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假期（48）：通海·老宅子和步行街

2020-8-7

离开界鱼石公园，进入江川坝子。错过一个岔口，错过了高速。走出江川坝子，天上下起了小雨。翻越垭口的时候，小雨突然间成为瓢泼大雨。眨眼之间，公路变成水塘，洪水从各个方向汇集而来。还好，这段路比较宽，还有避让的余地。翻过垭口，到了通海坝子，雨停了，还看到了夕阳。

我在去哪儿预定了一家距离文庙不远的客栈，老板答应借微波炉给我们热菜。六点半就进入县城，因为市政建设，很多路段被挖，百度导航不断出错，绕来绕去，七点才到客栈。这家客栈叫“孙氏老屋”，是县里的文物保护单位。门口墙上有介绍：

“文献里孙氏老屋位于秀山街道文献里26号，坐东朝西，为一进两院布局，主要由大门、两厢及前三后三夹四耳的四合院组成，建筑占地面积408.73平方米。天井为青砖地幔，保存古井一口，其建筑形制、柱础、梁柱、锦窗均保持明末的建筑风格，是通海保存较好的具有明末建筑风格的民居之一。”

给我们办入住手续的是老板娘，看起来是文化人，能说不错的普通话。办完手续，老板娘一再说抱歉，他们今天搞家族聚会，占用了厨房和餐厅，不能给我们提供晚餐。说到这里，我有些担心她会热情邀请我们参加他们的聚会，还好没有。我已经很难适应陌生人的热情了。

他们家四合院的主体，就是前三后三夹四耳，中间是个天井。“前三”的中间是过道，左右是客房；左边的耳房也是客房，右边是厨房和餐厅。天井不大，有古井，有花草，还摆了茶几，放了两把摇椅。“后三”的中间是堂屋，墙上挂着月琴，地上有架古筝，博古架上有些木雕，瓷器之类。“后三”的两边是客房，我们选择叫做“惠风”的那间。

客栈就是这样，别致，有意思，但不一定舒服。不是很宽，有些潮，房间的一头是楼梯，木格窗外面就是楼梯，卫生间就在楼梯下面。门是大木板的，外面用的是挂锁，里面用的是插销。通风不是很好，空气中有点霉味儿。

简单洗漱之后，用微波炉热剩菜吃。那锅鱼实在太多，我们中午只吃了三分之一。有美味的抚仙湖鱼，又有鱼馆小姑娘送我们的洋芋饭和糊辣椒，我们这顿晚餐吃得其实很不错。我们吃完出门的时候，老板家的客人才陆陆续续到来，在院子里过道上唧唧喳喳说话。两位老人站在院子里，看起来是老板的父母。过道的墙上，有他们一家人的合影。跟两位老人打个招呼，问个好，我们外出走走，消消食。

出门不远就到了一个像丽江“四方街”的地方。两个篮球场大的场院，四周有水道围着。中间散落着榕树，树下有石桌石凳；石凳坐满了人，大多数在打纸牌，少数在下象棋，打麻将。每一张牌桌，打牌的四人，看打牌的五六人。角落的树下，有人唱歌，不敢大声，哼哼唧唧的。边上还有运动设施，一男子光着膀子在耍单杠，动作娴熟，刚劲有力。

出四方街往东不远，东西南北四条步行街汇聚的十字路口，有座汇聚灯光的古建筑，重檐斗拱，雕梁画栋，朝南的匾额上有“聚奎阁”三个字。聚奎阁始建于明朝万历年间，清光绪年间重建，迄今有140年。位于街市中央的高楼，应该是“市楼”，其基本功能就是观察和监视街市交易情况。

从聚奎阁四个方向延伸出去的是四条步行街。都是石板路面，街道中央或者两侧有架子摆着盆景。门面大多开着，卖的是珠宝，首饰，日用百货。卖吃的不多，有奶茶，比萨等，但没有米线，饵块，臭豆腐，玉米，土豆。这些东西在云南的小县城本来是很多的，可能通海人比较雅致，不怎么吃这些东西吧。或者是被规划到别的街道了。

我很想找家工艺品店，看看工艺匕首。我少年的时候，我们那边很时兴佩戴通海的工艺匕首。醒目的是刀鞘和刀柄。牛皮的刀鞘，上面绣着花。刀柄是有机玻璃的，各种颜色和图案。我十来岁的时候，自己卖核桃挣了钱，请经常到外地做牛生意的聋子大叔给我买了一把。其实那种匕首只是样子货，看着好看，没有用。刀刃根本就没有钢，勉强可以削水果。转了几家，没有看到一把匕首。现在恐怕不让卖这种东西了。

南北步行街，中间是水道，水应该是从秀山留下来的。南街有很多新潮服装店，有几家是时尚与民族风情的融合，其中一家是回族风格。又发现这条街上走动的有很多回民，男的戴着小白帽，女的围着头巾。

我们回到客栈，老板家的聚会还在进行，男人们还在吆喝着喝酒。我们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快十一点我们准备休息的时候，他们的聚会也结束了。

这一个晚上，这家客栈就只我们两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