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工作从制度走向现实的思考
袁兆亿
当代社会，人才工作对各项发展的支撑作用日益明显，人才工作不但与经济建设密切关联，而且深刻反映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我国人才工作基本制度框架的建立以及制度转化的逐步实现，体现了人才工作从制度走向现实的逻辑过程，其间所产生的经济社会效益令人瞩目。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人才工作发展大致经历了三个主要阶段，即从早期的侧重于解决人才认识问题，到中期的侧重于解决人才队伍问题，再到目前的侧重于解决人才使用问题。随着人才工作重点的变化，人才制度建设也循着不同阶段逐步推进，并呈现了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螺旋上升发展过程。随着各类散在的人才政策日益形成较为完善的制度体系，较好地避免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弊端，并且逐步形成日益稳健的人才工作格局，有效地推动了相关工作的有序开展。
人才工作的科学发展离不开人才制度这一重要基础，而其持续发展则须靠制度转化来维系。随着我国人才制度建设逐步完善及制度转化不断推进，人才工作成效日益突显。尤其是二零零三年和二零一零年，我国先后两次召开全国人才工作会议；以及2016年中共中央印发的《关于深化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的意见》，对人才制度的创新和发展更是起到了重大推动作用，极大地提升了人才工作发展水平。客观来看，就我国目前的整体情况而言，人才工作的制度框架还是基本的，人才工作目标的实现也是初步的，不同地区和行业的人才工作发展仍不均衡，人才作用发挥尚不理想，为了进一步提升人才制度对人才工作的推动水平，从适应市场经济发展规律和特点出发，有必要从以下方面加快推进人才制度创新。
一是从扶持型的人才政策导向，向放宽放活型的人才政策转变。目前从全国各地情况看，人才政策扶持力度不断加大，政府多多少少扮演着人才“保姆”的角色，但是人才的内在积极性仍未被充分激发，毕竟政策的空间总是有限的，而市场空间却是无限的，只有进一步加大市场化的人才制度改革，彻底放宽放活人才，才能真正达到解放人才激发人才的效果。
二是从关注人才的数量型发展，向关注质量型发展转变。在各地日益重视人才队伍建设的同时，应该明白人才发展具有其内在的结构需求，当前人才发展质量偏低是问题的关键，这将导致人才资源无法达到最佳配置效果，从而影响竞争力的提升。因此不应让人才数量上的供需失衡掩盖人才质量偏低的现实，要进一步强化制度导向作用，充分尊重人才价值和能力，坚持市场优胜劣汰竞争机制，刺激人才发展质量的提升。
三是从“单行道”式的人才发展模式，向“立交桥”式的人才发展模式转变。当前，我国人才发展渠道尚不顺畅，户籍、档案、体制身份、社会保障等诸多方面的限制尚存，这些后顾之忧犹如一张无形之网，或多或少成为人才流动的桎梏，造成人才在“单行道”内纵向发展的较多，而真正能够实现“立交桥”式发展的较少，导致出路不畅的人才资本闲置浪费，为此必须通过制度创新，不断拓展人才发展空间。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是生产力诸因素中最积极、最活跃的因素。人才资源是第一资源，尤其在知识经济时代，人才更是生产力中最为关键，最具能动性的根本要素，以人才为支撑的发展模式是知识经济本质的体现和延伸。现代社会发展的很多问题最终都将归结到人才这一焦点上，只有最大限度地发挥人才作用，知识经济的形成和健康发展才会成为必然与可能。二零一零年颁布的《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从制度层面强调了人才“以用为本”的指导方针，在内涵上凸显人才资源的价值本位，使人才工作的着力点聚焦到了用人问题上，如何用人已经成为创新人才工作的关键。将人才工作创新的突破口转向“以用为本”，对于打破旧的思维模式，推动人才制度创新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积极效果。
人才价值的本源是使用，只有在使用中才能更好地体现其价值和能力，只有在使用中人才效益才能得到提高。近年来，我国人才工作快速发展，但在如何用好用活人才方面仍有许多值得探讨的地方，人才作用的发挥与经济社会发展的需求仍存在较大差距。科学发展以人为本，人才发展以用为本，如何实现人才资本价值转化与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的均衡，让人才的创造性劳动更多更好地转化为现实生产力，不仅关乎人才自身发展，更关乎人才工作的可持续性，以及经济社会发展的长远利益。
一直以来，不少地方和单位在花大气力培养和引进人才的同时，并未注重在用好人才上下功夫，由于缺乏科学的用人制度，往往难免遭遇人才流失的尴尬。事实证明，比吸引人才更重要的是用好人才，如果有好的用人制度，而且能够确保制度顺利实施和落到实处，那么不愁事业不能发展。古代《韩非子·难二》关于“蹇叔处虞而虞亡，处秦而秦霸”的典故；改革开放后的“孔雀东南飞”现象；以及各国优秀人才持续流向美国的事实，都充分说明好的人才制度以及用好人才的极端重要性，颇具启示意义。
制度本身的最基本价值和意义在于能够转化出效益，制度转化效率越高就越能体现制度设计的科学性，也就越具有生命力，因此不仅要求设计出“好的制度”，而且更要求设计出“有效的制度”，要求制度能够有效转化为实际效益。当前，在我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框架下，人才制度设计和转化的落脚点应该在基层，作为用人主体的基层，其人才能否充分发挥作用，是检验人才制度优劣和成效的重要标准。任何制度的价值都不能简单地用优劣来评判，因为“好的制度”与“有效的制度”并不具有对应性。设计“好的制度”不难，设计“有效的制度”不易，只有“有效的制度”才能够真正产生理想的制度效益。在“以用为本”的人才工作方针下，按照一定的战略目标和要求，围绕用好用活人才进行制度设计，把用人的重心和责任落到基层，是实现人才制度向现实转化并产生效益所必须倚赖的基础。
一般而言，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方面，相对于其他人，人才具有更强的发展能力，因此人才制度向现实转化的效益作用也必然更大，因此中央提出人才制度优先创新的含义是十分深刻的，对此必须有清醒的认识。古希腊哲学家埃皮克迪特斯曾经说过：“人不是被事情本身所困扰，而是被其对事情的看法所困扰。”对人才的看法和态度决定了发展的出路，发达国家和先进地区高度尊重人才，以有利的制度保证人才作用充分发挥，最终实现经济社会的高水平发展，体现了从认识问题到解决问题的科学过程，实现了思想论和方法论的完美统一，也是通过人才制度转化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效益提升的典范。
长期以来，各地人才工作不但面临制度供给和制度转化的双重需求，而且期望能产生积极的经济社会效益，其间的逻辑关系首当其冲地对高质的制度供给提出了要求，这是达到高水平的制度转化的必要前提，进而也是实现良好经济社会效益的保证，因此努力提高制度设计的质量和水平事关重大。市场经济理论认为，制度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一致性，而且任何制度都反映着主体的某种价值追求，“以用为本”体现的人才制度效益价值取向，要求人才工作必须把制度供给和转化与经济社会效益联系在一起，这也是中央提出人才工作“服务发展”的意义所在，体现了人才工作的必然归宿。实践证明，如果人才制度不能真正转变为现实的经济社会效益，那么人才工作的发展将难以为继。
在市场经济环境下，人才制度的效益价值取向体现了人才工作为经济服务的导向，因此促进人才制度向现实的经济社会效益转化，是人才工作必须遵循的路径。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各地人才工作越来越深入地渗透到经济社会领域所反映的正是这样一种逻辑，其带来的巨大经济社会效益有目共睹。如我国留学生制度所产生的积极效应，不但展现了国家重视培养和吸引留学人才的正面导向作用，而且产生了海外学人关心祖国发展和增强对祖国认同感等一系列衍生效应。事实证明，我国“支持留学、鼓励回国、来去自由”的制度设计向现实成功转化，为海外留学人员以不同方式报效祖国提供了有力保障，不仅带来了大量海归人才回国创业发展的繁荣景象，而且极大地推动了我国科技、经济和社会发展，使人才制度转化效益得到最大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