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中煤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李白
当旧式座钟指向早晨
天空中，还是没有出现湿漉漉的太陽
立春已过。天已破晓
耄耋之年的老人启封了炉火
新请来的灶王爷知道
蜂窝煤炉 ，温暖了半个世纪的记忆
腾上干粮 ，坐上锅
他就坐在炉火熏黑的墙角
那时我还小，不懂得
看天气预报。只知道气温骤降的时候
有一个戴帽子的干部
走在薄雪覆盖的田野
麦苗青又少。他们说
是公社書記 。像老流浪汉等待戈多
他所等到的 ，是
旧火添新煤 。炉灰在增多
稀饭熬好的时候
这一年刚刚走过
无烟煤
人类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鲁迅
在很久以前、久以前、久以前
有一个生命大爆炸的故事。短短几百万年
多细胞动物开始出現
三叶虫和海藻，主宰着世界
大陆架流淌着江河
潮湿的低地 ，生長着地衣和苔藓
没有树木，没有路
猛犸象出世还要再过几亿年
地壳的变迁，造就了
最早的清洁能源，喷薄的山口吐着火
就像奴隶振臂一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闪烁其辞，像无烟煤
闪烁金属的光
没有人关心你来自志留纪还是石叠纪
但是托模要掺上土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