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薄的世界假设着生活


  

    在凉薄的世界假设着生活

 

【老虎与小鱼】书品即人品,应做如是观!(读曹雪芹《红楼梦》偶得些些文字)

 

    我不断地在提与放之间斟酌:是单刀直入,还是委婉成辞这都是个问题。中国的汉语言知识并没有完全告诉我,我所并且的只有条件假设句:假如……那么……,如果……那么。

 

         是的,只有这些假设,一如我每日会出门散步,偶遇一些人物、事件、或者一场花开花落。

 

         我想曹雪芹公公一定是恨世间这样的我的:《红楼梦》被我丢了,卖了,遗落了,假借了,重购了。

 

         我想曹雪芹公公一定是恨世间这样的我的:凉薄到妄自去揣测一个作者的心思。可我肯定并且保证我并没有带任何对书写作者的揣测与恣意的妄评。我只是感觉到,读到,体会到。于是便静静地坐下面对对面的曹雪芹公公,约他一起品一杯茶,谈谈心。说说话,以免去他在世间诸多的寂寞:

 

        世间的种种际遇都是一种假设前提条件句之下的讨生活。一如每一场午夜时的假面舞会,面具不断地从这个形象变成那个形象,而这也仅仅是一个人内心的诸多种心相:嗔、痴、怨、恨。而嗔、痴、怨、恨们也再再地主导着曹雪芹公公您的种种言行,幻化成了无数个”——曹雪芹。

 

        曹雪芹公公是悲凉的。一如现世每个人的悲凉,他的悲凉是极端的——我如此深爱着《红楼梦》竟引起他诸多如此这般地反感:心相反复无常,形象也反复无常,出言状物亦反复无常。

 

        ——我终于确定,曹雪芹公公是清醒的——他只念过《四书》,他的心相只定在了黛玉与宝玉。这两块一浊一清的玉上了。

     ——我终于确定,曹雪芹公公是冷静的——他摔了其中的一块玉,丢了其中的一块,不在乎了其中的一块玉。他守住了自己的心神之玉——《红楼梦》。


      他将这个梦化作了翩跹的蝶舞,而我只能假设着活在曹雪芹公公的世界里,一如他那般悲凉。

 

 

         我终于确定,跟在我背后的并不是《红楼梦》中的诸多人或物,始终只有曹雪芹公公。

 

        是的,始终只有他一个人跟在我背后,一如每个故事在我读完之后,始终只有一个作者。而多出来的另一个,则是影子了。

 

         于是,我偶尔回头看看曹雪芹公公,一如曹雪芹公公偶尔也会停下来,看看走在我前面的背影一样。

 

          而背影,始终是一样的。

 

           它,与光线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