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9月严复返回安庆,对安庆高等学堂作进一步整顿;10月到北京对游学毕业生进行考试;11月回到上海,同意出任复旦公学校长(《严复的一些史实》 之一百七十五)
严孝潜
严复在信中言:“…吾于廿七夜三点半钟行抵安庆。…下午须往揭抚台,…”“
这是目前收录到的严复给
在新学期里,严复对安庆高等学堂的校务,作了进一步的整顿,以教员兼任庶斋两长,以辟免起用非学堂出身、未受过高等教育者与教员、学生产生矛盾;聘选七八名英文教师与基础课教员,同时增添两名中学助教;在满足英文、数学等基础课教学的前提下,保证每星期都有国文、经学、舆地、历史等课程,本着学以致用的原则展开教学;设立一名监膳官,同时让学生从两斋中各民主推选董亊一人,参与后勤管理,加强监督。(《严复大传》,第297页)
严复在信中言:“缘何家中十余日并无一信?吾在此间公事应酬极忙,饮食起居诸凡不便,甚以为苦。喉音尚未全愈,浑身时常骨痛,日间不高兴时多,若滿怀怨愤无处告诉,奈何奈何!本计初八、九同周鼎观到庐州去,在彼周旋一礼拜,然后再由芜湖赴宁。刻因复旦公学事急,己改方针,拟于初六由此直赴南京,”“吾在宁大约有五六日担阁,即当回沪。”“大小姐常出来否?小儿女平安否?家中门户要紧,不宜听下人招诱闭杂往来,余无多属。”“再者,前寄回支条二百元,并普贤处五十元,信皆挂号,统收到否?念念!” (《严复集》第三册第735页)
1906年9、10月间,严复的《法意》第五册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
同时,严复侄儿严家驺(伯鋆)到安徽高等学堂任监学兼英文教员,月薪100两。
1906年10月
原来当时清政府规定从今年起,每年八月考试游学毕业生(留学回国毕业生),“考列最优等者,给于进士出身,考列优等及中等者,给予举人出身。”(《光绪朝东华录》总第5573页)
严复到达天津后,当即到《大公报》馆,拜会英敛之,但未遇,留下字条。英敛之见到严复留下的字条,立即到严复下榻的长发栈,晤谈良久。(《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1074页)
长发栈是当时天津比较有名的旅馆,严复到天津曾多次下榻长发栈,位于今和平区滨江道44号,现为民居大院。
严复在津时,曾给时在北京的伍光建写了一封信。
严复在信中讲:“日昨得赐缄,循诵怃然。……所云译事烦猥,固可觅一能者使分笔墨之劳。再者,尊眷不北,终非久安之计。拟此次晤通州时,为弟谋一寓所,以安梅鹤。若两者均所不能,言去未晚耳。饮食起居寄候门中,固无便理,家眷得所,则从心所欲矣。临城股摺分利一事,昨己缄询匪石,至今尚未回答也。复数日内即当晋都,良晤不远,更细谈也。……” (《严复集》第三册第584页)
此次游学毕业生考试是清政府以正式章程举行的第一届游学毕业生考试,也是科举考试废止后第一次的游学生毕业考试。它不仅对应考者为前所未有的经历,对考官亦是首次经历。由於应考者所学的学科不同,并且所肄业的外国大学的学制又各不相同,考官对于应考者学业成绩的评判,殊难划一标准,同时是第一次进行,又无先例,工作颇费周章。唐绍仪虽任考试总裁,但实际工作则由严复一手办理。(《严复大传》第312页)
严复在信中谈到:“以外务部待郎唐绍仪为总裁,严复与詹天佑、魏瀚等为同考官,来考试游学毕业生。” “第一场考试,为学科考试,每学科各命三题,作二为完卷。”“参加游学毕业生考试者共41人,留学欧美者20人,留学日本者21人,以留学欧美考成绩为优。”(《与伍光建书》,原件系英文,《严复集》未收录)
同日《直隶教育杂志》第二年第15期转载了严复的《实业教育》一文。
1906年10月,严复来到北京后,给外甥女何纫兰写了一封信。
严复在信中说:“近日直隶女学颇多,然常患无教员。表嫂之二姑,学问尚逊吾儿,已在某女学课历史矣。又其中多用日本女人,所教极粗浅也。吾儿书格甚秀,病若稍愈,宜置笔墨,于课余略学书字,不宜懒简但用铅笔也。又儿于京中欲购用何物,可即见告,以便带去。吾拟于琉璃厂觅字帖一二种与儿为临池之资。” (《严复集》第三册第829页)
1906年10、11月间,《寰球中国学生报》第3期刊登了严复所译述的英人倭斯弗著《美术通诠》第一篇《艺术》。(《严复集》及《严复集》补编,均未收录)。
1906年11月
严复到天津,住在《大公报》馆中,当晚英敛之与严复“话至十二点后”。(《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第1083页)
当日,严复请学部代奏他所拟条陈:请设立国文馆,以教欧美留学毕业生。(《新民丛报》第86号)
1906年11月中旬,严复回到上海数天后,给外甥女何纫兰写了一封信。
严复要何纫兰请假来面商有关她请严复帮助拟在上海创办女校事,信中说:“星期铼来,极承甥女以图立完全女学见勖,舅老矣,岂堪汝曹如此责望?虽然一息尚存,不容稍懈,当为吾儿勉成盛业。月望前后,拟赴秣陵,掉此蹇舌,以完全女学一说南洋端午帅。事若果成,皆吾甥之功矣。然尚有一二节目,待与儿商榷者,不审十六仍能乞假一来否?若能,吾当于十八行;必不能,吾当于十五、六行也。近同乡郑太夷及高子益、梦旦兄弟暨魏季渚等,皆深以此事为然,盼阿舅勉成此业也。儿常怪吾草书难识,此数行学文待诏,他日流传,一段佳话也。” (《严复集》第三册第830页)
时何纫兰在上海教会所办的中西女塾求学。
严复为给外甥女何纫兰请假,用英文给上海中西女塾校长理
严复在该信中言:“吾在沪上置有屋产”,发信地址署为:上海阿拉白司脱路175号。
同日前后一、二天,严复又写信给何纫兰。
严复在信中说:“晤史家时,言阿舅甚感其意;秣陵之行,果有眉目,他日事须渠赞助不少也。高子益云:此事必成,所恐者南洋经费告竭,而新政百端待举,若筹款有术,则唾手耳。汝作字好用钢笔,懒耳。此习宜改;即不能用墨盒,用软墨毛笔,亦较愈也。” (《严复集》第三册第830页)
这一天严复写信给何纫兰,告知第二天将离沪去南京拜竭两江总督,并讲“本日复旦诸生以书恳我之为校长,经诺之矣”。不过严复担心“不识能兼顾否?”严复一心想要办成的“吾意所欲必成者,完全女学耳。”
严复在信中写道:“吾明日行矣,此行拟先至秣陵谒南帅;少住两三日即当蒞皖,然亦不久留,以冬月十三己许为青年会演讲中国时势也。儿如欲寄信,即便寄安庆高等学堂。本日复旦诸生以书恳我为之校长,经诺之矣,不识能兼顾否?吾意所欲必成者,完全女学耳。但顷闻柯医生言,沈其办天足会女学,择其美者置第一,与以金时表,己而取之为第五房妾。此语支离,吾不敢信。果其有是,早晚当被参劾。非重办不足以挽颓风也。吾近看苏诗,喜其词达文妙,儿若通此,文字一日千里有以操券,还期有日,能为吾儿一讲解耳。寒深,惟加衣强饭,肝风勿令再来为要。” (《严复集》第三册第830页)
严复在文中说:“凡学书,须知五成功夫存于笔墨,钝刀利手之说万不足信。小楷用紫毫,或用狼毫水笔亦可。墨最好用新磨者,吾此书未佳。正缘用壶中宿墨也。至于大字,则必用羊毫,开透用之。市中羊毫多不合用,吾所用乃定制者。”“第二须讲执笔之术,大要不出指实掌虚四字,此法须面授为佳。”“再进则讲用笔,用笔无他谬巧,只要不与笔毫为难,写字时锋在画中,毫铺纸上,即普贤表弟所谓不露笔屁股也。”“最后乃讲结体,结体最繁,然看多写多自然契合,不可急急。邓顽伯谓密处可不通风,宽时可以走马,言布画也。丙午十月望日 因课蕙鑲甥女学书作此” (《严复集》第三册第831页)
严复当日就将它寄给了何纫兰。严复原定本日离沪,但没有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