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1月1日,严复为三子“琥在阳崎玉屏山庄娶妻;1月9日新妇归宁,觅居在朗官巷;1月17日”严复今天应乡人请求,倡议重修阳岐“尚书祖庙”,并“为尚书庙作启募启。” ; 1月20日,“用新妇言”严复由阳岐搬到福州城内,媳妇先前租下的郎官巷房子居住;1月30日,朱明丽夫人和大儿子严璩一同来到福州。(《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二百二十四)


 191911日,严复为三子“琥在阳崎玉屏山庄娶妻;19日新妇归宁,觅居在朗官巷;117日”严复今天应乡人请求,倡议重修阳岐“尚书祖庙”,并“为尚书庙作启募启。” 120日,“用新妇言”严复由阳岐搬到福州城内,媳妇先前租下的郎官巷房子居住;130日,朱明丽夫人和大儿子严璩一同来到福州。(《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二百二十四)

严孝潜

19191

191911(十一月三十),严复今天为三子“琥在阳崎玉屏山庄娶妻,台湾林氐。”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8页)

当天阳岐“天雨,然亲友至者不少,约三十席。”当时居住在阳岐的严姓族亲不过十几户,几乎全都来了。

严复的孙女严停云(笔名:华严)在《吾祖严复》一文中,描术了当时迎亲的一些情节:“祖父在阳岐的‘玉屏山庄’里等著父親到福州城内楊桥巷去迎接新娘子。杨桥巷那儿,父亲陪母亲向挥泪不已的我的外祖母磕了头,大队人马这便笙筲鼓乐、浩浩荡荡的簇拥著花轿一路的向著阳岐乡迎神赛会般的游行著来。進了严宅,母亲像跌入另一个极其陌生的世界,脑子里迷迷茫茫的,只是哭,只是伤心离开娘亲的怀抱和娘家的窝。见了祖父磕了头后一切如何,人说玉屏山庄里摆开了三十一席喜筵,母亲却是全不知,倒不是日子久了不记得。” (《吾祖严复》)

 

191915(十二月初四),今天严复在日记中记有“日来喘甚剧,精神萎顿,殊可虑也。新妇归宁,取龙涎香至。”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8页)

新媳妇当天从阳岐回福州城内娘家,并带龙涎香回来,时福州常用龙涎香来治喘病。

 

191916(十二月初五),今天严复收到大儿子严璩的来信。(《严复集》第五册第1528页)

 

191917(十二月初六),严复在今天的日记中记有“新妇归宁。

流沙唐家姐来。十二点。”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8页)

 

191918(十二月初七),今天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寄北后松孟临师母台伏二十元,双挂号。”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页)

台伏是当时福州使用的钱币。

 

191919(十二月初八),今天是腊八节,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僧来放瑜珈焰口。寄黄孟临家伏廿元,并缄。新妇归宁,觅居在朗官巷。”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页)

新媳妇在回福州阳桥巷归宁时,己在朗官巷觅到一个居处,即现在郎官巷20号“严复故居”的房子。

严复本想让严琥婚后定居阳岐乡中,但新媳妇娘家在福州城内楊桥巷,每次新媳妇归宁后回夫家,坐着轿子在田埂上前路遥遥的摇晃,天黑了,轿子两旁点上书有“严”字的大灯笼,颊上挂著揩抹不干的舍不得离开娘亲的眼泪。严复为了顾念新媳妇的孝思,决定搬到福州城内。

严停云在《吾祖严复》一文中,写道:“祖父是位极有爱心、体贴晚辈的阿家翁。阳岐住著,看母亲天天思母落泪,加上有一回夜半,一位祖父的堂弟不知道为什么竞来屋后想撬门而入,被两个由萨镇冰上将派来保护祖父的卫兵提著。这原是一场虚惊,但可把母亲赫坏了,所以,只不过两个星期左右的光景,祖父安排好一切,带着父亲和母亲从家乡搬到福州城内来。” (《吾祖严复》)

 

1919111(十二月初十),今天是严复的生日。

阳岐严姓族亲和亲朋故友为他做寿。他在玉屏山庄家门口搭了一个戏台,请来闽剧戏班,连续演戏三天。因严复自1893年与叶大庄一同回乡后,有25年多没有回来,乡亲们都想看他,所以严复长时间站在大门口台阶上,频频向乡亲们拱手,表示谢意,乡亲邻里凡是送“太平面”的,均设宴招待。福州风俗生日要送“太平面”,“太平面”包括有福州线面和鸭旦,福州线面细而长,寓意长寿,鸭旦是由鸭子所生,鸭子会浮游在水面上,因福州是水乡,多江河池塘,寓意在水面上会安全平安,俗称“太平面”。

 

1919113(十二月十二),今天是阳岐尚书庙所供奉的尚书公陈文龙的生日,严复特意到尚书庙行香。(《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页)

 

1919115(十二月十四),严复今天“为廉璠作缄。”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页)

也叫廉官,为严复族兄严观海之子,名严瑜(伯敬、家谟)。

 

1919116(十二月十五),严复在今天的日记中记有“接嘉井电,致送汽车。”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页)

 

1919117(十二月十六),严复在当天的日记中记有“观澜与伯勋争执粪楻位置。”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页)

住在“大夫第”前座的严观澜和住在“大夫第”后座的严伯勋因两家的“粪”位置发生争执,“粪”是用来贮存粪便的大木桶,有一人多高,时在“大夫第”后座的南侧的“外坊”旁,有一空地供两家放置“粪”使用,并建有厕所。

严复今天应乡人请求,倡议重修阳岐“尚书祖庙”,并“为尚书庙作启募启。”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页)

严复后来曾写信给四弟观澜说:“尚书公庙为阳岐通乡所庇。吾草草归来,家仅中赀,心以为破损如是,实为通乡大耻,故特草启捐赀,提倡修整”(《福建文史》2006年第一期第46页。《严复集》和《严复集》补编均未收录。)

 

1919120(十二月十九),“用新妇言”严复由阳岐搬到福州城内,媳妇先前租下的郎官巷一座房屋居住。此前,严复在19的日记中就曾记有“新妇归宁,觅居在朗官巷。”严复在阳岐玉屏山庄的房子,只住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严停云在《吾祖严复》一文中,写道:“那是第一次祖父在福州定居,地点是郎官巷,是母亲娘家杨桥巷的邻巷。这时母亲回娘家,从严家大门走到林家的后门,距离不过两三丈,祖父三年后便逝世在这幢宅第里。”

   

严复从去年129日回到阳岐,在阳岐乡中只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刚回阳岐没几天,1216写信给在京诸儿时,就叫丁泰拣两支“可写对子及条幅者”提筆寄来应用。在乡期间严复经常柱杖在桔林河边散步,和父老们谈家常,讲农事。乡人求字,有求必应。当时阳岐有一间“福记”小什货店,因严复在乡为乡人写字、竞由福州采办了一批宣纸回乡应市,一时传为佳话。(严家理:《严几道先生的家庭》)

  

1919121(十二月二十),严复在当天的日记中记有“在郎官巷病发几殆。美医金尼尔来。”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页)

严复因近两个多月来,长途跋涉带病从京返闽、为三子娶妻、自己做寿、昨天又刚从阳岐搬迁来郎官巷居住,当日“喘大作,神识瞀乱,昏不知人,昼夜危坐床褥.”遂忙请“美医金尼尔来”诊治。

 

1919126(十二月二十五),严复今天抱病为陈之祥所着《西湖游记》撰序,论旅游的意义。(《严复集》第二册第353页)

 

1919130(十二月二十九),严复大儿子严璩回到福州,朱明丽夫人也一同来到福州。

这是朱明丽夫人在1900年和严复结婚后,时隔十九年第一次来到福州,也是最后一次来福州。严复在当天的日记中记有“大儿归省,太太同来。” (《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页)

 

19192

191921(正月初一),今天是已未年春节,严复上次在家乡过春节是在1890年,回闽为母奔丧时,现时隔29年,和朱明丽夫人及大儿、三儿等于病中在福州过了一个年。

 

191925(正月初五),今天是立春,严复“病见转机。”(《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

 

1919211(正月十一),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区泽民”(《严复集》第五册第1529

 

191922122日(正月二十一、二十二),在北京的严复大女儿严瑸和二女儿严璆分别写信给在福州的严复,告知他们已搬离刑部街旧宅,迁入东四汪芝麻胡同七号。(《严复集》第三册第817

 

1919223(正月二十三),严复给时在唐山的四子璿写信。

严复在信中讲:“吾之病状,三哥信当已详悉,兹不复缕。病己匝月,前数日始下床,尚脚软头涔涔也。饮食已能进,不久冀其复原,但喘殊难愈耳。汝母在此尚平安。大哥定于月内回京。福州正月天气多阴雨,殊不宜病人,乡居更不便,此番若非三哥夫妇决断移城,吾之生死殆不可知。何则?医难故也。顷接汝二月十六号缄,甚慰。国文改章,从之亦大佳,不必发议论反对也。”(《严复集》第三册第810页)

 

1919226(正月二十六),严复给熊纯如写信。

严复在信中讲:“别后回闽,住城南之阳崎乡,仆祖籍之所在也,在彼为琥儿娶妇,而族人亦相聚为仆作寿。以是劳劳,至旧历腊月之廿一日,而仆病作,病势大危,神经瞀乱者十余日,幸琥夫妇作计早迁入城,不然病亟时,求一善医,且不可得也。病至立春日,始呈转机,然至今下地尚头涔涔耳。

赐缄及洛生居址等悉收到,但此时尚不能详覆,知念,勉作此书,余惟一是心照。” (《严复集》第三册第693页)

   

1919228(正月二十八),严复收到长女严瑸和二女严璆从北京寄来的信。  

 

19192月底,严复大儿子严璩回北京。(《严复集》第三册第810页)

 

19193

191931(正月二十九),严复写信给时在北京的大女儿瑸和二女儿璆。

严复在信中写道:“廿八晚得儿等廿一、二各信,知汝曹已离刑部街旧宅,迁入东四汪芝麻七号矣。奶神经不清,血气日暴,致常与香严生气,此亦无法惟当忍耐而已。三哥见信,尚说大妹口拙,若渠对奶讲话,必知所以哄之,不至碰钉子如此也。华严眼疾日来如何?若见乏丝,尚须劝往谒医,不可大意。最要是晚间不可作画、写字及看书等事,甚至日中亦须少用目力为妙。此疾来源甚远,宜小心也。

陈太保要吾家小蒲桃秧,可嘱杨二送与之。吾三月内总当引京,晤近,不受及。” (《严复集》第三册第817页)

该封信写信日期严复署“二月廿九”,但1919年不是闰年,二月只有28天,故写信日期应为31

 

191934(二月初三),严复给陈宝琛之仲弟陈仲勉写信。

 

 

严复在信中讲:“ 别后将原方减前胡五分连服两服,颇得良效。昨夜自亥初睡达寅刻,为信来所无,醒后继以喘,约经三刻始定,则仍复可睡。舌中左右两绛点已见苔矣。胃口、二便亦无恙。凡此皆先生之赐也。

现惟咳喘作崇,脱此则本人矣。窃计使寝食长能如是,则咳喘不久亦当渐差。或先生以意更拟一方,寄来照服,冀速效耳!” (《严复集》补编第316页)

 

1919330(二月二十九),严复写信给大儿子严璩。

严复在信中讲:“阳三月廿五日缄接到。租房业经迁入,且住为佳。李十一欲购之房,房价修理统计须二万八千余元,似非吾力之所堪任。大甜水井屋,可是前此嘉井所云云?房价修理不过二万,尚可勉强,今欲欲定夺,须问吾儿夫妇,要否与我同居?如其不要,则如此可地道房屋,不妨即与定下,合京津两处房屋售出之赀,当敷营拘新宅之用。假如吾儿夫妇顾意同居,则此宅既住不下,况六、七月间三弟夫妇似当北上,势须有屋相容,益形拥挤,似可暂缓定夺,俟我三月杪到京再作计议。汝看何如?所惜相隔在远,一切情形,难以悬揣,则此时两宅去留,终仍须由汝断决耳。” (《严复集》第三册第78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