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四日（6）：绍兴·咸亨酒店

2019-9-12

出鲁迅纪念馆时，已经饿得双腿打颤。早上在家吃了一碗面之后，就一直没有正儿八经吃东西。其实也是留着肚子，要到咸亨酒店吃顿好的。

到咸亨酒店，也不仅仅是吃饭，会一会孔乙己也是目的之一。在鲁迅的笔下，可爱的人物不多，孔乙己算是一个，他就站在咸亨酒店门口。

出鲁迅纪念馆右拐，一路好几家小吃店，土特产店，有卖黄酒的，卖臭豆腐的，卖茴香豆的，其中有一家，打的是孔乙己的招牌。

远远看到了“咸亨酒店”，一座老式的小楼，门匾上是白底黑字的“咸亨酒店”。门柱上一副对联写的是——小店名气大，老酒醉人多。咸亨酒店是鲁迅的堂叔于1894年创办的，少年鲁迅曾经在这里打过工。是鲁迅的文学作品使咸亨酒店出了名，不过，它的红火应该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咸亨酒店在全国很多城市开了分店，我去过的第一家咸亨酒店就在北京的北海边上。

孔乙己很显眼地站在门前广场上，穿着长衫，斜靠着柜台，喝着黄酒，品着茴香豆，眼睛眯缝着，像是陶醉的样子。“孔乙己是穿长衫而站着喝酒的唯一一人”，这是鲁迅的描述。走过去跟孔兄合个影，想请教“茴香豆”的“茴”字究竟有几种写法。孔乙己虽是倒霉蛋，穷酸鬼，却一点都不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可爱。他说的“窃书是读书人的事情，窃书不算偷”，有时候当成玩笑来说，心理上其实也认同。为读书而窃书，真的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光彩。

酒店分成里外两部分。外间是敞开的，左手真的是曲尺柜台，里面站着服务员。水牌上只写了四样东西，臭豆腐二十元一份，茴香豆十八元一碟，太雕酒二十四元一碗（半斤），太雕王酒三十四元一碗（半斤）。看到这样的价格，我想学阿Q说一句“妈妈的”，这么贵，阿Q和孔乙己他们怎么吃得起？右手有几张长条桌，高凳子。比较简易，铁支架，塑料桌面。外间应该是鲁迅说的穿短衫的人们吃酒的地方，应该是长条的木头桌椅才对，而且应该很热闹。可能因为天热，此时外间只坐了两个年轻人。相信他们是特意在体验鲁迅描绘的情景。

我们进入里间。环境很好，干净，整洁，有空调。整个是黑色的庄重的色调，不是想象只那样的热闹，拥挤。食客还不多，估计只有五分之一的上座率。服务员看起来比顾客还多，没事儿就在扎堆说话。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服务的，在桌子上扫码就可以点菜。

菜肴品种倒是不少，不过我们就两人，吃不了多少。点了五道菜，鱼鲞炖鹅肉，咸亨素八珍，茴香豆，萝卜饼。要了一碗太雕王酒。上菜很快，我们点的菜都是现成的。先以为点多了，其实分量不多。味道有些重，不过还算清爽。茴香豆不错，是想象中的味道。茴香豆下黄酒，搭配也很好。联想着孔乙己喝黄酒，吃茴香豆的情景，感觉惬意而舒坦。

环境很好，味道不错，心情很好。

总共花了不到二百元，还算可以。

陆陆续续进来不少客人。我们吃完的时候，大厅就快坐满了。

到开放式厨房跟前看了看，感觉这样做生意赚钱真是容易。大多是炖菜，凉菜，事先准备好，到时起锅装盘就行。真的不用费太多事情。因为有鲁迅创下的品牌，生意不错。我想他们赚到的钱，应该分一半给鲁迅。如果孔乙己有后代，也可以要求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