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主人和仆人


城市的主人和仆人

文/潘国尧

        十年前的一天,老衲一次乘公交,看到一群脸色红润的说话中气十足的老头老太刚从西湖边的一所老年大学里出来,然后毫无顾忌地集体在车上齐唱他们刚学会的一首新歌,充分显示了作为这个城市真正主人的牛X!

        在公交车到总站前,这些城市的主人都先后下车了,老衲也换了另一辆去郊区的公交车。我还没坐下,就见一个歪戴着瓜皮帽的老头,手里捧着一叠当天的都市报叫卖。与前面那些读大学的老头老太比,瓜皮帽显然是面黄肌瘦,不要说大声的旁若无人的歌唱,就是一声“报纸要哇?”,也是低到几乎听不见,因为老头怕司机烦他,继而驱赶他。那时候,都市报还红火,卖掉一份可得一毛钱,如果司机和公交站的员工放任老头卖报,那瓜皮帽一天也能赚个几十块钱。

        公交车和公交总站上的见到的这些老头老太,十年后的今天,有的或者已不在人间了吧?我能肯定的是那个卖报糊弄生活的老头应该是不在了,因为这是众所周知的原因,你不知道他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有子女的还是孤老头一个,有社保的还是没社保的,总之是靠自己在汽车尾气爆棚的公交总站窜来窜去的“非法”卖报者,他得每天这么玩命干,才能保证自己还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哪一天一口浓氮吐不利索了,他肯定得等死。

        丛林社会,处于掠食者顶级的那什么级的人物,都混到百岁上下了,依然还能耗着,因为有纳税人的钱不计成本地管着,身上哪个零件坏了,换个年轻的好使的上去就是。文中卖报的老头可没这福气,不要说跟那什么级的同龄老头比,就是跟那些同处一城的这些能上老年大学的老头比,都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近来事儿不少,退伍军人围攻了军部大楼,后来就专门设立了一个处理这些老军人的部级机构;乡村学校的老民办老师进京去闹了一场,然后就有了按教龄补发大额补贴的好结果;上海一帮全是外地人的环卫工也看样,为了500多块钱的补贴罢工三天,结果谁都没理他们——没事,你们继续闹,闹到饭碗受威胁的时候,你还得乖乖地去清扫!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问题是,假如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那肯定是杯具了!

        所谓的体制内外,这种差别其实远比印度社会的等级制度可怕,因为那种野蛮的制度,就是本国民众都不屑一顾了。在我们这,却是正大光明的,且不说社保福利的双轨制,就是政治上的待遇,那种虚的东西,也是要分内外的,比如前段时间的张扣扣案,说到其经历时,因为不在体制内,就被说成是他娘的“无正当职业”,明明人家国内国外的打了十几年的工,到后成为了游手好闲者!

         一个国家的公民,凭空分出个三六九等,然后又在物质待遇上分出个天上地下,这样的现状都无法改变,甚至都不想去改变,那所谓的这梦那梦,怎么继续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