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四日（14）：从博物馆到二七塔

2019-7-8

早饭后，决定去河南博物馆参观。

一路上，找一些有趣的话题说着。

前些天，新闻中曝出青岛地铁工程偷工减料的事情。葛洲坝工程集团承包青岛地铁工程某项目，层层转包之后进入工程队手里。最后承包方到手的工程款已经不多，只能偷工减料。工程队担心承担责任，于是举报。蹊跷的是，举报一周之后，果然因为工程质量发生坍塌。

之前新闻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张家口市万全区水幕电影事件也是转包惹的祸。万全区投资3800玩拍摄一部水幕电影，层层转包之后，最后制作方以4·5万拿到合同。可笑的是，这区区的四万五还被拖欠。

小付说起另外一个故事。说云南某甲与山东某乙合伙做生意，某甲被某乙坑害，财产被霸占。某甲气不过，雇凶杀乙，开价二百万。又发生了层层转包的故事，到最后一人手里，价钱到了15万。被雇者想想十五万杀个人不合算，于是告发，结果某甲反被抓起来。

这些故事，在以往的时代是天方夜谭，而在我们的时代却是司空见惯。

老党说起与我们将要去的河南省博物馆有关的一个故事。河南省博物馆建设招标完成之后，当时博物馆某领导找到承包方，要求将博物馆的防水工程交给他的一家关系单位。本来承包方做防水工程有优势，而领导的关系单位其实不具备做相应工程的资质，但迫于压力，承包方还是答应了。不过就是让渡一部分工程款而已。最后出了问题。博物馆开业庆典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楼顶上哗哗哗漏水浇到了领导头上。据说加上其他事情，那位领导被抓起来了。

说到这里，我们已经到了博物馆门口。大门关着。远远看去，博物馆被工程脚手架围着，显然是在维修。莫非防水又成了问题？

参观不了，不是因为维修，而是因为——今天是周一。

于是临时决定去参观二七塔。

就那么两个连体玉米的一座塔，居然还是国家4A级景区，我觉得奇怪。看有关郑州的报道，这两根玉米经常出现，我已经没有一点新鲜感。

二七塔的四周。集中了郑州最大的商场，也集中了郑州最大的零售商品交易额。听老党说，二七塔周边区域同时也是郑州市商战的中心，还说讲商战的什么什么电视剧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二七塔淹没在周边大楼中间，显不出巍峨壮观，真的就像两根玉米一样。走到广场上，站在塔下，才觉得威武雄壮。很不巧，二七塔也不开门。看告示，说是为迎接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二七塔正在清理维修。

二七大罢工发生在武汉，但因为在郑州有过筹备和指挥，因此郑州也就成了二七大罢工的策源地之一。

塔下一侧有椅子，我们正好坐在那里休息。

又天南地北古今中外聊起来。从二七大罢工说到改革开放以来工人阶级处境的变化，说到两极分化可能带来的社会影响，说到政治体制改革的可能性；从即将在郑州举办少数民族运动会说到建国以来国家的少数民族政策的得失，说到新疆和西藏的少数民族问题；从郑州的商战说到了中美贸易战，说到中美关系的可能前景……

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经常讨论“政治”；毕业之后也经常聚会，大吃大喝之余聊的大多是风花雪月。这一次见面，聊天风格发生了变化，似乎又回到了挥斥方遒的八十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