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8月至12月间严复多次与熊纯如通信谈论政局、欧战、南北决裂、段褀瑞新内阁等等,11月严复拜见了冯国璋总统。12月严复因病住入东交民巷法国医院诊治。(《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二百一十七)


 19178月至12月间严复多次与熊纯如通信谈论政局、欧战、南北决裂、段褀瑞新内阁等等,11月严复拜见了冯国璋总统。12月严复因病住入东交民巷法国医院诊治。(《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二百一十七)

严孝潜

19178

191782(六月十五),严璩带五弟严玷由天津回到北京。   

 

191783(六月十六),严复给时在天津的大女儿严瑸和二女儿严璆写了一封信。

严复在信中讲:“昨大哥带你五弟回京,形容瘦减甚多,幸神气清爽,将养数时,当复强壮,娘之欢慰,不说可知。但闻许厝言病时骨节酸痛之苦,又深怜惜,想此时下床当渐愈矣。刻天气已将出伏,京中眼下又是平安,病若脱体,汝等自可早回,闻津寓颇不舒服,又有川贝母等三四味药在彼,吾亦不愿儿辈在彼久留也。须知好姊赏识梦华,固无可议,梦华聪明,性格诚亦可靠。至于其假母,则的确是倡优行业中人性质。今将彼当一门亲戚往来,热熟如此,此乃严门世代所无之事。你曹皆清白女儿,遇此等辈,只可外示优容,内怀冷淡,不可以好姊所为,遂谓无过,致与之不分彼此也。梦华落火坑,乃是前生孽债,不知何日清偿,言之令人气噎,此真无可奈何。好姐一向对牛弹琴,决其终归无而已,天气早晚冷暖不常,病后尤宜谨慎,余不多谈。” (《严复集》第三册第816页)

 

19178月上半月,严复写信给熊纯如,谈论政局及欧战。

严复在信中讲:“政局之论,知贤者奋虑忆极矣。旁观者即欲为之辨护,殆亦无从。……欧战之局,不识了于何时。……尝谓今日之战,动以国从,故其来也,于人国犹试金之石,不独军政兵谋,关乎胜负;乃至政令人心道德风格,皆倚为衡。……” (《严复集》第三册第673页)

 

1917814(六月二十七),北京政府对德、奥宣战。严复在今天的日记中记有“宣战。”(《严复集》第五册第1525页)

 

19179

191789月间,严复写信给熊纯如,谈论时局。

严复在信中讲:“时局诚如君论,所谓中枢权力日微,各省权力日大,一言尽之,除非豪杰特起,摧陷廓清,终无统一之望。……尝谓中国此日外交,自与德宣战以来,……复虽在京,不入政界,于当路无由进言,即言亦未必见听,补救殆无其事。……” (《严复集》第三册第675页)

 

191791(七月十五),非常国会选举孙中山为大元帅。

 

1917910(七月二十四),孙中山就任大元帅,宣告军政府成立。冯国璋之妻亡故,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冯妇死。”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5页)

 

1917924(八月初九),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天津大水。”(《严复集》第五册第1525页)

 

191710

1917101(八月十六),严复在日记中记有“未刻,楚同故于闽。”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5页)

罗楚同是罗丰的侄儿,娶严观澜的大儿女萝卿为妻,时楚同病故于闽,但萝卿时在北京。

 

1917106(八月二十一),南、北军鏖战于湘南,护法战争开始。

 

1917107(八月二十二),严复的堂侄女由北京回福州,严复在日记中记有“萝卿本早归闽。”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5页)

 

19171010(八月二十五),严复写信给四弟严观澜,并附唁慰萝卿缄一封。

严复在信中讲:“此信到日,想大妹定已到家。楚同之故,乃出人人意外。仪程先行得信,然大家均不敢使大妹知悉。现在全眷回闽,但云亲母病重;入门始知真相,更为大妹危险想。吾弟夫妇当能设法安慰,不使有意外之虞。吾唁慰缄一封,即由吾弟转交可也。余不多言。弟妇及衍弟处问好。”(《严复与天津》笫147页)

大妹即指萝卿,罗楚同因病,时在福州居住,由于患病不愈,心中焦急,自行增加药量,因此导致用药超量,中毒身故。罗楚同的哥哥罗仪程在北京最先得到信息,当严复接到福州来电报丧时,恰好萝卿外出,萝卿回来后,全家人都瞞着,以“亲母病重”,来电催她归闽,她索阅电报,严复怕她在路上出现危险,逐慌忙告之已被某人带走,不让她知道真情,好让她一路平安回闽。在严复写本封信前三天,萝卿已离北京归闽。

 

19171013(八月二十八),严复写信给时在唐山工业学校任数学系主任兼教授的侄儿严伯鋆。

严复在信中讲:“近得家信否?大妹到家后,情景颇何?极为悬系。兹送去排行字十六言:‘曾元彦圣,奕胤景从,当仁执谊,安延祖宗’;用黄纸写好,以便寄交大家收用也。前有信与普贤,何无回禀耶?天津水已抽干矣,知念附布。合家在念。” (《严复与天津》笫147页)

阳岐严氏,自始祖于唐末由河南光州固始隋军入闽,卜居阳岐已逾千年,开始未有行字,传至18世时,始由十八世祖制排行字十六言:“君锡夫汝,尚其秉恭,传家以孝,为国维忠。”严复谱名传初,为“传”字辈,二十七世裔孙。他鉴于十八世祖所制之行字十六言,将次完满,遂又制定十六言以续:“曾元圣,亦胤景从,当仁执谊,安延祖宗。”俾后世子孙命名论辈时,有所遵循。并嘱侄儿伯用黄纸写好,寄回阳岐。

 

19171018(九月初三),严复嫡配王夫人忌辰,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内子忌辰。”(《严复集》第五册第1525页)

今天,是严复嫡配王夫人忌辰25周年,年已六十五岁的严复,此时特别怀念结发夫人王氏,在今天的日记中特别记有“内子忌辰。”

 

191710月间 ,严复写信给熊纯如,谈论南北决裂。

严复在信中讲:“南北决裂,各诉诸武力,此自势所必至之事,不足深怪。往者北美林肯当国,有南北花旗之战,……” (《严复集》第三册第675页)

 

    1917年10月28(九月十三),段祺瑞政府与日本议订军械借款和中日“合办”凤凰山铁矿草约,引起全国人民的反对。

 

191711

1917113(九月十九),严复在今天下午四点,拜见了冯国璋总统。当天严复还遇见了时新任吉林财政厅厅长的刘壬三(彭寿)。(《严复集》第五册第1525页)

 

1917年这—年,严复除了在《公言报》发表十四篇文章外,严复没有再在报刊上撰写文章,大部份时间均闲居在家,偶尔也出外参加一些活动,如423到“十刹海修禊”,424到英国使馆看电影。113,拜见了冯国璋总统。

 

1917117(九月二十三),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胜利。

严复在一个小帐本上,记有《读书札记》101条(《严复集》补编第176页),未记所作年月,内有“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按此即今日之均贫富党也。”等语,故当作于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前后,暂置此。

 

今天是陈宝琛70岁生日,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弢痷七十。”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5页)

严复还作有《橘叟七十生辰,次其六十见赠韵奉呈》诗一首(《严复集》第二册第398页),并又撰《太保陈公七十寿序》一文(《严复集》第二册第349页)

 

19171110(九月二十六),今天林纾宴请严复,严复在日记中记有“琴南请。”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19171111(九月二十七),今天是林纾66岁生日,严复在日记中记有“琴南六十六。”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191711月上半月,严复写信给熊纯如,谈论时局。

严复在信中讲:“南北交攻,中央既无术以收客省之协饷,其势不能不出于外借。……而交通系与北洋军派中促啜汁之徒,为之作伥以图自富,于是有统一军械之伪划与扬子铁矿归日人专揽之密约。……军械划一,原属兵政要图,但不宜谋诸日本而行之,……北方诸报,除该系一二机关外,百口同声,群相唾骂,……” (《严复集》第三册第676页)

 

19171116(十月初二),今天严复在日记中记有“段褀瑞内阁全体辞职。”(《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19171117(十月初三),今天严复在日记中又记有“段内阁复活。”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19171127(十月十三),张元济在上海购买了《穆勒名学》的版片、版权和300本书。(《张元济年谱》第145页)

 

191712

191712月初前后,严复写信给熊纯如,谈论新内阁等。

严复在信中讲:“新内阁属之何人?何时成立?今自尚在未定之天,大抵未必有好结果也。……嗟呼!及吾之世,太平富强,固属不可复见矣。而一方稍为安静处所,使我得终余年,不知有否?元遗山句云:‘何处青山隔尘土,一吾欲送华颠’,真鄙人今日心绪也。” (《严复集》第三册第677页)

 

严复在袁世凯死后,退出政界,闲居在家,今年,除了为《公言报》撰写文章外,最主要的就是与熊纯如通信,本年共写了14封信,主要是针对当时的时局,谈论自已的看法。如21日德国宣布实行无限制潜艇战,29中国政府向德国提出抗议,严复在给熊纯如的信中就认为:应当在抗议的基础上进一步与德国绝交。314中国宣布与德国绝交,814正式对德、奥宣战,严复对此大加赞赏,严复在给熊纯如的信中说:“尝谓中国此日外交,自与德宣战以来,可谓得未曾有,假使能者在上,而群伦辅之,则转弱为强,此真千载一时之嘉会也。”1028,段祺瑞政府与日本议订军械借款和中日“合办”凤凰山铁矿草约,引起全国人民的反对,严复在11月写给熊纯如的信中,痛斥日本的狼子野心与段褀瑞政府的卖国行径,提到:“铁煤藏富,乃国命脉,……尔乃倒持太阿,授诸强敌。夫以一二人私计之便,乃使黄炎种族,欲兴无由,是则设何心肝,……吾侪小人,深盼其事之打销耳。”等等。

严复在给熊纯如的信中,对自已当前的处境,还时有感叹:“曩时目击时变,日怀首邱之思,而十口浮寄,迁徒又殊不易易,不知何日果此愿耳。”和自责:“身生无益国家,即有所知,但存虚论,以此颇自恨耳。少读古人之书,立身行已,处处徧于消极,遂复不屑进取,泊今悔之晚已!”12月的信中又嗟叹:“嗟呼!及吾之世,太平富强,固属不可复见矣。而一方稍为安静之所,使我得终余年,不知有否?元遗山句云:‘何处青山隔尘土,一菴吾欲送华颠’,真鄙人今日心绪也。”

 

1917125(十月二十一),今日王允哲(又典)宴请严复。(《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1917127(十月二十一),今天张元济写信给严复,请他续译《穆勒名学》。(《张光济日记》)

   

19171210(十月二十四),严复因病住入东交民巷法国医院诊治。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到法医院。”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19171217(十月二十七),朱朝舜来医院探望严复。(《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19171218(十月二十八),杨裕聪来医院探望严复。(《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19171219(十月二十九),严复在日记中记有“每日进歺,面红气促,如干极劳力事。”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本年,严复的身体和精神,日见老态和益短,228在给熊纯如的信中讲:“前得二月七日由赣来书,阙久不报,老境渐臻,精力日短,闭门扫轨,除稍阅西报外,笔墨亦懒亲近,无他故也。……近日精神益短,喘欬支离,每执笔临纸,则昏沉欲寐,万不能如往日之神思锐猛,甚可叹也!”526严复在信中讲:“复比来喘咳日剧,服药亦不甚効,精为意兴大减,” 6月严复在信中又讲:“贱躯入夏咳欬稍差,惟老态日益侵寻,恐无久视之理。”1210,严复因病住入东交民巷法国医院诊治,在医院中“每日进,面红气促,如干极劳力事。”

 

19171222(十一月初九),严复在日记中记有“最苦日。”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19171226(十一月十三),朱明丽夫人到医院看望严复,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太太来。浴。”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19171230(十一月十七),翊昌、子易来探望严复。(《严复集》第五册第1526页)

 

本年,严复家中有一大喜事, 5月9,严复长子严璩(伯玉)的二女儿严係云出生。严係云的名字,就是严复给取的。其母亲临产时,严复就在门外不停度步,他很希望这个隔代人是个孙子。当听说儿媳生了个女儿时,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但不久就高兴起来了,因为毕竟添丁进口了,总归是喜事。严复认为孙女是半个“孫”,因此给孙女起名“系”,又此前严伯玉的大女儿叫倚云,于是就在“系”前加了个“立人”,所以叫“係云”。8月16是係云出生100天,严复在北京想给係云买个金项锁作为纪念,逐在719写信给时在天津的二女儿严璆,叫她和大女儿严瑸到天津物华楼或其他金店购买。

 

 

1917年间

1917年,严复作有如下诗词:

《人日呈橘叟》(《严复集》第二册第395页)。

《寿康更生六十》(《严复集》第二册第414页)。

《上已同樊山、东诸公十刹海修,得渡字》(《严复集》第二册第396页)。

《欧战感赋》(《严复集》第二册第396页)

《无题》(《严复集》第二册第397页)。

《喜雨》(《严复集》第二册第397页)。

《壬子六十生辰,涛园有诗;今年丁已,涛园亦六十矣,即次其韵并其体为赠》(《严复集》第二册第397页)。

《橘叟七十生辰,次其六十见赠韵奉呈》(《严复集》第二册第398页)。

《寄太夷》(《严复集》第二册第398页)。

《题黄石斋先生临难自书诗卷》(《严复集》第二册第398页)。

《次韵答孙生》(《严复集》第二册第398页)。

 

1917年,严复撰写发表的文章有:

《时乎时不再来》(《严复集》补编第341页)

《惩热羹者吹冷齑》(《严复集》补编第348页)

《一不可做  二不可休》(《严复集》补编第347页)

《铸像时机》(《严复集》补编第349页)

《欧战旁观论》(《严复集》补编第350页)

《极端语》(《严复集》补编第354页)   

《信道不可不笃》(《严复集》补编第356页)

《俄国革命之因果》(《严复集》补编第357页)

《齐人莫如我敬王》(《严复集》补编第361页)

《未足惩贪反堪戒拙》(《严复集》补编第362页)

《保障共和亦虚语耳》(《严复集》补编第363页)

《愿公等先为国计可乎》(《严复集》补编第364页)

《愿公等更为私计可乎》(《严复集》补编第365页)

《神圣神圣亦有不神圣之时》(《严复集》补编第366页)

《读书札记》101条(《严复集》补编第176页)

《太保陈公七十寿序》(《严复集》第二册第349页)

 

1917年,严复完成的古书评语有:

《古文辞类纂》评语《严复集》第四册第1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