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25）：武定·唱山歌的女子

2019-8-13

恋恋不舍离开正续寺。返回时如果有时间，再到这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一坐。

出西侧门前行几步，右侧有石门，门首上端有“别有天”横匾。这里是狮子山“自然景观”的入口。

进门，迎面是几株参天古树，都是几人才能合围的大树，挺拔入云天。后面，是茂密的树林。有自然倒地的枯树，也是几人合围那么粗。还有个碑廊，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古代石碑。

先是直通半山的石阶，整整齐齐的。台阶的尽头，有岐亭，有两条路通往山顶，两边各有风景。一对男女坐在亭下廊凳上，男子穿的是彝族的对襟褂子，女子穿的是汉族服装。三十来岁的样子，像是夫妻，又像是情人。女子在幽幽地哼唱着山歌，如泣如诉的调子。男子偶尔和上一和，若有所思看着远方。

从右边上山。石板的台阶，路不宽，而且很陡。路两侧尽是老树和古藤，石板上的苔藓绿茵茵的，在阳光下反射着悦目的光晕。空气清爽，凉风习习，迷人的美景，舒畅的心情。

路右侧有观音阁。就在石崖之上，小小的阁楼，门前仅容一人通过的空间。看地图，观音阁后面还有景观。拐过墙角，一只小猫正在路边觅食，受到惊吓，朝里面小路跑去。跑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我，又继续跑。我想象着小猫是在邀请我，就没有犹豫往里走。只有小路，有的地方有石板，有的没有。大多路段，路面被杂草和荆棘给盖住了。前面，有高高的悬崖，红色的。可以想象成各种动物的样子，大象，老虎，河马，好像有个景点叫“猪八戒拜佛”还是什么，确实有个猪八戒样子的巨石。再往里走，有更高更壮观的悬崖，顶上有石刻的几个大字“只有天在上”。这也是一个景点。前面没路了。一直想见到小猫的，还是没见到。或许它成仙了，化为一棵树或者一块石。我在悬崖下像个神龛的地方给小猫留下几块饼干，它刚才是在找东西吃的，被我吓跑了。

回到正路，又是又窄又陡的台阶。上到顶上的平地时才发现，这狮子山原来是桌子的形状。其顶上基本上是平的，而上山的部分则非常陡峭。植被也不一样。上山的路上，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大多是杂木。而山顶上基本上都是松树和杉树，应该是人工林。山顶的树木也比较稀疏，树下是大片的草地。有人家在树下铺上毯子，还有搭起了帐篷的。几户人家帐篷边上，有塑料袋装着的野生菌。看起来，这山顶上还可以捡到野生菌。

山顶的西北端，有湖泊，叫“平顶玉湖”。水很清，可以看到底；水里还有小鱼在游泳。湖边有卖烧烤和饮料的，但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游人。返回。一路上有灯光走廊，有各种卡通人物及动物造型，以及各种神话人物的形象，还有变形金刚，看起来是在搞灯光秀。走到灯光秀通道的尽头，看到一座高塔。七层的高塔，金碧辉煌，光彩夺目。似乎还没有完工，塔下还堆着些建筑材料。

就在平顶的边缘，有观日亭。一座扇形的小亭子，石头砌墙，泥瓦覆盖；敞开的正面对着县城，有一排木凳。前面下一台阶的平地上，有两架望远镜，扫码支付可以观赏。我先前在岐亭见到的那对彝族男女坐在廊凳上。

那女子用手机跟朋友聊天，开了免提，听得出对方是个女子。聊着聊着，唱起了山歌。我只听出来前面两句——“放牛放到黄草坡，想起哥哥心难过……”很抒情，很悠扬的曲调，有些惆怅，有些忧伤。她的“哥哥”就在身边的，而她在跟女伴唱歌。这些“哥哥”“妹妹”的山歌，很多情况下不一定就是情歌。人们心中有郁闷，有苦楚，唱歌有时候只是相互倾诉，彼此排解。

女子幽幽地唱着，男子有时候和一和，大多时候还是茫然看着远方。我也茫然看着远方，静静地听着，思绪在天空中飘荡。感觉有些冷了，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