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武汉（1）：瓮安·做回上帝

2017-8-25

一早离开昆明，返回武汉。

从胜境关出来进入贵州，不禁对贵州人民新生怜悯之心。贵州人民怎么过日子啊！几乎没有平地，到处是山；关键是那山还是光秃秃的，不长树，很多连草都不长。他们靠什么生活呢！我们一直说贵州“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这时我连嘲弄的心情都没有。就在这光秃秃的山谷之间穿行了二百多公里，直到过了贵阳，才看到山上有树，看到山与山之间有小小的坝子，看到坝子里有小片小片的农田。

贵州的历史和文化似乎也值得同情。我头天晚上百度“瓮安”，说解放之初，瓮安这个地方被划分为几个区，每个区都是用数字来指称，比如第一区，第二区直到第七区。真是幽默。没有正经的地名，说明这些地方缺乏历史和文化的存在。现在贵州的各个自治州也是这样命名的，比如黔东南州，黔西南州，黔南州，等等。不过，瓮安的自然条件却不是那么恶劣，发展似乎也还不错。经过瓮安几次，我有些纳闷，高速出口从“翁安东”到“瓮安西”居然有三四十公里。瓮安城真有那么大吗？

“瓮安”的名称让人想起“瓮”，其实更像一个口袋。这个县城坐落在南北向的两座山梁之间，南北延伸有十来公里的样子。在贵州山区，这应该算是是个大城市了。山上有树，因此是绿的；天空跟云南一样，蓝蓝的，飘着白云。不过，城里似乎好像没有河流。我在城中央的大道上走了几公里，似乎是有个河谷的，河谷边还开发了一个叫做什么水岸的小区。但只是部分河段有水，而且还是死水。我总觉得，没有河流的地方是不宜居的。

从昆明到瓮安，自然环境是有很大落差，不过要说到作为一个游人的感受，却又很不一样。晚上我们就歇脚在下高速不远的工业大道一侧，交通很方便，环境也安静。那是一家开业不久的宾馆，二三十层的高楼。很宽敞的地下停车场，里面只稀稀拉拉停着几辆车。进入大堂，居然有一种进入大城市高级宾馆的感觉。遇到我每一个身着制服的年轻人，都笑容满面，毕恭毕敬。“你好，欢迎光临！”一路都是如此热情洋溢，让人有了久违的做上帝的感觉。服务台年轻的男生和女生，态度恭敬，业务娴熟，耐心细致。实实在在的专业精神和专业素质，这是我在昆明的大宾馆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从大堂到电梯再到房间，不断遇到的每一个服务员，都热情洋溢，笑容满面，“你好，欢迎光临！”我不停礼貌地回应，心情很舒坦，却又觉得不好意思。我只是普通一个顾客，莫非被误以为是贵宾被接待了？房间宽敞，设施齐全，卫生整洁。设施和用具都是新的，而且材料还有档次。床单白白净净的，有浆洗过的感觉。上面真正是一尘不染。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住过的性价比最高的宾馆。我第一次毫不犹豫给了五分的评价。

下楼就有一个美食城，卖的是各地的风味。有小吃，有正餐，不过比较多的是贵州人喜欢的火锅。美食城里人不多，很安静很有秩序的样子。至少是没有沿街的叫卖，没有乌烟瘴气的烧烤摊，也没有店家出门经营或者出门揽客。我们走进一家川菜馆。看起来是家夫妻档，丈夫负责迎客，妻子负责厨房。小伙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说话慢条斯理，动作干脆利落。脸上有足够的笑容，有足够的热情，既不慢待客人，又不显得过分巴结。这是我所接受和喜欢的服务态度。我们要了一荤一素一汤，这是我们俩外出用餐的标配。上菜之前，小老板还给我们端来两小碗小米粥。雨燕了解到那粥是甜的，就跟老板说，我们不能吃甜的。小老板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接着又给我们换了两碗。本来是免费的赠送，店家也没有义务说明或者询问的，他这样热情，还这样表达歉意，反倒让我们不好意思了。菜的分量和质量当然都不错，而且价钱也很便宜。

在昆明，几乎是不可能得到这样热情、体贴而周到的服务的。所以走出餐馆的时候，我有了做回上帝的感觉。当然，“顾客就是上帝”是服务业自身的要求，作为顾客的我们没有必要总是要做上帝。不过，我倒是建议，那些在昆明受到了冷遇、挫折和打击的游客，不妨到贵州体验一下这种热情、体贴和周到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