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2月间《社会通诠》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4月严复辞京津两职,离开天津去了上海(《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一百六十六)


 19042月间《社会通诠》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4月严复辞京津两职,离开天津去了上海(《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一百六十六)

严孝潜

19041

190415(十一月十八),英敛之在天津到“严又陵处小谈,伊允交前应入股千元”。(《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738页)

 

1904111(十一月二十四),严复写信给熊季廉。

严复在信中说:“复近于开平、译局两席,皆已兴辞。译局,长沙云,尽年底再说。而开平,则近者项城以必倾通州为的。即能收回,亦归北洋官办。复以心灰意懒之夫,诚不欲返伯鸾之灶也。明年冰泮,决计挈眷回南,闭门读书、授徒,似所得尚可自活:若更有盈余,则拟往外洋游历,大略告假做闲人而己,不复受人羁束矣。” (《严复集》补编第242页)

同日前后,严复先后两次写信给廉泉,为提取《群学肄言》六千部译利事,一再指责上海文明译书局“非约”。

 

1904115(十一月二十八),英敛之在天津又到“严又陵处,谈有时,甚快契。” (《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742页)

 

1904116(十一月二十九),廉泉回信给严复。

廉泉在信中讲:“前由伯琦先生交到手书,以前函未奉明谕,无以筹答。顷续奉赐书,责以非约,泉岂不知非约?因先生急欲提款,不得己而出此策耳!……泉因责仲还背约,仲还乃将此说还以诘问,泉实无辞以对。……泉前函责从背约,彼之不服宜也”。

又讲:“先生所致疑者不过两端;一为私印,一销数不实。不知吾局办事人可对天地而质鬼神者,惟此不欺二字……凡外来印稿,从未多印一部。……私印一层,不辩自明。至销数若查局账必在二千以外,因除实售千二三百外,京保两局存五百数十部”,“各地寄售未经结账者,当亦不少”。“今欲一破先生之疑,拟将京保存书及各地寄售未缴价者全数运回沪局,遍登各报,文明书局《群学》自某日起一概不售”,“至吾局之吃大亏,……既立约在前,亦复何言!”但“来函指吾续印二千部为私印,代谋之策为非约,则鄙人至死不服耳”。(《严复集》补编第375页)

 

1904123(十二月初七),夏曾佑写信给严复。

在信中夏曾佑告诉严复《社会通诠》序,已脱稿:“在皖先后得手书二通,……《社会通诠》因移居之故属菊生勿寄至沪,始见之而又以位置儿案,整此卷帙,劳扰数日,至前日始毕。昨尽一日之力读之,谬为作序一首,……” (《严复集》第五册第1574页)

 

19042 

190424(十二月十九),严复由天津回到北京。(次日《大公报》)

当天,严复接到曹典球十一月二十二日来信,遂回信给曹典球。

严复在信中讲“倾读十一月廿二日赐书,……拙译诸书,幸蒙阅览。近者又有《社会通诠》一书,经商务印书馆版行,足下取而读之,则吾国所以不进,如视诸掌矣。”严复又言:“复浪迹京华,行将三载,益觉中国上流社会一无可为,行且拂衣而去。行止若能自主,明年二、三月,定在江、湖、吴、楚间也。” (《严复集》第三册第567页)

该封信《严复集》误编为“光绪三十一年(一九○五年)嘉平(腊月)十九日所书”,《严复年谱新编》也误编为“190613十二月十九日)”所书,但《严复年谱》则编为“190424(癸卯十二月十九日)”所书。

严复在去年11月,已向张百熙提出辞译书局总办之职,又向张翼辞开平矿务有限公司华部总办之职,虽然都未得到同意,但严复主意已定,想在过了春节二、三月冰泮挈眷回南,地点不是回福建故乡,而是江、湖、吴、楚间,闭门读书、授徒。

 

190426(十二月二十一),英敛之回信给严复。

英敛之在日记中记有:“得其回书,仍为□股票”。(《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754页)

 

190427(十二月二十二),严复回信给熊季廉。

严复在信中讲:“前诺《英文汉解》一书,刻己成帙,工程己过半矣。知念奉布。窃意此书出后,不独学英文者门径厘然,……兄明春决拟南下,然颇虑届时又有纠缠之事,使不得径行其意。人生入世后,行止不由自主,往往如是,奈何!奈何!虽然,即少留终当去也。江湖之乐不远矣。” (《严复集》补编第244页)

 

190428(十二月二十三),严复又给熊季廉写信。

严复在信中讲:“复之本计,冰南旋省墓后,拟家于沪。顾一身行止,每苦为事势所牵,颇难决断。……《权界论》长序一篇,文体散漫;又以身居京师,不欲过触时讳,故特删却。吾弟必欲得之,当检寄也。” (《严复集》补编第245页)

 

1904218(正月初三),严复写信给熊季廉。

严复在信中讲:“复本拟开河买舟南下。顷者海氛甚恶,不欲以稚羽尝之,当少观望,亦未可知。总之,可以去者,无不去耳。京津都平静。……吾在此无事,亦唯以译事自娱。” (《严复集》补编第246页)

当天,英敛之来访严复未遇,英敛之在“严又陵处留柬”。(《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772页)

 

1904219(正月初四),严复到英敛之处拜访。

英敛之日记记有,与“严又陵先生谈极久去。” (《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773页)

 

1904226(正月十一),严复写信给熊季廉。

严复在信中讲:“鄙人久客思归,本计北河解冻,即行买舟南去,独恨为人事牵率,恐将不得径行其意。虽然,二月不行则三月,三月不行则四月必行。稍可自脱,绝不顾恋栈豆。逝将去汝,不问有田无田也。”

严复又讲:“近译《英文汉解》,工程固己过半,然非更得两三月之暇,恐不易出书。此书出后,继此学英文人,第令通晓中国文理者,即可触类旁通,不致为俗师所苦矣。” (《严复集》补编第247页)

 

19042月间,《社会通诠》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

 

 

严复为避免纠纷,以“译书人严几道为一方,印书人商务印书馆为一方”,签定了版税合同一份,该版税合同是我国最早的版税合同。(倪斯霆:《我国最早的“版税合同”》,199494《人民日报》)

 

19043

190432(正月十六),严复给张翼写信,信中提到庆世理(被张翼派往伦敦兴讼的外国洋员)的来信及封呈四件。信中还特别提到‘“复明午将即回津,到津时将即向有限公司辞去此席。”(见《严复书法》第44页)

 

190433正月十七),英敛之在天津来访严复。

英敛之日记记有:“话移时,归。严云:倾遣人送夏穗卿《社会通诠序》至馆,为登报。并云,此文当今之世能道及者,无二人也”。(《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779页)

 

190434(正月十八),天津《大公报》刊登夏曾佑的《社会通诠序》。

 

1904311(正月二十五),《东方杂志》第1期在“新书介绍”栏目内介绍严复的《社会通诠》和《群己权界论》两部译著。

 

1904315(正月二十九),夏曾佑致信严复。

夏曾佑在该信中提及严复己正式辞去京师大学堂译书局总办职务,拟去上海之事。(夏曾佑:《致严复书》,1904315

 

    1904328(二月十二),天津英敛之日记记有:“少秋来……后同至严又陵处,谈有时,归己黑。” (《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797页)

 

19043月底,严复的京、津二席的辞职全都办妥,遂委托张元济代觅上海住所。(《严复集》补编第250页)

 

19043月间,严复给熊季廉写信。

严复在信中讲:“复时时有南去之思,但尚以事牵,不克自主。然不出四月,当在海上。” (《严复集》补编第248页)

 

19044

190442(二月十七),晚,在天津英敛之来访严复,严复“值外出,予留一字”。(《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799页)

 

190443(二月十八),严复回信给熊季廉。

严复在信中讲:“复于月杪便拟乞假南归,贱眷则寓上海图南里。足下有赐缄,但交商务印书馆,当可到也。然四五月间,当更回京师。”

严复又讲:“《社会通诠》惜校勘未精,讹字颇夥。《英文汉解》近己脱稿。然其书非自至沪上监印,无能任其役者。” (《严复集》补编第249页)

当日,英敛之得到严复的一封覆函,英敛之“急答之”。(《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800页)

 

190444(二月十九)至9日(二月二十四),天津《大公报》重刋严复的《主客平议》。

 

1904416(三月初一),在京闽籍乡人在陶然亭为严复沪上之行贱别。(《大公报》42122日)

严复作有《甲辰三月将出都即席呈同里君子》(《严复集》第二册第365页,《甲辰出都呈同里君》)一首,在诗中严复苦闷彷徨,归隐江南的心情表露无遗。

 

1904418(三月初三),严复离开北京回到天津家中(《严复集》补编第251页)

时江姨太、朱明丽夫人及三儿、长女、次女都住在天津矿务局内,四儿严在这一年出生,为朱明丽夫人所出,乳名约翰,字季将。但不知是出生在天津还是上海。

   

1904420(三月初五),英敛之日记记有:“严又陵将京中留别诗寄至。”(《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810页)

 

1904420(三月初五)至23日(三月初八),天津《大公报》发表严复所著《读新译甄克思〈社会通诠〉》一文。(《严复集》第一册第146页)

    严复在该文中极力反对当时流行的民族主义口号。

 

1904421(三月初六),在天津,英敛之同少秋步至矿务局,“晤严又陵,话两钟之久,归”。(《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810页)

 

1904423(三月初八),严复回信给熊季廉。

严复在信中讲:“本日在津寓接读二月廿八日在汴赐书,极以为慰。复定十三、四坐安东与眷赴沪。译局、煤矿席虽均己辟却,然恐端节前后,尚须牵率北来。……复沪寓经菊生代觅,乃在北河南路图南里,或居沈家湾青苍京兆旧宅。为尊处有赐缄,即交张菊生转致,新垃圾桥北长康里194,当不沉浮也。” (《严复集》补编第250页)

当日,英敛之等三人还到严复住处看家具,并向严复求书。在英敛之日记中记有:“五点,胡事夫来,偕少秋同胡赴严又陵处,看家具讫,胡先去,与严话极久,留对联、扇等求书。” (《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812页)

 

1904424(三月初九),英敛之又造访严复在津寓所,拿到严复为他所书的扇子。(《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812页)

 

1904425(三月初十),在天津的严范孙在德义楼为严复饯行,英敛之作陪。(《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813页)

 

1904426(三月十一),英敛之为严复饯行,严范孙等人作倍。(《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813页)

 

1904428(三月十三),严复又到英敛之处辞行。英敛之在日记中记有“严又陵先生来谈,有时去。” (《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813页)

本日,严复与家眷在天津乘坐安东号轮船离津赴沪。(《严复集》补编第25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