加走资派的罪,比你这个还被挂起来的还多了混进新政权的一条罪。所以整起我们来比整被挂起来的你们就会更厉害了。”
刘积才说:“总是解放了嘛。他笑了起来。“有了权,就最少也会有几个人保你的人嘛。总不再会像我们被挂起的一样,说抓去批斗,就抓去批斗吧。”他又笑笑。“不过,他们害怕有权力的人,要夺权。所以,被批斗的危险也还真多了我们被挂起来的多了这一条。”
何秘方说:“正因为他们爱权力,怕失去权力,更害怕别人有权力会用权力去整他们,所以,他们才更要整有权力的人,那怕最小最小的有一点权力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包括省农场这吃力不讨好的农场革命委员会的权力。何况如你所说的还是相当于厅局级的权力。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我是来找陆老商量事情的。”
刘积才说:“什么事?”
何秘方说:“解放陆老啊。”
刘积才疑惑地看着他说:“周兴让你来解放我妈妈?”
何秘方说:“是呀。”
刘积才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就在我这里呢?”
何秘方笑了说:“女婿半子,不在你这里?他们老两个会去什么地方?”
刘积才说:“你是去了那里,才找到这里来的吧?”
何秘方笑了说:“你还真是个当特务的料了。他们家,连封条都没有取。杂物房虽有床,想想他们不在那里。就是不在你这里,你也应该知道他们老两个的去向。”
原来在谭甫仁时选拔农场革命委员会主任时,在位的《八 二三》人员嫌苦不说,进农场的人,大多数是原来省市委的干部,也就是些没有改造好的走资派或者是被挂起来的人。安排老干部去,谭甫仁不放心,围海造田必定是他搞出来的丰功伟绩。那可是他实实在在向毛泽东表功的物证之一。安排在位的《炮兵团》人员去,不但谭甫仁不放心,黄朝奇他们就更不放心了。而在位的老干部和《炮兵团》的人物其实也不愿去。因为搞得不好,按你一个破坏“毛主席的伟大战略布置”,破坏“抓革命,促生产”、或者是破坏“农业学大寨”的罪名,那一条都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就这样去农场当领导的人都设法溜之大吉。换人就成了走马灯一样。谭甫仁被杀后,也没有人敢小看了那农场的丰功伟绩,也就没有人敢或想多在那位子上,直到林彪叛逃死后,社会上传出谭甫仁是林彪的人,最活灵活现,影响最大的传言是说:周恩来的座机出国访问回来经过昆明,谭甫仁接到紧急命令,说有人架飞机三点左右经昆明逃往外国,要他歼灭。谭甫仁亲自坐镇指挥,见来的是五个头的专机,谭甫仁没有敢下令歼击,改成了迫降,见下来的是周恩来,吓得他浑身都抖了起来。刺杀周恩来未果,林彪怕暴露,才派人杀了他。这传言,不知是真假,更不知是谁先说出来的。就如他被枪击毙,阎红彦之死,林彪之死等等大大小小人物的死亡一样,至今疑点重重而无法搞清了。但毛泽东他们确实有怀疑谭甫仁是林彪的人,加上毛泽东他们又要找替死鬼来平息一些他认为要拉拢的老干命的怨气,这倒是千真万确的。死人作替死鬼是最好的。所以,省市直属农场的位子才不再很烫人了。但农场必然还是个老干部多,被整的人多的是非之地。所以,农场革命委员会主任也就还是时有时无的,差不多管理省总农场的都是如干临时工的一样。周兴被任令为省革命委员会主任后,这一天,他才从汇报安排关押看管赵建民及有关人的人事上,一下想起何秘方来。周兴清楚他虽被封成了云南王,但他这个当过很多保卫上层干部的负责人,又当过公安局、厅、部头的人,更清楚在毛泽东一手遮天的这形势下,升降都如走马灯一样。被批斗,被挂起来,甚至生死也是瞬间的事。他上台不久,就先让何秘方去看全省各地区专卅、县汇来的最近材料。并向康生他们作了汇报,得到肯定后,周兴才把何秘方召去说:“本来组织上要安排你去调查赵建民及有关案件,有关人的事,但这事,你去不太合适。”他走了两步。“而且,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后怎么都不好说。我考虑后,换了另外的人去调查。你嘛,早就该解放了。这样吧,你先去省革命委员直属草海总农场任革命委员会主任兼书记吧。不管怎么说,那些田地,也是省直属革命委员会的地方,也是省革命委员会的一个最重要的单位,也是在谭甫仁领导下搞出来的嘛,也是谭甫仁,省革命委员会搞的样板田,也是死者其中的功劳之一嘛。我是希望在你领导期间,年年高产稳产哟。”何秘方说:“如果要搞好,就让我自己找合适的人组织农场的革命委员会领导班子,这样,我才敢保证农场在没有大的自然灾害,人为祸害下年年高产稳产。”周兴思考了一下说:“行,你要谁,我给你调配。”于是,何秘方向周兴提出能不能让陆秀青和刘积才也进农场的领导班子?周兴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不合适呀。”何秘方说:“陆秀青同志过去也是主管农业的,让她当主任,不是正合适吗?”周兴说:“刘积才过去是省委宣传部的书记兼部长,解放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走了两步。“安排刘积才的事,我征求一下意见再说吧。解放陆秀青,最少也得问问中央的有关人,要得到他们的同意呀。这样吧,解放陆秀青的事,我请示中央。一切按毛主席、党中央的办。当然,能行更好。”没想到康生竟然同意了。但只同意陆秀青任副主任。”
刘积才说:“去农场这样的地方,也如进他们的特务机关一样。不过,这是他们搞过特务头子工作的习惯。”他笑了起来。“我也到你那农场去,不说给你当个小特务吧,接受劳动改造总还是可以的吧?”
何秘方说:“那地方可大多数都是你我一样的人。你嘛,还没有那福气。但是,你妈妈呢,还不知道她老愿不愿去?不过,愿不愿去,都得去。”
刘积才说:“为什么?”
何秘方说:“这是周兴请示中央,大狼狗亲自定过了的。”
刘积才吃惊地说:“这么一个小事情,大狼狗亲自定?”
何秘方说:“可能无法无天的毛泽东也发了话也难说。要不为什么愿不愿去都得去呢。”
刘积才说:“大狼狗的指示也得执行,何况可能背后还有圣旨呢。”他摇摇头。“就在滇池边上,骑单车回家最多也就一个多钟头。对于我来说真是个好地方呀。至于我妈妈……”他指指房间。“你还是亲自去问她吧。她肯定不会反对,组织原则嘛,我妈妈是一贯……”
陆秀青从房间里走出来说:“你们不用说,我知道你们说我不敢反对。难道你又敢反对?!”
何密方笑了说:“现在违反他们,等于就是违反了无法无天的圣旨,也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住牢杀头的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呀,莫说我们不敢,就是谁也不敢。”
陆秀青笑着说:“何厅长,不用说,我是一贯执行组织安排的,我坚决执行就是了。”
何秘方说:“是呀,不管谁代表组织,我们都得执行呀,也不能管他错对。不然,吃不了,就还得兜着走。”
刘积才说:“从来我们国家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得不臣服呀,只有这颗心还算是自己的就不错了。再这样下去,我看连我们的心也差不多要全臣服了。”
陆秀青说:“我看你也就是能发发牢骚。”
跟着陆秀青走出来的张车文说:“而且,还只敢在阴暗的角落里发。”
何密方说:“你们都在这里呀?”
张车文说:“我们的房子被查封了。不在这里,在那里呀?”
何秘方说:“可以启封了。”
陆秀青说:“真的?”
何秘方说:“大小也是省革命委员会总农场的领导了嘛。而且还是独立部门嘛。”
张车文说:“不是去进牛棚吧?”
何秘方说:“就是牢房,,我想我们去了以后,我们也是牢头,也应该比那毛泽东思想学习班的那牢房好几十倍吧。也比其它的牢房好点吧。”
陆秀青说:“有你领导农场,那是肯定的。不过,周政委让我去干什么呢?”
何秘方说:“付主任。你是老领导,我认为不合理。但周兴说‘他已经尽力了。’大狼狗能允许已经就很不错了。反正我对农业上的事也不懂。”他笑了起来。“实际上,我只是挂过名,还是要你来领导才行呀。我可一贯信奉的是内行领导外行哟。”
陆秀青笑了说:“那我不是又成了篡权的走资派了。再罪加一等呀。”
何秘方也笑道:“陆老在赵建民叛徒特务反党集团里是上层人物加走资派,我和积才都只是骨干分子,您不领导我们,谁来领导我们?”
大家都笑了起来。
陆秀青说:“一是一,二是二,组织原则,上级就是上级,下级就是下级。”
何秘方说:“毛泽东有个指示,可是真正的最高指示,而且,我们都应该认真执行才对。”
刘积才笑着说:“这么严肃,什么最高指示呀?是不是‘全国的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形势大好的重要标志就是广大群众都充分发动起来了’呀?。”
何秘方说:“都是人民的勤务员。”
大家都笑了起来点着头说:“对对对。”
何秘方说:“这句话倒是很正确的,只可惜他是专门针对别人的。”
刘积才说:“他所讲的话都成了最高指示,所以,大家都只用适合自己的。”
何秘方说:“是呀,在‘划线站队”,“清理阶级队伍”,追查“滇西挺进纵队”,“滇东北游击军”,“国民党云南特务组”,为此 仅下关市追查“滇挺”分子运动中就打死逼死七百多人,打伤致残一千多人,打伤一万多人。临沧地区追查‘滇挺分子’就株连一万多人,其中二千多人被吊打,五百多人被打伤打残,六百多人被打死逼死。曲靖和昭通地区,受“滇东北游击军”案牵连干部群众多达六十万人,仅曲靖就有二十九万三千一百九十三人,其中二万多人被批斗,二千多人被关押,四千多人被打伤,二千多人被打残,二百多人被逼死,一百多人被打死。”
刘积才说:“提起武斗,毛泽东那‘全国的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形势大好的重要标志就是广大群众都充分发动起来了。’的最高指示后,巧家两派完全同正规军一样摆开阵式的打,枪炮声比当年土匪来攻打县城还厉害。‘划线站队’时期,就更不要说了,你来前,王大安打电话来说:小小的一个县,整死整伤残这么多人。”
何秘方说:“到底死伤了多少人?”
刘积才摇摇头说:“小小的巧家县,制造的冤假错案就达三十多起,有三万多人受牵连,被批斗酷刑及逼死的在册之人,就达一百三十三人,打伤打残的一仟一百四十多人。而且,还有发生在武斗中的骇人听闻的人吃人事件,至今那首犯还逍遥法外。”
何秘方说:“先前,你们巧家的武斗我倒是听你讲过了,打得很厉害。你说还发生了人吃人的事。我想怕是谣传吧?三年饿殍遍野的时期,我倒听人说过。你们巧家再怎么穷凶极恶,也不至于吃人吧。真没想到呀,巧家会发生这样的事。”
陆秀青说:“真的是太残酷了。解放都二十多年了,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那是为什么?”
刘积才说:“除了贫穷、饥荒、愚昧外,再加文化大革命出现的派性仇恨外。当然,要追究起原因来,那就是又简单又不简单的更深层次的问题了。”
陆秀青说:“不要以为只有你聪明。”她对了何秘方。“他说的无怪乎就是一个文化素质问题。但就是文化素质高的,就会没有那样残酷的吗?!”
何秘方说:“是呀,毛泽东再怎么也上过中专,在《北大》当过图书馆理员嘛。不过,积才说的不只是文化素质高不高,最主要的是所有社会主义国家的制度和问题。又特别是我们国家。”
张车文摇摇头。“他这观点不对,原则上说起来,苏联和整个东欧集团也应该还是这样的制度和政治。为什么苏联能成超级大国呢?我说呀,从古到今群众组织都是三流九教……”
陆秀青一声:“你懂什么?!”压住张车文。对何秘方笑笑。“才才他们那地方,本来就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多,一有机会,什么样的人都会出,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可能也是原因之一吧。”
张车文说:“这你就说得不对了,才才他们那地方……”
陆秀青说:“才才他们那地方,我虽没有去过,但我清楚。我怎么说得不对了?自古穷山恶水出刁民。喊才才自己说。”
刘积才笑笑说:“妈妈,我们共产党革命队伍就是从穷山恶水的穷地方壮大成长起来的。穷山恶水的很多地方都是革命武装的摇篮,或者是革命的根据地呀。莫说巧家还只是红军从那里过了一下金沙江,就是延安、太行山、大别山、井岗山也还是老样子。可以说,我去过的革命老区,都还是缺吃少穿的穷山恶水之地。不说其它穷山恶水之地了,就说革命摇篮和革命老根据地的穷山恶水吧,解放都二十四年了,谁让革命摇篮和革命老根据地还是穷山恶水的老样子呢?原因嘛,各种各样的都有。迷信、愚昧、加上被运动起来的仇恨是最主要的。但最最首要的问题,我也认为还是制度和政治的问题。”
张车文说:“这些原因肯定有,不过主要的还是穷,因为我们国家穷,真是越穷越捣腾呀……”
刘积才说:“他的穷民、弱民的法家思想的推行……”
陆秀青一声:“闭着你们两个的乌鸦嘴!”她脸上却露出了一下无奈的笑。“何厅长,你看他们这觉悟。还有,只要你们几个凑在一起,你们就无法无天了。跟屁虫、助纣为虐、合稀泥、大狼狗、吹鼓手等等的议论,就不怕隔墙有耳呀?!”
何秘方说:“陆老,你比我们还清楚,从上到下,除了无法无天外,那个没有被整过。我,你二老就更应该放心了。说实话,他们才真真的忘了我们当年革命的目的了。不说公平公正、民主、平等、自由吧。也是为了普天下中国人民有饭吃,有衣穿吧。但革命老区的生活,现在还不如国民党时候的旧社会。再说解放二十三多了,人民还是缺衣少食的。这叫幸福生活?叫发展?!叫解放?!”
陆秀青说:“科技上的成绩还是大的嘛。如原子弹、卫星。”
何秘方说:“我们这么穷,代价也太大了。特别是搞原子弹,不能吃,不能穿,对人民的生活一点好处也没有。”
刘积才说:“搞这些我倒是坚决拥护。”
何秘方说:“你坚定拥护?!应该先保证人民的生活才对。”
刘积才说:“因为它带动的产业也不可估量呀。以后也可以用在保证人民的生活方面呀。进一步发展下去,核能还可以用来发电嘛。以美国、苏联为首的几个国家不是就有核能发电厂嘛。包括日本也有核能发电厂”
何秘方说:“我倒是希望如此。但他们一方面说不干涉别国内政,一方面不但反对以美国为首的超级大国,一方面又同苏联对着干,还要去跟苏联争夺越南。特别支持柬埔寨、老挝、缅甸的共产党。无法无天他们这样搞,无非就是想当穷国家的头。但他们连要争取人家,首先要有钱。连物质为基础都不知道。还是因狂妄自大而忘了。被他们愚弄、利用、运动的老百姓,特别是那些学生娃娃、造反派们还真以为用他的思想武装起来就能去解放全人类了。连自己的国家也没有统一。真是可笑之极。”
刘积才说:“这样下去只能是积重难返上加积重难返到乱呀。那乱就不是他们运动、愚弄人民的乱了。但我总希望那样的乱不要发生。”
陆秀青笑了说:“我最不放心你们两个的嘴。”她“唉”的叹口气。“是呀。我到过很多贫困的地方,有的地方十三四岁的孩子,连裤子也没有穿。我汇报给省委,动员大家捐献支援更贫困的地区,但怕有人会说我诬蔑社会主义,给社会主义抹黑。从反右后,在自己的范围内,有很多真话连我们自己也不能说了。如今呀,真话是更不能说了。”
何秘方说:“如今最准说的只有两样了。”
张车文说:“那两样?”
刘积才说:“就执行他的圣旨和喊他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寿无缰!”
陆秀青说:“发牢骚也只是过过嘴瘾,搞得不好被人偷听了去还要受罪。”
刘积才说:“是呀,牢骚也是不能随便发的。”
张车文说:“在家都不能说老实话?发点牢骚也怕。也太严肃了嘛。”
刘积才说:“这个问题,妈妈永远是对的。爸爸,是要防隔墙有耳才对,特别是小明明,被他听了去,知道了我们大人在说什么人,什么事,出去说漏了嘴,那才不得了。”
张车文笑道:“何厅长,你看这还让人活不活?连自家的人都要防了。”
何秘方说:“说实话,你不要看我和你们乱说乱讲的。但在我家里,我也是这样要求家人的,张老呀,这是没办法的事。要学会忍耐呀。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他对了刘积才。“巧家吃人的事,不但有‘支左’部队的材料了,还有被吃家属妻子和子女的控告书。那肯定是要处理的了。”
陆秀青说:“听才才讲过,好象是属《八 二三》派的?”
刘积才点点头说:“是属《八 二三》派的。”
张车文摇了摇头说:“告了这么久还没有处理。难以想象,更难以服人呀。”
刘积才说:“什么难以想象,更难以服人呀?”他笑了笑。“最高指示:‘在云南,我要参加《八 二三》’。怪不得在国际上,他说最穷困的欧洲国家阿尔巴尼亚是欧洲的一盏明灯,非洲最残暴的阿明总统也是一盏明灯了。他当然是当之无愧的太阳了。只是这太阳造的灾难太多,好事太少。单凭他的‘在云南,我要参加《八 二三》。’云南就死伤这么多人。”
何秘方说:“云南死伤的人,惨状不能同广西比呀。 ‘划线站队’更不能跟广西比呀。”
张车文说:“听是听说过杀人很多。难道也有吃人心肝与肉的事发生?”
何秘方说:“不但有,而且据说比巧家的厉害多了。也多多了。而且,‘划线站队’也是毛泽东、周恩来他们定的,韦国清亲自下令军队参与干的。”
三个人都惊得“啊”的一声。
首先回过气来的张车文说:“不可能吧。”
何秘方说:“在广西,周恩来四次接见广西两派《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指挥部》和《四 二二》的代表,第一、二次接见两派代表,周恩来表态两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第三次接见两派代表说广西造反派是革命群众组织。到了一九六八年的夏天,因为毛泽东认为韦国清是他的人,而《四 二二》是批韦国清的。在周恩来第四次接见广西两派代表即“七·二五”讲话。周恩来就宣布广西《四 二二》造反派为反革命组织。而在文化大革命初,毛泽东和中央文革支持《四 二二》,。是因为从一九五八年至一九六六年期间,毛泽东几乎每年冬天都要到南宁去休息冬泳,身为广西一把手的韦国清为毛泽东专门修建了两座大花园:河东的明园和河西的西园。毛泽东为此说韦国清是‘我的广西老朋友’。于是,周恩来、陈伯达、康生、姚文元、谢富治、黄永胜、吴法宪、温玉成等人禀承毛泽东之意,断言《四 二二》已经被所谓的《反共救国团广西分团》所控制。从此,广西的‘划线站队’就开始了。 于是,曾被周恩来,中央文革捧为“响当当造反派的《四 二二》就遭到了灭顶之灾。韦国清亲自下令调集军队同他直接支持下成立的《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指挥部》在全省范围内屠杀《四 二二》造反派。听说杀了十多万人。其中上林县城电线杆上皆挂满人头。这其中就有一个正确路线上的人将人活活剖腹取肝后得意洋洋提回家吃。半途见一人,问:‘被杀者同意你吃他肝了吗?’答:‘没问。’‘不行不行,他若不答应,你吃他的肝没用。’那人将肝丢弃,又去抓了一个《四 二二》的人,用种种酷刑,逼迫被害者同意吃自己的肝,才活话把那人剖开胸腹,取了肝去炒食。上林县一位杀人而食的支部书记。谈起吃人来,还兴致勃勃谈到在游击队时,他就吃过人。谈起人肝的种种吃法。他说‘烤着吃最好吃,香。煮的有腥味。’还有一个叫易晚生的老头说他用刀才切开被杀人的肚腹,伸手去掏心肝,血热得烫手。只好从河里取水冲,冲凉了才把心肝掏出来,一人切一块,拿回家吃了。’先还是偷偷摸摸的吃。后来搞到大张旗鼓了。就是那个打游击就吃过人的支部书记,还传授活取人心肝的经验,将人绑在树上,在软肋下用刀拉一人字形口子,用脚往肚子上一踩,或用膝盖往肚子上一顶,心与肝就出来了。并规定为首杀人者,可以独吃心肝和生殖器。还将人肉与猪肉切作大小相同的块煮熟,要全村人必须都得去吃。所以,巧家的吃人事件虽也是惨绝人寰,但比起广西的杀人吃人,取人心肝、生殖器的方法和数量来,广西就更是惨绝人寰了。”
三个人听得大眼瞪小眼的。
刘积才说:“太残酷了。不论在任何党,任何人领导下,这样大规模的杀人事件,吃人事件。将来都是会被写进历史的。”
陆秀青说:“何主任,就是真的,这种话,现在可也说不得呀。韦国清可还红得很呀。而且又没有得到证实。”
何秘方说:“肯定是真的。不然韦国清就不会用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指挥部》的头头作替死鬼了。说杀人都是那个人一个人指使干的。”
刘积才说:“我看云南也可能会拉几个《八 二三》具体的杀人犯来顶顶数。”
陆秀清说:“血淋淋的,别说了。”她看着何秘方。“毛泽东说‘在云南,我要参加《八 二三》’,可能只是《八 二三》为了造声势。也就是宣传而也。而且,现在不是在说是谣言了嘛。”
何秘方说:“我敢肯定无法无天说过此话,不然,谭甫仁当时为什么不闻不问的,真的要是造了无法无天的谣,不是早就要追究了,莫说造谣者被逮起来了,而是连传谣的人也就早都被逮起来了。甚至听谣的人,知道谣的人都会被逮起来了。”
张车文说:“他可能是信口开河吧。”
何秘方说:“他信口开河?他一信口开河,又死了多少人呀。不过,被彻底压下去的李顺义、方强同、余名优、他们所有《炮兵团》的人,有了你们巧家《八 二三》派吃人的钢鞭材料,李顺义、方强同、余名优他们又有爬起来跟黄朝奇、朱开发、吴绮敏、杨浦泉他们开派战的炮弹了。”
张车文说:“难怪不得,许多被《八 二三》关在学习班批斗的《炮兵团》人员也放了,特别那些据说要被逮捕判刑的头头们也放了。只剩下些有历史问题的人和阶级成份不好的人了。”
何秘方说:“这不是主要原因。”
张车文说:“那是什么原因呢?”
何秘方说:““划线站队”以来,是《八 二三》一派专了《炮兵团》一派的政,如今到处都是冤假案错案,他们大搞“逼供信”,死伤了那么多人,《炮兵团》到北京告谭甫仁和《八 二三》状的人去了一批又一批,直到现在也没有间断过。有些事,连他们《八 二三》自己的有些人也看不下去了,连他们的头头杨浦泉为此也同黄朝奇、朱开发吴绮敏他们产生了分歧,再加上无法无天‘在云南,我要参加《八 二三》’的圣旨。再说文化大革命以来,‘清理阶级队伍’, 特别是‘划线站队’一边倒的政策,已经整了一年多了,虽还在以‘批林批孔’抓‘五 一六分子’继续整。但再象以前一样整,再像谭甫仁时一样整下去,云南会更乱。就是他们为了云南的安定,就可能也会拿谭甫仁作替罪羊也难说。更重要的是毛泽东对两派都用完了,他对两大派都不感兴气了,连他的亲密战友,法定的接班人都被他整得叛逃而去了,想想林彪叛逃死了,又要整他们认为是林彪的人,不拉拢过去他们整的一些人行吗?!他们现在是在拉拢一些老干部的人心。再说了,周兴比我们更清楚,加上周兴又是个特别小心翼翼的人。据说他们中有人表示过,谭甫仁不只在云南一碗水没有端平的问题,也不是搞得太过分的问题,而是他不死,毛泽东他们也要整死他。他不论是谁杀死的,毛泽东没有整他前死了,都是他的福气。”
刘积才说:“就是不死,如果他们公开表态说一句谭甫仁的不是,那谭甫仁就在政治上也差不多了。但是,目前他们还不会公开那样表态的,如果他们公开的那样表态,《炮兵团》的人都会翻起来整《八 二三》的人。两派派性的矛盾又要突出来了。这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事。何况谭甫仁已经死了呢。周兴的策略呢?我想他应该是稳住形势,平稳过渡,再分轻重缓急解决云南两大派的问题。再根据毛泽东他们的意思,解决如冤假错案的其它问题,但这些,也要看毛泽东们的需要行事。”
何秘方说:“现在又搞什么‘批林批孔’,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刘积才说:“找一个理论根据嘛。”
张车文笑了说:“你这说法不对。他的话就是理论根据。有了他的理论,别的理论根据,那不是多中心了吗?!还有潭甫仁必定不是韦国清。”
陆秀青笑了,说:“今天你是怎么了?水平这么高?”
张车文说:“我的理论水平本来就高,只是被你们也挂起来了嘛。”
陆秀青说:“好了好了,你有多高的水平,我还不知道?你就别吹了。”
刘积才急忙说:“这文化大革命!比那一次的时间都长,整的人也比那次都多,各界各阶层都被他运动起来了,人事也是走马灯一样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何秘方说:“结束?从他在台上以来,特别是解放以来,不是这个运动还没有完,那个运动又来了吗?!我看,只要他在,就没有结束的时候。最多只是换一个名称或形势。”他点了点头。“至于整人,他不但不要理论,不要事实根据,大家都跟着他不要理论,不要事实根据,只要怀疑到谁了,谁就要被挨整。”
张车文说:“也不全是。”
陆秀青看一眼张车文,说:“你呀,用脑子好好想想,再说话。何主任说的是他们怀疑和要整的人。干部、群众、红卫兵、两派,他那时候实事求是了。”
张车文“哦”的一声点点头说:“我忘了,云南为了整倒赵建民,才把《炮兵团》整得这样惨。”
何秘方说“这就对了嘛。很多人被他利用了,被他整时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还以为真的是犯了什么方向路线的错误了。”
刘积才说:“什么方向路线的错误?人民大众的温饱才是最大的方向路线。”
何秘方说:“还要解放全人类,是不是要把吃得饱的国家,也要解放得像我们一样缺衣少食的?!”
刘积才说:“我想起他写的《雪》,艺术境界之高,既文雅又气势磅礴,秦皇汉武,唐宗宋主都不在他的话下,但搞到现在,连自己的国家都没有统一,真是大笑话呀?!”
张车文说:“自己的屁股都还被海风吹着,还要解放全人类,不是大笑话。而是吹牛皮。是在全世界人面前吹破了天的大牛皮。”
陆秀青说:“这几年,听是听老百姓说过屁股被海风吹着,但这意思有些不明了。”
刘积才说:“就是说连遮羞布也穷得穿不上的意思。也就是自己都顾不了自己的意思。”
陆秀青说:“这我知道。”
张车文说:“就是说穷得衣服裤子都穿不起,或者是说补屁股这么大的一块布都没有。你忘了,六零年,才发一尺五寸布票,老百姓说的‘艰苦奋斗,不穿汗裤。’了。”
陆秀青笑了说:“你理解这些言论倒是理解得透得很。但我们国家好的地方,现在也没有穷到那个地步了呀。更没有穷到五九年六二年那四年那种地步呀。”
何秘方说:“如果再折腾下去,要不了多少时间了。想想国民经济被他们搞垮,才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呀。到时候,不只是到现在大多数老百姓穿不起汗裤的问题了,而是又可能同那三四年一样——饿殍遍野呀!”
陆秀青说:“是呀,才一个三面红旗大炼钢铁,一年的时间不到呀,就搞得国民经济大崩溃,饿殍遍野。不管怎么说,派性的东西,他们现在也利用完了,不需要了。也怕在他们的抓革命下,也应该真正的促生产了吧。”
刘积才说:“派性的事,特别是两大派的事,他们利用完了,不要了。但我看我们这一代的很多人是走不出派性的了。不说它了,不说它了。”
何秘方说:“对对对,说说你。”
刘积才说:“我有什么可说的?”
何秘方说:“你是不是对造反派们说过‘死灰都会复燃,横祸飞来飞去,不知鹿死谁手。’的三句真言。”
刘积才说:“说过,那还是在跑马山火葬场,开阎红颜追悼会那天的事了。那天,黄朝奇、朱开发、吴绮敏、杨浦泉他们把省市委的人都抓了,我也是为了大家少吃点造反派的苦头,出于权宜之计,或警告他们也好,或为他们好也好,才这样给黄朝奇说的。”
何秘方说:“再没有给其他人说过了。”
刘积才说:“差不多两派的头头,我都说过。”
何秘方说:“看样子是两派的头头都出卖了你。所以,周兴说解放你还不是时候。”
陆秀青说:“有这么严重吗?”
张车文说:“周兴终归是《八 二三》保的。就是心里没有派性,或者反对派性。但在潜意识里,还是有《八》《炮》之分的。”
何秘方说:“这事倒跟两派无关。是有人把积才的话告到大狼狗那里去了,大狼狗亲自问过我,我一口否认了。他当时没有说什么,让我回云南后调查清楚,我回昆明前,赵建民被他们定了案,康生就说:‘他是张车文和陆秀青的女婿,看样子也就是个思想问题嘛。但如果把他搞到赵建民案上。他就完了。但得给他个教训,让他多反省反省,必要时,还应该让他接触一下灵魂。’回来才知道谭甫仁搞开了‘划线站队’,他们要什么样的材料都有了。估计毛泽东、周恩来、江青都不知道,如果那时毛泽东知道了,特别是江青知道了,那就很严重,很危险了。但是,现在无所谓了。”
刘积才说:“为什么?”
何秘方小了声说:“据说赵建民叛徒特务案的事,虽然大狼狗给定了案,抓了这么多的人,但他们现在也拿不出什么很钢鞭的材料来。何况你这几句老实话呢。”他摇了摇头。“这个大狼狗呀,如果他搞书画艺术的话,特别是书法,肯定会出大成绩,出大名,可他偏偏要从政,从政吧,他又偏偏管了这工作,管了这工作吧,有的案件人事,他明明知道是毛泽东搞无中生有,是怎么回事。他先是去迎合毛泽东,后来完全变成了毛泽东养的一条大狼狗了。当毛泽东的狗也不好当呀。特别是大狼狗。要替他背负历史上大大小小的罪责不说,毛泽东无事时,不用狗时,就很少会让他们出来了,因为怕他乱伤了人,惹出麻烦来。还怕他咬着自己的人。康生这么一个在书画艺术上有才能的人,可怜可悲呀,”
陆秀青说:“他给谁背过历史的罪责?”
何秘方说:“你们二老忘了延安整风?王实味的案件了?毛泽东、周恩来要置王实味于死地,他为了迎合毛泽东、周恩来,干脆把王实味打成了国民党特务被杀了的事了?全国解放以后,毛泽东又在公开的会议说王实味不是国民党的特务了。”
张车文说:“假的就是假的嘛。”
陆秀青瞪一眼张车文,说:“你懂什么?”
刘积才摇摇头说:“一家之罪,何患无辞呀。”
何秘方点点头说:“是呀。现在更厉害了。”他笑了笑。“别人当狗,我管不了,但我是人,只会去做人做的事,绝不去做狗做的事。说难听点,包括我们也做了不少人不人狗不狗的事呀。”
刘积才说:“在我们国家,当狗不好当,做人更不好做呀。但还得必须得选一条。”他笑了。“做人不人、狗不狗的事。这样的人可是更多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然就得去做任由宰割的奴隶。”
何秘方说:“做人不人狗不狗的事,真的没有办法呀,有的时候连知也不知道了。”他笑了起来,指着刘积才。“好呀,那我们就继续人不人狗不狗的做下去。不过,我们做人不人狗不狗的事,也是为了救人于水火之中。”
张车文也笑着说:“那就继续做人不人狗不狗的事吧。”
陆秀青说:“那是没有办法。但我们还是应该反省为什么会这样。”
张车文说:“现在反省已经无用了,继续人不人狗不狗的做下去。做下去以后才能真正的做人。”
陆秀青也笑了说。“连你也聪明起来了。”
张车文说:“才才不是说过嘛,连阴谋家也要被阴谋了去嘛。我们家里,连小明明都知道嘛。”
刘积才说:“为了他们的权力,他们不但会把狗烹了,人蒸了,只要他们怀疑到你了,他们才不会管你是狗,或者是人。就是他们自己养的狗,也一样的烹,就是他们的人,为了他们的权力,他们也一样的烹。什么人也逃不出他的算计呀!听说谢富治这样忠于他的狗,也是被他下令枪杀的。”
陆秀青说:“没有宣布的事,都有几种可能。可不能妄下决论。”
何秘方说:“我敢肯定是。”
陆秀青说:“证据?”
何秘方说:“据说一九七一年五月,谢富治和李天佑在北京东四牌楼被枪杀。谢李二人同乘一车途经东四牌楼,预伏在东四牌楼边修理电缆的高架车上的杀手趁谢李汽车被前面途经的数辆囚车挡路而暂停行驶的片刻之际开枪,李天佑被击中头部当场身亡。谢富治胆部中弹,急送首都医院不治身亡,凶手乘坐预先仃靠在转角处的二辆汽车逃离现场。这二辆汽车没有牌照,当时只有八三四一部队才有无牌照汽车,是进出天安门保卫无法无天的侍卫专车。”
陆秀青说:“你这也是来自小道消息吧?”
何秘方点点头说:“大道消息假,小道消息就可参考了。可是真的了。”
张车文说:“我们国家这类事真是奇怪得很。”
刘积才说:“过去的不说了,单想想从一九六六年,毛泽东他们‘批刘邓,打倒走资派’,是因为刘少奇他们就要夺取政权,把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一九六九年,清查‘五一六分子’,支一派镇压一派,因为是另一派要夺无产阶级的政权,把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到如今的林彪与陈伯达、黄永胜、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等结成反革命集团,有预谋地诬陷迫害党和国家领导人,企图谋害毛泽东,另立中央。阴谋夺取党和国家的最高权力。也是要把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就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何秘方说:“是呀,最实事求是的是谁?!没有一点私心的是谁?!彭德怀。但彭德怀也被他们烹了,到现在的文化大革命,不说邓拓、吴晗、廖沫沙他们,也不说陶铸、陈百达他们,哪个跟他干的人没有被油炸、火烧、打倒、千刀万剐,被整过?!连周恩来、康生,陈佰达、包括他婆娘江青,也被他发动起来的红卫兵喊过‘打倒。油炸、火烧……’嘛。红卫兵的下场如何?!再说远点,国民党在前线抗日,共产党在后方武装造反,蒋介石攘外必须勘乱,错到那一步了?!日本首相田中角荣来访华、建立外交关系,田中角荣向毛泽东、周恩来他们表示:侵略中国,给中国人民道歉、认罪。毛泽东则老实的说是帮了我们共产党。对日本侵略中国感谢。我看他连日本侵略中国也要感谢,那他还应该感谢制造全国内乱的各个军阀。”
大家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