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政论—论“以德治国”的精义》序论

天行德，悬和万象；地行德，载和万物。夫天地何以行之哉？缘其无为无欲。唯彼无欲，方可无私。无私则无争，无争则能和。

德者，和也。是故元首行德，亲顺万民；百官行德，利益万民；万民行德，四海安居。上下一德，天下协和；上下失德，天下纷争。纷争既起，百乱则生。

夫德也者，治道之本也。是故先王以德为天下，明之于礼、乐、刑、政。礼齐民序，乐和民心，政统民事，刑禁民邪，四协无悖，天下长宁。

俟至西文东渐，神州乃变。礼丧几尽，德郁不宣。爰文斯堕，俱从西焉。若夫西邦之治，约民以法，教民以神。究其法用，亦无异于刑礼。

惟其崇尚机巧，纵欲造物，万民贪财，行多有争。是故神不足以畏民制其欲，法亦不足以齐民禁其非，暴乱多矣。夫德之失，乃其弊也。

《易》曰：穷则变，变则通。以法易礼，为之以德，四道仍备，亦无异于古圣之所治焉。是故齐民以法，化民以德，克制其欲，损心至虚。心虚则和，和则外顺。外顺则乱少，乱少则法亦简。

惟夫德明法简，刑暴几无，幼有所教，老有所养，万民和静，天下同乐，是谓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