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东四日（9）：普济寺的法事

2018-11-3，普陀山

先前在南海观音大佛前，以为香客够多了。到了普济寺，才看到真正的人山人海。这还是个平常的周末，要是节庆日，那得有多少人啊。因为现在实行节制烟火的政策，每人只能燃烧三炷香，先前去过的几个地方，都不算是烟雾缭绕。到了普济寺，情况变化了。同样是限制每人三炷香，但人实在太多，整个院子里每个角落都挤满了人，而大雄宝殿就淹没在烟海当中。我到寺院，只是到处看看，体验一番宗教的肃穆气氛。这样的纷纷扰扰，这样的吵吵嚷嚷，很难让我体验到什么。一座安静的小庙比之眼前普济寺这样威名远扬的名刹，我更愿意接受的其实是前者。我以为宗教应该是给人以心灵之安宁的，我很难想象可以在这样吵嚷的气氛中获得安宁。

不过还是想进大殿看看。吵吵嚷嚷的是世人，也许佛也是喜欢清静的。我去看看祂，也不祈求什么事儿来烦祂，也不烧香来熏祂，祂应该不会讨厌的。人太多，很不容易挤进殿内。却见前面的人往后退，大殿内还有和尚在吆喝，“清场了，清场了，所有香客退出大殿，二十分钟之后再进场。”我以为是佛祖劳累了，给祂二十分钟来休息。于是转到后面的院子参观，四下里走走看看。返回的时候，大雄宝殿前有保安拉起绳子，围出一个空场。估计是有法事。对我来讲，看法事就是看热闹；有热闹可看，也是一件舒心的事情。

法事还没开始，热闹却在一边发生了。院子中一株三四人合围的大樟树上，一只松鼠从从容容爬下来，接近地面，找地上的东西吃。围观的人群就在一米之外，那松鼠却很镇定的样子。有人丢过去花生之类的干果，它从容叼起，从容离开。呜哩哇啦的音乐响起，法事开始了。一位身着黄色袈裟的和尚带头，后面跟着俗世打扮的一家人。五十来岁，带着眼镜，黑皮鞋，名牌腰带的应该是父亲，并排走着的二十来岁着装干净利落的小伙子应该是儿子，后面还有几位女士，再往后，是一长串的和尚，喇嘛，尼姑。有身着绛紫色的，深黄色的，黑色的，还有灰色的；有戴帽的，带头巾的，更多是什么都不戴的；有光头的，有留寸头的。粗粗看来，那僧侣的队伍，应该有三四百人吧。他们先在广场上围出的空地上转圈，似乎走的是八卦的样子，来来回回地走。随后就上了台阶，进入大殿。随后又听到有音乐声轰轰隆隆地响起，有整齐的震耳欲聋的唱诵的声音响起。我身边有游客评论说，这是为那户人家做法事；做这样一场法事，二百万都下不来。

法事结束，僧侣和那户人家都从后面退出，游客又可以进入大殿了。我终于看到了大佛。祂还是那样慈祥地注视着脚下的众生，神态安详，倒不显得劳累。祂一天到晚应答了多少人的祈求啊，我以为祂会有二十分钟的午间休息的，却原来是专为某户人家来做一场法事。看祂那么辛苦，我只看了看就走了。我不想祈求祂什么，不想给祂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