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16）：武定·一路风景

2019-8-12

从昆明到武定，乘坐的是豪华大巴，高大，宽敞，舒适，卫生，整洁；从武定到己衣就只能乘坐乡村巴士了，低矮，狭窄，脏兮兮，乱糟糟的。

一直是山路，不是上坡就是下坡；从山脚爬到山脊，又从山脊下到山谷。最低海拔1500左右，最高海拔2800。

平地是农作物，玉米，或者烟叶。山坡上是森林，大多是杂木，很多青冈栎木。青冈栎是硬木，长得不快，我从小在山里砍柴，很少见到比手臂粗的青冈栎。这里的青冈栎，长得有腰粗，而且很多是笔直的。路边有时也见小片的马尾松，应该是人工造林。

离开县城的最初四十公里是好路，沥青路，还划了线。之后八十来公里，部分是水泥路，部分是石子路，都是坑坑洼洼的。因为路不好，走得比较慢。

过发窝镇，遇到赶集，堵车，更费了不少时间。这个镇子，所有的住房都是红砖砌墙，远远看起，一片壮观的红色。这种美景，估计是计划和设计的结果。我后来到己衣镇，听人们将这个村子叫做“红房子村”。

路边一个铺子，卖化肥的；从里到外，左右各坐了两排人，相对着，看着路上拥挤的人流和车流。男人们在抽着烟筒，女人们在嘀嘀咕咕说话。这种情景我熟悉。山里人赶集，不一定要卖什么或买什么，有时候到街上闲逛一天，或者坐在街头发发呆，似乎也是乐趣。

沿途植被非常好，一路都是绿色。没有裸露的岩石，没有光秃秃的山顶，没有荒地。绿色的山峦，绿色的坡地，绿色的沟谷；绿色的树林，绿色的玉米，绿色的烟叶。绿色其实也有层次，地里的玉米和烟叶是嫩绿色，而山坡上的森林是墨绿色。

一片绿色之间，山坳中，半山腰，山顶上，有白色或者黄色的点点，渐渐接近，原来是民房。汽车在半山腰驶过，看着山脚彩色的民房，村边白色的水库，让人感觉在接近仙境。一个小村坐落在山头，村边还有一座教堂。我们通过的时候，太阳正挂在十字的顶上。我前些年去过的怒江深处的秋那桶，被誉为怒江深处的瑞士。那里的景致，高山，峡谷，森林，草地，小木屋，其实与我眼前所见极为相似。

车子一直在朝着北边行驶，快到终点的时候，转向东南。前面，出现巨大的山谷，黑乎乎的远山之下，似乎是个峡谷。看一看地图才知，我们已经到了距离金沙江不远的地方，前面就是金沙江峡谷。

真是有趣的人生。我从昆明的盘龙江边走来，来到金沙江附近。盘龙江流入滇池，滇池水流经普渡河，也是注入金沙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