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假期（56）：建水·团山古村

2020-8-9

二十年多年前我们来过建水，团山村还没有开发旅游。我的高中同学薛贵民在建水工作，她夫人老家就是团山村的；适逢她老家办什么喜事，我们还参加了酒宴。现在，团山村成为建水的重要旅游景点。团山村原先是个碧石铁路的一个站点，现在成为建水小火车旅游的终点。开车过去不到二十公里，只有小路，得半个小时。

二十多年过去，当然面貌大变。进村，沿路是卖各种土特产品的。最多的是草墩，草垫，竹器，还有就是石榴。建水石榴很有名，很大很好看，一个有一斤。建水石榴是酸口的，很多人可能不习惯。

我们进入的第一个景点叫“将军第”，标准的“一颗印”建筑，外墙是土基，里面全部木结构，保存完好。正屋大厅门口，摆着卖古玩的摊子，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光着膀子，斜躺在圈椅上，正在玩手机。我跟他说话，带理不理的。四面是木头的板壁，上面绘有山水和园林，好几幅画上有文革留下的大批判标语，其中有“打倒汉奸刘某某”，“打倒工贼刘某某”。在我的记忆中，最先“打倒”的就是“刘某某”，然后是“林某”和“孔某某”，然后又是“某某某”，最后是“四人帮”。文革的遗迹，在这木板壁上还很清晰。

出门往东，路边一丛气球花，很特别，也很漂亮。路边有土墙，墙里面长着石榴和梨子，密密麻麻的果子，从土墙上垂下来。路边一位老奶，七十来岁的样子，在自家门口摆个摊子在卖老物件，工艺品。我跟老太太聊了一会儿。老太太精神矍铄，态度亲和，普通话很好。我猜可能曾经是小学老师。

老奶说，现在村里的老房子，原先的主人依然生活在里面，但要接受旅游公司的规划和管理。原先旅游比较热闹的年份，公司每年给村里120万，后来有些下降，只给80多万。这些年旅游不太景气，门票也在下降；最初是五十元，后来降到三十元，二十元。现在因为疫情，不收门票，只收十八元的卫生费加保险费。不过，公司对村里老人还是照顾，每个月，六十岁以上的给三十元，七十岁以上的给四十元，八十岁以上的给五十元。老房子按照每平方二十元补助，像隔壁的将军第，每年可以得补助一千多元。我感觉一千多元可能是有点少了，管不得老板对游客带理不理的。

村里好多人家都在编织草墩和草垫，路边摆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式样的草墩和草垫。跟一位正在干活的妇女聊了聊，说她们这里的稻草韧性好，适合编织草墩和草垫。我先前看到的一种草垫，面上是菖蒲，非常轻便。这位妇女告诉我，这种草垫只面上一层是菖蒲，里面是薄膜，是样子货，坐不了多久就会塌陷。她编织的垫子要重很多，也要结实很多，因为里面用的是稻草。

又去了团山村最大的古建群张家花园。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开发旅游，住着很多户人家。现在只留着张家的后代住里面，有的房间开成古玩店，有的开成村史馆。据村史介绍，团山村的发迹是上个世纪初的事情。因为个旧锡矿的开采，张家发了大财。后来，张家还出资参与个碧石铁路的建设，所以在团山村下面修了个车站。后来的解放战争时期，张家积极支持革命，张家花园曾经是党的秘密据点。在展现改革开放成就的部分，有一只大块头的收录机，是燕舞牌的。

转了一圈从东门出来。东门还是以前的样子，巍峨壮观。

门口有餐馆，叫“团山印象”，大榕树下有干干净净的桌子。要了两菜一汤，两杯石榴汁。这一顿的草芽是从来吃过的最好吃的，又嫩又脆，微微的甜味儿。这一顿花了九十六元。

我向一位服务员大嫂打听薛贵民，她说不知道；她又问了一圈她的同事，没人知道。薛贵明毕竟是女婿，而且不是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