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中国式合伙,他的未来怎么办?


作者:王杏安
 
 
在跑业务时,武良举认识到一个朋友A,A专门为他们的产品供应洗漱板。他一直觉得A是个好人,两人一直合作得挺愉快的。
1996年11月,他与A成立科威照明电器厂,只要有订单,就一切都不是问题,其实办厂工具很简单,不需要什么高科技。因为有客户,A很愉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与他合伙干。
说干就干。他们日常的工作就是组装灯杯,先将灯杯装进去,组装好,加个盖子。
合伙最关键的是互相信任。但时间长了,两个人的问题渐渐地暴露了出来。武良举是负责采购的,有时他采购某种器材时是一块钱一个,有时又是八毛,市场行情不同嘛,变化很快,时间长了,A便开始怀疑他。A想自己亲自去试试。
但A没有经验,明明可以一块钱买回来的东西,他买回来的单价会是一块零五。如果是武良举去买的话,他会侃价。譬如客户说煤气涨了,要加收五分钱,这样的情况下,武良举会很生气地说:“煤气涨了,在灯泡里面能占多少?你干吗收我五分钱,绝对不行。”这样,对方就会给他降到一块。去买灯头,武良举是一家供应商的老客户,只要写上“武良举”三个字,对方就会开出9毛钱的价格,从1995年开始,武良举就已经跟他们合作了。A去买时,A就老老实实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对方一看很陌生,以为是新客户,就给他开价一块二毛五,那个年代还是卖方市场,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A只好打电话给武良举,武良举打电话告诉对方是自己公司的,采购的人是合伙人,解释了半天,对方才肯9毛钱卖给他们。
有一次,A喝得有点醉了,跑来找武良举商量,说他有一个洗漱厂,经营得还不错,正急需资金扩充,正好这个公司也有了些盈利,能不能将资金挪一点过去经营,到时洗漱厂有武良举一半的股份。武良举一听,觉得不妥,因为他对洗漱厂的经营很陌生,不熟悉的东西他不想插手,所以他说他不感兴趣,婉言拒绝了A。至于公司的账务,武良举要求共同监督,A也同意了,但最终A还是没能兑现承诺,武良举根本无法掌控,武良举世闻名当时心里就有了一个疙瘩,但是他当时也没有明说,但是心里很不舒服。后来,武良举又找到A商量,由A出财务,武良举出出纳,但结果是财务和出纳都是由A出的,有段时间武良举感觉好压抑,一心想逃出去。
过了一段时间,本来武良举做得很顺手了的采购,A又跑来介入,A本来不懂这一行,介入后事情反而变糟了,这下两人彻底翻了脸。
武良举认为,如果当初两人好好沟通一下,心里透明一点,说穿了,也许会好一些,好比两个人过日子,如果一个人提出,你这样对我父母是不对的,你爱一个人就要爱他所爱的人,说清楚了就ok了。但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父母不好,另一个人也不说明藏在心里,久了以后势必要离婚。
尽管两个人磕磕碰碰,但公司还是略有盈利,赚到一点钱,半年的时间赚了14万,这是武良举创业的第一桶金。
事实上武良举跟A合作,A的哥哥才是真正的股东,若干年后武良举才知道,A的哥哥借A的名义来和武良举合作。不过,武良举已经不再想太多了。他只是很后悔,当初没有和A好好地沟通,自己当时太年轻了。
算账的时候,武良举拿走了5万块钱,他没有要库存,库存也有几万块钱。没有和A好好地合作下去,武良举内心觉得一直对A有所亏欠。后来有一笔生意,武良举想到跟A合过伙,看在感情一场的份上,想也没想就给A做了,最后来武良举才发现别人的报价比A的报价要便宜9万。
但A离开武良举后好像也混得一直不怎么样,武良举听说他们两兄弟做生意一直都没做起来,主要原因是喜欢以自我为中心,而不是以客户为中心。很多年以后,有一次武良举在街上碰到他,A骑着个摩托车,连部手机都没有,还借武良举的手机打电话,后来还听说去世了,武良举感觉好惋惜,想来自己当时实在是太年轻了,心胸没有那么宽广,还拍桌子打板凳的。如果像现在今天四十多岁的年纪,心智平稳一些,也不致于分手,大家坐下来好好沟通沟通,也许信任问题就解决了,所以说年轻人离婚的多,年老了就不是那么容易。
       武良举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B,成立了佛山市银虹灯饰电器厂,但和这个合作伙伴也没有维持多久,大约半年左右。
      这家公司,法人代表只有武良举一人。说来还有一段故事。银虹公司注册资本是10万,其实他们钱已经陷在生意里了,要抽10万元现金出来是很难的,武良举的一个做玻璃的朋友,就开了一张支票给武良举。当时B想做法人代表,武良举同意了,但是B回家去弄计划生育证明弄不到,他已经有了孩子,如果要证明,他老婆要做节育手术,他又不想这样做,他生了个女儿,还想生个儿子。所以,阴差阳错,这个法人代表就是武良举做了,因为武良举所有证件都是齐的。
       既然两个人都是股东,那么各项财务开支就应该透明,但B喜欢拿回扣,又吃分红,这让武良举实在是受不了。有一次B收钱回来时收多了,武良举问他为什么会收多,B思考了半天后说:“我报的价格是2块3的,我后来又给他提了2毛钱所以变成2块5。”2块3变成2块5,从这件事上,武良举感觉B在产品的单价上一直没有说实话,可能单价会更高。那天晚上,武良举本来和他约好一起去吃晚饭,武良举在酒楼等他,但等到9点半他才过来。这3个半小时B一直在找他的单子,B弄丢了,所以B找不到,找不到以后,所以B不知道该报给武良举什么价格,所以就报多了,武良举怀疑B报的产品单价2块5跟2块8这两个价钱都不是对的。武良举去问那个做包装的,做包装的说,你别管那么多了,你又没有看到,又没有抓到,你就别管他。这就是说,做包装的是间接承认B在中间提价和吃差额,所以武良举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跟B分。B后来就撤股了。
       另武良举感到更加遗撼的是,B后来也很颓废,带着两个孩子,好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做什么都不行了,再后来竟然靠收垃圾为生了。
1997年底,武良举彻底结束了自己的合伙生涯,和A和B的合伙总共才一年多一点。合伙两次,A不信任他,他不信任B。两个朋友最终以不信任而告终。
 
 
 
      本文源于《事业成功之后,他把糟糠之妻……》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