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5月严复上书管学大臣张百熙,论版权问题;《群学肄言》由上海文明译书局出版;6月吴汝纶节本《天演论》由上海文明译书局出版;7月开始编写《英文汉诂》(《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一百六十四)
严孝潜
1903年5月
1902年颁行的《京师大学堂编书处章程》第十七款称:“原奏编书事宜,与两江,湖广会同办理。现在拟以上所列何门归外省分任,应请管学大臣酌示。”严复就此上书管学大臣张百熙。
严复在信中讲:“窃闻大学堂前有饬令各省官书局自行刷印教科书目之事,语经误会,以为饬令翻印教科各书,而南洋上海各商埠书坊,遂指此为撤毁版权之据。议将私家译著各书,互相翻印出售,此事于中国学界,所关非尠。因仰托帡幪,奋虑偪亿,窃于版权一事,为执事披沥陈之。”
严复认为:“今夫学界之有版权,而东西各国,莫不重其法者,宁无故乎,亦至不得已耳。非不知一书之出,人人得以刻售,于普及之教育为有益而势甚便也。顾著述译纂之业最难,敞精劳神矣,而又非学足以窥其奥者不办。乃至名大家为书,大抵废黜人事,竭二三十年之思索探讨,而后成之。……藉非区区版权为之摩砺,尚庶几杯铅握椠,争自濯磨,风气得趋以日上。乃夺其版权,徒为书贾之利,则辛苦之事,谁复为之?……”
最后,严复在信中要求张百熙“救正之也”,严复在信未写道:“是用怀不能己,为略陈私害如此,不胜大愿,愿执事有以转移救正之也。” (《严复集》第三册第577页)
了严复的《上管学大臣论版权书》。
1903年5月,严复的《群学肄言》四册由上海文明译书局出版。
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严复至迟从出版《群学肄言》开始,在译
著上粘贴自制的版权印花。
1903年6月
英敛之日记记有“严又陵来,坐极久去。”(《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668页)
1903年6月,吴汝纶节本《天演论》由上海文明译书局出版。
《吴京卿节本天演论》实际上是录自吴汝纶的日记,也就是1897年春天,吴汝纶在为严复修改手稿本《赫胥黎治功天演论》时“手录副本”者。吴汝纶在与严复书中说:“老懒不复甄录文字,独此书则亲书细字,录副袭藏,足以知鄙人之于此文,倾倒至矣。”他在写给吕增祥的信中也说:“幼陵观察所译《天演论》,果为奇书,赫胥黎故善谈名理,幼公文笔纵横,尤足推倒一时豪杰。爱不忍释,因亲录副本,藏为鸿宝。”吴闿生指出,“此编较之原本,删节过半,亦颇有更定,非仅录副也。”
节本如对照严译原文,可知:(1)节录的字数只有原文的1/3左右;(2)吴汝纶删除了枝蔓之后,使文字变得简浩、紧凑,成为典雅、纯正的中文,完全没有翻译的痕迹;(3)文中以“物竞”、“天择”之原则来观察世变之主旨,显得非常突出;(4)吴汝纶增加了说明段落主旨之小标题,置于节录文字之后。
此节本在出版后颇受欢迎,当时有些学校即采用该书为国文教科书。(黄克武:《惟适之安》第087页)
1903年7月
本月间熊季廉来京参加经济特科保荐人员考试,这一天,严复致
熊季廉书:“王慈劭本日入京,寓译书局。急告吾弟知之。今夕能来一谈乎?明夕当入城,恐不得候也。”(《严复集》补编第239页)
1903年7月间,严复应熊季廉请求,开始编写英文文法书《英文汉诂》。
该评论文章,评论严复所译《群学肄言》说:“
廉泉在信中讲:“泉昨自保定还京,沪《群学》已陆续到京,已分寄保定。书又到,一二日内又当运保。俞仲还来函言吾局试验写真版已成。欲得先生尊影,敬谨鋳板从慰海内学者。……” (《严复集》补编第373页)
1903年8月
严复询问时在北京参加经济特科保荐人员考试的熊季廉:“廷试
后事如何,得无惫乎,”并说:“兄日内将回津,颇愿相见一谈也。能来乎,拟复往乎,希告。”(《严复集》补编第239页)
当天,熊季廉来访严复,严复外出未遇。
当天傍晚严复又书熊季廉:“闻足音至。甚慰钦迟,昨今失迎,至以为恨,今夕如不能来,务望于明日四五句钟贲寓,勿再相失也。” (《严复集》补编第240页)
严复在信中讲:“呈上蒯礼卿观察信一,烦附荣篋带南,余晤近不赘。” (《严复集》补编第240页)
熊季廉在该汇编卷首序言中说:“《国闻(报)》者,候官
严复所订《京师大学堂译书局章程》,规定京师大学堂译书局主译西洋书籍,名义上是与专译日文的上海译书局相区别,实际上是对当时中国学界大量翻译日文书籍的鄙视。
该章程分“设贤”、“局章”、“薪俸”、“领译合约”、“章程条说”等项。在“局章”中规定主要翻译全国中小学急需的教材,包括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等38个门类;规定专译西文,以与专译日文的上海译书局相区别,辟免重复。
1903年8月,由严复大儿子严璩、侄儿严君潜以及林琴南翻译的《伊索寓言》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1903年8、9月间,严复在天津曾写有一封信给熊季廉。
严复在回复熊季廉的信中说:“复乱后北居,行三年矣。……此番出津本似往北载河一行,旋复以懒未决。乃有人以公事相敦促,催吾晋都。想初十前后,又当在骡通马勃间……” (《严复集》补编第240页)
1903年9月
廉泉在信中谈到,查究浙江史学斋翻印《群学肄言》以及《原富》之事:“泉来保定,本拟将局务付托得人即行赴浙,查究史学斋翻印《群学》之事。乃来此……,时疾大作,……浙行不果,迟则恐误事。闻《原富》亦被史学斋同时翻版,盛公已咨请浙抚提办。……先生此书为吾国空前绝后之作,不得不出全力与争也。……”(《严复集》补编第373页)
1903年9月,本月浙江又发生杭州武林印刷所盗印《天演论》事件。(《中外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