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纪实小说连载】
乡场上的那些破事(7)
文/潘国尧
【说明】
列位看官大人:
在下潘国尧,微信艺名阿六(laopan53llm),江湖别称老衲,在此所发的小说均为作者的艺术创作,并非个人传记!因为作者经历坎坷,阅人无数,凡小说中的情节和人物,都是作者现实生活中的无数原型提炼而成,切不可对号入座!乡场上的人物,只有背景是固定的,人物和围绕人物发生的所有故事,时空散漫,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谢谢您的阅读!
这一晚我和调枝就没怎么消停过,这是那种久旱逢甘霖的宣泄,就像两匹岩羊在百丈峭壁的缝隙里找寻到了交媾的平台那么快乐。虽说两人之前也认识,但估计都没想到过有一天会睡到一起。对我来说,这实际上是最近周密计划的的一部分,这一晚不过是计划推进过程中的最关键环节罢了。而接下来我所了解的情况,这一晚实际上对调枝来说,不过是她身在他乡寻找到的刺激而已,甚至不排除是一种逢场作戏,因为在她这些年的经历中,这样的被动享受,实际上也不止一两例了。
所以在我那个用破门板和两条长凳子搭成的硬板床上,在15瓦白炽灯昏暗的光影中,我俩赤身裸体地肆意攻击对方的身体时,没有其它意念的切入,不用担心任何的意外,有的只是彼此的渴望和释放,以及激情催生的能量,以及各种不用指点自然到位的动作。调枝要比我小四五岁,显然,她的体力更好些,这家伙可能也是久旱逢甘霖,到后来几乎是变着法子的折腾我了。
稍微有个喘息的机会,我说调枝你他娘的老司机啊。调枝说你他娘的得了便宜就卖乖,“这前前后后的一天时间里,是老娘在勾引你么?”
我说当然都是我在勾引你,“因为我为了这个结果已经策划很久了。”
调枝说你是当真要跟你的公务员老婆离婚了么?
我说他娘的离了好几次了,都没离成,“我爹说等你找好了下家再离也不迟,现在,我很严肃地告诉你:你已经是我的下家了!”
调枝说恐怕我是成不了你的下家的。
我说为啥?调枝说自己在老家也有男人,还有两个孩子。
我说那你就这么忍心把他们都丢了自己一个人来快活?
调枝坐起身说:他娘的老娘这过着狗一样的日子,还快活?
我说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调枝说还能咋的?过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天天上掉馅饼砸老娘头上了,老娘就搂着大钱再回老家去伺候一家子。
我多少有些失望,说本想跟你在乡场上再混一个家出来的。
调枝说这也不是没可能,“问题是,我那俩孩子你养得活么?”
我叹口气,说自己正在跟花货、老王一起策划一单大生意,“赚了钱,就娶你!”
调枝说他们那里离婚简单,回去给家里人一些钱,告诉他们自己再也不回来了,就成了。
我说这对孩子是不是不公平?
调枝说他们那边几乎都是这样的家庭,“穷啊,我要是不出来,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上的。”
我说行吧,也不管你今后怎么处理自家的事了,“反正我是一天都不想跟家里那货过了!”
快天亮的时候,我想好好睡一会,可调枝说得走了,“要不赶不上老聋子做的早饭了,这老东西每顿早饭总是做得比正餐还隆重。”
我想这个时候出门,正赶上金大爷早锻炼,调枝要是被逮着了,可就解释不清了。我说我先下去,5分钟后如果我没上来,你就放心地出门。
果然,我出去时老头正在操场上一个人慢跑,我赶紧与他并排着跑。老头说你昨晚没回去啊?我说是的,“你走后我想找你喝酒的,但是你却睡了。”
老头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叫你来喝你不来,我自己一个人喝又没劲,就早早睡了。”
跑到操场快拐弯的时候,我故意装作崴了脚,老头赶紧俯下身给我揉踝关节,揉了好几分钟,我装作很疼的样子,始终不起身,老头说那我背你去宿舍吧。
我用余光瞄了一眼大门口,见调枝已经走了,就说现在好点了,搀着老头一瘸一拐的回头向宿舍走去。老头说你昨晚不回去不要紧吧?我说一般周末孩子会被我老娘接走,“我那老婆在不在家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老头叹口气,说你还是要设法把家整好。
我没接老头的话,我家里的事,这学校里,大家都门儿清,我说自己还是再躺一会吧,“您继续锻炼。”
这一觉又睡到下午,我有点缓过劲来了,就盘算着晚上回家好好做一顿饭吃。
我骑车路过花货饭店门口的时候,这家伙正在阳台上收衣服,她朝我做了个手势,我知道她又有啥破事了,就把破车停靠在门边。
花货把我叫进屋,要给我泡茶,我说有话就说,别整那没用的,“我还得赶紧回家。”
花货说自己昨天跟老王去所里,“一切正常,老王说表格填完后别的事就交给他了,说等许可证下来后,再找个安全的仓库就成了。”
我说这钱还是管用,这家伙只要给钱,帮着办事还是有办法的,“毕竟在所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按说也早该弄个所长当当了。”
花货说这事要干起来,“真能发点小财么?”
我说恐怕发大财都有可能,“这好比小猪掉到了粪缸里,你只要张口就饱了。”
我转身骑车要走,但花货好像还有心事的样子,我说怎么了?
花货叹口气说女人的事情,不说也罢。
我说那行,就不说了。
但花货拉住我的自行车说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卫生院?
我说去那干嘛?
花货说去年以来自己一直闹肚子疼,最近好像更厉害了,甚至都尿不出尿来了,“去过几次卫生院,但洪院长这老色鬼只是说要挂水,也没说啥病,还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怕……”
我说这事好办,我马上带你去。
我骑车带着花货去卫生院找洪院长,这家伙正在办公室玩电脑,那时乡里就我们学校和卫生院各配了一台486计算机,除了我们学校里师范刚毕业的一个数学老师能用电话线连接上网外,别人都不会用这玩意,一般的时间都是校长和院长两人用来打纸牌的。
我把花货直接带到老洪的办公室,我说你他娘的现在玩电脑玩到废寝忘食忘工作了!
老洪说先别急,等我拉出这一把再说也不晚。
我自顾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叫花货直接在院长就诊的桌子上躺下。
老洪说怎么是你带花货来呢?
我说他娘的要不是我陪着来,你还会正经给看病么?
老洪这家伙利用职务之便在女人身上揩油,在这乡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他也知道我在镇里乡里都吃得开,所以平时也怕我三分,至少我在场,他是不敢胡来的。
老洪推了一把眼镜架说花货你先起来吧,不用再诊断了,“也没啥大病,都来过好几回了,你今天只要跟我说实话就成。”
花货说老四在,院长你只管问就是。
老洪指着我和花货,然后把两个拇指并到一起说你俩是不是这个了?
我说老洪你他娘的贼喊捉贼,小心我揍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花货爹娘住一个楼!”
老洪说花货这病肯定是跟男人有关。
花货睁大眼睛说自己除了老公,可从来没沾过别的男人!
老洪说问题你老公也是男人啊。
我说老洪你他娘的别东一锄头西一耙的,“有屁就放!”
老洪丢给我一颗烟,然后自己先点上了,过了好一会才说花货得的是急性阴道炎,“这种病呢,没有别的原因,说大白话呢,就是女人老干那破事,而且是跟很多的男人干那种破事,得病的可能性就很大。花货你自己也说了,除了老公没别的男人,所以你胡来的可能性就排除了。那么就只剩下另一个问题:你老公可能患上性病了。”
我看了一眼花货,见她低着头,眼角似有泪珠滚出来。
过了一会,花货说叫院长和老四看笑话了,“我还真是年前跟男人睡了几次后就这样了,现在是连小便也撒不出来了,院长那你说咋办?”
老洪看了我一眼说这病呢也不难治,“你先在我这里挂几天水,然后我再给你开点西药,顶多一个疗程就没事了,前提是在这个把月中你绝对不可以跟你男人再睡一块了,要不就没完没了了,到时要变成慢性阴道炎麻烦就大了。”
花货说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过完年后就没回过家,基本就住在店里,要么就回娘家住。
我说老洪你可得认真看,“花货也是我俩共同的朋友,她要是身体不好,我们今后吃饭都是问题了。”
老洪点点头,然后开始在花货的病历卡上写字,边写还自言自语说:好好的老婆不睡,偏偏要去找野女人。
我说老洪你肯定是花货老公找野女人沾上的病?
老洪说这还用问,别说是上海了,现在乡场上那几个洗头店也很热闹了,“这种事呢,好多男人都管不住自己的小弟弟,得了病又胡乱找老中医,唉。”
见花货又在抹眼泪了,我就跟老洪说你这几天一定要亲自盯着花货打针吃药,直到把她的病治好,“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老洪点点头,走到花货身边,说不是什么大病,不用哭哭啼啼的,“有我老洪在,别怕!”说罢就用手拍了拍花货的腰。
我瞪了一眼老洪,这家伙就把手缩回去了,但是花货这回似乎也没当回事,还是在抽泣。
我从农贸市场买了一条螺蛳青的大尾巴准备晚上回家“划刺划刺”,但到家里时冷锅冷灶的,也不见老婆在家,就想一个人做饭吃也没劲,就下楼去把鱼尾巴交给小饭馆里的老板加工一下。
但是付钱时我傻眼了,昨晚上可能跟调枝太急了,衣服乱扔,钱包肯定留在宿舍里了。我跟店主说忘带钱包了,一会去取钱。店主说都老客人了,一点加工费,不用当回事的。
然后我就端了红烧鱼尾巴上楼去找钱,但是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了许久,愣是找不出一分钱来。
我想起了前天晚上放在楼下附房里的那一蛇皮袋废铁,就下楼去把一袋子的废铁用自行车驮着去废品收购站。这破玩意还真是值钱,换了一百多块钱,抵得上半个月工资了。我想老王那仓库里少说也有好几吨呢,我想今后得设法多去弄一些,也省得每个月手头总是紧紧巴巴的。
我还了楼下小饭店老板的钱,正准备喝几瓶啤酒,家里的电话响了,我去接电话,对方却不说话,我知道又是我那老婆不明身份的男人打来的,就干脆把电话挂了。那年头,手机有砖头那么大,镇上也就几个做生意的小老板每天咋咋呼呼的在用,一般的人家,家里装个电话也还是稀罕,话费更是贵得要死。
我就只顾喝酒吃鱼,但电话又响了,我没去接。
只是这破电话没完没了地响,我就烦了,抓起听筒说你他娘的有屁快放,“老子正喝酒呢!”
电话那头却是老王,说你他娘的骂谁呢?
我说刚才就来了一个电话,接通了又不说话,我以为是哪个野男人找我那破娘们,“对不起啊兄弟。”
老王说刚才的电话也是他打的,“我这是在局长办公室里打的呢,刚接通电话的时候,有个家伙来办事,我就撂了。怎么样,晚上来县里吧?我约了老婆舅去卡拉。”
我说你他娘的不好早点通知我的啊?“现在天都这么晚了,又没班车了,我骑车过来啊?”
老王说你用“11”路车走着也得来,“他娘的要是你不来,估计这戏还唱不下去。”
我说怎么回事?“这都你道上的人,有我啥破事?”
老王说中午吃饭的时候跟老婆舅说起你,那家伙说他跟你老婆也很熟,“我寻思这事吧,你要是掺和进去会更顺当些。”
我说好吧,那我骑车来吧。
老王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我一会叫个人骑摩托车到你家楼下来接你吧,“你俩就直接到火车站广场边的卡拉OK厅里来找我就是,你穿得稍微像样点,别他娘的又穿那件都拧得出两斤油的破滑雪衣了,丢我老王的脸呢。”
我就在柜子里翻出唯一的那套西装穿上,本来还想打上领带,但这条大红色的领带也就结婚时系过,想起这些年来的屈辱,就又扔到了衣柜里。
一会儿,楼下响起了鸣笛的声音,我就赶紧下楼。
原来是乡场上修电器的阿七,这家伙给自己的摩托车装上了汽车的喇叭,我说他娘的还以为是桑塔纳呢。
阿七说他娘的老子正喝酒呢,被老王给叫来了,“你以为老子乐意跑这一趟啊?”
我说正好一起去唱歌呢,“有老四在,这趟不会让你白跑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俩就在歌厅的一个包厢里找到了老王。
老王把瘫坐在沙发上的局长老婆舅介绍给我,还没寒暄两句,门开了,又进来三个人,其中还有我那当官的老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