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纪实小说连载】
乡场上的那些破事(8)
文/潘国尧
【说明】
列位看官大人:
在下潘国尧,微信艺名阿六(laopan53llm),江湖别称老衲,在此所发的小说均为作者的艺术创作,并非个人传记!因为作者经历坎坷,阅人无数,凡小说中的情节和人物,都是作者现实生活中的无数原型提炼而成,切不可对号入座!乡场上的人物,只有背景是固定的,人物和围绕人物发生的所有故事,时空散漫,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谢谢您的阅读!
和我那当官老婆一起来的是镇里的财税所长,镇上有名的流氓;还有一个就是7村的村长,地痞一个,加上我的戏子老婆,一直就是镇上的“大姐大”,这是个被镇里的人称作“镇三山”的组织,就是镇上没他们搞不定的事。这两年县城里的舞厅越开越多,档次也越来越高,“镇三山”就不满足于镇上的娱乐场所了,天天往县城跑,加上7村的地痞村长买了辆二手的桑塔纳,所以我那戏子老婆在家里见不着人影纯属正常了。
一见“镇三宝”也来了,平时没事也在镇上混混的阿七就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忙着倒水让座。老王看不下去了,毕竟这屋子里还有更牛的主在,就跟阿七说你把老四带到了任务就完成了,“你先回去吧”。阿七就有点失落,边跟“镇三宝”打躬作揖,边往门口倒退着走,一不小心跟端茶点的小姐撞了个满怀,屋子里一干人就都大笑起来。
戏子老婆见我也坐在沙发上,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怎么你也来了?然后就紧挨着我坐下,还把我的一只手捉了过去。我他娘的已经有好几年没挨过这块臭肉了,赶紧起身出门。老王一把拉住我说你去哪里?我说去趟厕所。老王说厕所在楼下,“我和你一起去吧。”
其实我根本不想撒尿,两人在2楼的休息平台上抽烟,见我一脸的阴沉,老王说你他娘的今晚怎么着也得装个笑脸出来!我说见到这烂货我怎么笑得出来?老王说那花货的事咋办?“你今晚要是不配合,那我只好把两万块钱退回去了!”
我想了想说:行吧,我配合!
随后我俩就又进了包厢。这时已经有人开唱了,是财税所的那个流氓所长,唱的是一首叫《让我欢喜让我忧》的艳曲,合着很俗的曲调,烂货已经和局长小舅子搂着在跳舞了。
老王说灯光太亮了,很快就有小姐把包厢里那些灯都差不多关了,只剩下天花板上彩球的一点反光在转动。
烂货和公子俩人贴得很紧,几乎都抱在一起了,如果这房间里没人,绝对是会开演大戏的。但是我对这一切早已无动于衷了,我现在只是怕自己要被扯进去。
果然,这歌一停,那俩货也恋恋不舍地分开身子,然后大家就一起鼓掌,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老王在我脚上踩了一下,我才疯狂地鼓起掌来,以致等别人都停下来了,我还在拍手。
小舅子扭过头来问你贵姓?
我说不贵,俺那乡场上一般都叫俺老四。
小舅子笑了笑又转身对着烂货说:你老公很搞笑啊,怎么整出河南方言来了。
烂货瞪了我一眼,说李总是场面上的人,你能不能说些正经话?
我本来想说:正经话不太会讲,但我一直是干正经事的,不像有些人,尽说正经话干不正经的事。但是老王的一只手始终拽着我裤子的屁股部位,动不动就要拧我一下。我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客气地跟小舅子说:不好意思,我们教书的人见识少,不太会说话,李总请多多包涵。
小舅子挥了挥手说没事,大家都是兄弟,不要那么客气。
我心里想我们迟早得成为“连襟”,或者早已是“连襟”了都说不定。
接下来是小舅子点的一首歌,叫《东方之珠》,这破歌得一男一女对着唱,我主动抓起一个话筒塞到了烂货手里。
老王就暗暗的向我举了举大拇指。
这两货开始对着荧屏搔首弄姿的对唱,我和老王就不停地鼓掌,听到骚情处,我发自内心地叫好,倒把老王整得一愣一愣的,这家伙就又悄悄地附在我耳边说:不用老叫唤,适可而止。我故意提高了声响说:他俩唱的确实好啊。
小舅子听了也回过头朝我竖了竖拇指。
老王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大腿,我知道,花货的破事基本有眉目了。
然后我俩就和7村的地痞村长,还有流氓所长四人自顾掷骰子玩,输了的人一罐接着一罐的喝啤酒。我平时基本是把啤酒当饮料喝的,就故意老输。老王说他娘的你故意是不是?“这酒可比那瓶装的贵,10块钱一罐吶!”
我说喝啤酒小口的出不来味道。
一个小姑娘就又出去搬进来一箱灌装的啤酒,老王说正唱歌呢,“搬出去,一会儿拿一箱瓶装的进来就成。”
谁知小舅子听到了回过头来说别搬走,“再去搬一箱来,今天俺大兄弟在,放开喝,我请客!”
我故意骂老王道:你他娘的也忒小气了,“你瞅人家李总,那才是老板气派!”
然后我就连着开了好几个罐子,还把一罐硬塞到小舅子手里,说李总您喝口酒润润嗓子唱得更棒!
这家伙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不经捧,跟我碰了一下后也一口干掉一罐。老王赶紧又拿了一罐递上去,说白天要不是李总安排,我平时可是没资格跟局长说上话的,“虽然我都做了十来年局长的老部下了,但我依然还是我,而局长是一路往上升,现在是想见一面都难啊。来,我敬李总一个!”
两罐啤酒下去,这家伙来劲了,也不唱歌了,搂着烂货说一起喝酒吧。
然后大家就互相灌来灌去的,一会儿就把公子整出原型来了,这货死缠着烂货丑态百出,我像个真正的局外人似的跟着起哄。流氓所长和地痞村长本来就是搞事的高手,喝完了交杯酒就叫俩货喝“穿心酒”。
烂货一开始还忸怩了一下,我说李总都是我兄弟了,没事,整!小舅子马上说你看我大兄弟都发话了,你还怕啥?烂货只好把外面的一件羊毛衫脱了,但是里面还有一件红色的棉毛衫,流氓所长说也脱了,要不酒罐塞不进去,随后地痞村长就勒起烂货的棉毛衫把这最后一件也脱掉了。小舅子似乎有点犹豫,朝我看了一眼,意思是兄弟你看不太好吧?我把一罐酒塞到公子手上,说李总您请便。小舅子听了很开心,就直接把酒罐塞到了烂货的乳罩里,然后又从乳罩的另一头举起了罐子慢慢的把酒喝干了,喝完后手指一松,酒罐咣当掉到了地上。
小舅子恋恋不舍地把手从烂货的乳罩里抽了出来,顺便还在右边的那个乳房里捏了一把。烂货夸张地大声叫了起来,这边小舅子则浪笑个不停。
流氓所长对小舅子说李总你“穿心酒”也喝了,想不想再进一步?
老王说适可而止吧,但我说没事,如还有更精彩的尽管继续,“别人我指使不了,我的老婆我还是有话语权的!”说完又递过去一罐。流氓所长一边叫好,一边拿着话筒说请看下一个节目表演:穿裆酒,表演者李总先生和XX女士。
烂货跟小舅子说要不意思一下得了?流氓所长说那不行,都已经“贴肉了”,必须越来越精彩么,“开始脱裤子!”烂货只好把外面的罩裤脱了,“那棉毛裤也脱了呗!”地痞村长说。烂货的酒劲也上来了,说脱就脱,“老娘还怕你们不成!”说着自己就把棉毛裤也脱了。
老王见门口有人影在晃动,就说自己去趟厕所。我赶紧把门带上,说这么精彩的时刻,“你咋能走呢?一起欣赏!”死活把老王按在了沙发上。
小舅子这回是真的放开了,自己先跪在地上,把酒罐从烂货的三角裤里塞进去,又低下头头慢慢地喝掉,然后又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罐子。
一屋子人包括我都大声地喝彩起来。
我跟流氓说长说还有没有更精彩的花样,继续,今晚我说了算!
流氓所长说没了,已经到顶级了!再往下我们都要撤了!
小舅子说你们他娘的这玩意是不是试过好几次了?“我是玩剩的是不?”
“镇三山”忙着发誓说他们在一起就从没玩到第三关,“顶多是第一关!不信你问老王。”流氓所长说。
老王点了点头,说也只有李总才配表演这个节目。
小舅子就很开心,又跟大家敬了一灌酒。
老王说唱也唱了,跳也跳了,该表演的也都表演了,接下来我们去楼上洗脚如何?
小舅子大手一挥说走,“今晚我全包了!”
于是就上楼,老王叫“镇三山”开一个包间,小舅子、我和他自己也开一个包间。烂货说要跟我换,我说一会还有节目继续,“先不着急换!”
我们三个就在一个包间里都躺下了。
随后就来了三个穿着很少的小姐端着水桶来给我们洗脚。我们把脚都泡在水里,老王叫三个小姐先出去,说一会儿我叫你们来就来,“不叫就别进来。”
等小姐们把门关上后,老王就说了花货想办张烟花许可证的事,还说这事老四也凑了一股的。小舅子问老王说白天我姐夫是什么态度?老王说局长不管这些具体的事,说由你自己看着办。
小舅子说大兄弟你真的参了一股?我说是的,“这主意还是我出的,这不今晚我和我老婆特地来麻烦您了么。”
小舅子笑了笑说敢情你今晚叫我“过三关”是有所图啊?
我也笑了笑说,只要李总肯帮忙,“别说过三关,第四关也没问题!老四王你说是不是?”老王赶紧说那是的,“今晚的事,老四说了算!李总。”
小舅子说话既说到这份上,这忙我不帮也得帮了,“这样吧,这个证肯定我来帮你们弄出来,顶多也就个把月时间,因为证是要由省局统一发放的,老实说,这县里除了我手头的一本证外,还真没有第二本。”
老王说白天局长也说了,过些日子全市要进行消防安全大检查,私运私藏烟花爆竹是检查重点,凡是无证经营的一律取缔并没收货物!“可能还要抓几个人以儆效尤。”
小舅子笑了笑说看来我姐夫是在为我扫清障碍了,“你俩想不想跟我一起做大生意?”
小舅子转过头来对我说。
我说那还用说啊,老王也点了点头,说自己再干几年警察也快退了,具体的事老四先张罗着。
小舅子说这个证确实比较难办,顶多也就给我们弄一张,“我姐夫的意思是你们搞到证件后再在镇上建一个仓库,现在所有的货都装在县城的防空洞里,万一哪天真出点事,这山头都能给炸平,那麻烦就大了。加上严打没收来的货,这山洞里肯定是装不下了,所以你们得帮我储存这些货。这些货我以最低价给你们,至于你们爱卖多少价就卖多少价,是自己一家卖还是分着卖,我就不管了,有一点我得事先说明白:必须保证不出事!”
老王说只是老四和另外一个股东目前手头稍微有点紧,一时半会怕进不了更多的货。
小舅子想了想说没收来的这些货你们先存着,“等这些货卖光了再给我钱就是,至于以后,我会按照销售情况及时跟你们补货的。”
老王赶紧给小舅子点上一根烟,说那就这么定了,这些日子我们先去找仓库,等安全检查结束,许可证到手后就来拉货。
小舅子说仓库得先做起来,否则那些没收来的货我那里也没法放了。“等你们正经做生意后,我就只管发货了,“不过我跟外省那些生产厂家也是有合约的,你们知道这些东西跨省运过来也是比较麻烦的,得打通多少关节你们知道吗?”
老王说李总放心,我们实际上是四个股东,“开店的一份,我们今天仨一人一份!”
小舅子吸口烟说那还差不多,“你们那个开店的人可靠吗?”
我忙说我跟那人是世交。
小舅子说世交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就是从我父辈开始,两家关系就很铁!
小舅子说那就好,做这一行,必须是自己一条线上的人,否则就真的很麻烦,“比如我和老王原先是差辈的,但是早年我姐夫在你们镇派出所做所长时,老王就是他的部下了,这事既然是老王牵线的,我和我姐夫就比较放心了。”
老王说何止是“比较放心”,那是必须放心的,“从今天开始,咱三家人不说两家话是不是?”
我也忙说,就是一家人了么!
小舅子说既是一家人,那今晚嫂子咋办?
我说“您爱咋办就咋办!”
小舅子就大笑起来。
老王就叫门外的小姐们可以进来了。
几个小姐胡乱给我们洗脚敲背,我们心里都各有事,就很快把她们打发走了。
老王要去结账,小舅子说结什么账?“这店自己也是有股份的,老子在自己的店里消费还要花钱,这不笑话我么?”
我埋怨老王说早知如此,“你他娘的刚才就不应该拦着我喝酒!”
小舅子说今晚你俩也在这住下吧,“我给你俩找几个这店里最漂亮的小姐!”
老王说局长白天关照过,叫我千万别在外面给他惹事,“毕竟我是穿着虎皮的。”
小舅子说那随你们自己安排,“我还是要再多啰嗦一句,干咱们这一行的,嘴必须紧,这事今天就咱仨知道,你们明白吗?”
老王说自己早年跟着局长时就养成这习惯了,“老四也是我多年的朋友了,他做事,我心里有数的,李总您尽管放心!”
从洗脚城出来后,时间已近半夜,我搭着老王的摩托车回乡场。路上老王说你真的忍心把老婆献出去?我说他娘的本来自己在家里就只是个名分,这不刚好做个顺水人情?
老王叹了口气说: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毁掉了。
我说你操哪门子心?“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上哪去找那么一个仓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