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感染H7N9禽流感疫情是中国首次发现的新发人畜共患传染病,疫情来势汹汹。据报道截止到目前,全国共发现21例人感染H7N9禽流感确诊病例,死亡6例。上海10例,其中死亡4例;江苏6例;安徽2例;浙江3例,其中死亡2例。这场发端于上海、安徽、江苏等地的疫情引起了国内外高度关注,成为继2003年“非典”之后对政府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机制的一次大考验。目前,疫情爆发的范围、感染源和传播方式等都亟待进一步调查和确认。相关专家表示,该病毒在活禽市场检出率最高。
据有关报道说,此次人感染H7N9禽流感疫情被很多人拿来与2003年前的“非典”进行比较。不过,在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看来,目前的情况还不能和SARS、甲流疫情相提并论,因为还没有明显的聚集性病例、没有出现人传人、没有出现大量病人。而且此次疫情应对,卫生系统很多工作做在了前头,是10年前SARS时期无法相比的。
面对H7N9禽流感猖獗,说到SARS,这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SARS时的蒋彦永。退休多年的解放军301医院外科教授蒋彦永,十年前凭着医生的良知,把他了解到的北京SARS病患真实情况公之于众,推动政府公布实情。
也正因如此,才会有在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看来,卫生系统很多工作做在了前头,是10年前SARS时期无法相比的。而这一切蒋彦永大夫功不可没。
在这里我们有必要回顾10年前蒋彦永大夫所作所为,以此为鉴,不重走弯路。
2003年3月末蒋彦永吃惊地获知:北京的SARS病人仅在309医院一处,就有了近60例,而且死亡人数达到五六例!
4月2日晚,蒋彦永在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节目中看到了卫生部部长张文康在电视中陈述中国的SARS疫情,称北京的SARS患者只有12人,而死者为3人!一贯性情梗直、主张说实话的蒋彦永感到愤怒。
“我看了以后简直是不敢相信。张文康曾经是第二军医大学的一个医生,但他连做医生最基本的标准都不要了。”他直斥张在疫情的问题上“说假话”。
4月4日,在做了进一步调查确认之后,蒋彦永致函凤凰卫视和中央电视台四频道,提供了自己了解的事实。他还说,“今天我到病房去,所有的医生看了有关新闻都非常生气。所以我给各位发此信,希望你们也能努力为人类的生命和健康负责,用新闻工作者的正直呼声,参加到这一和SARS斗争的行列中来。”
4月8日,蒋彦永接受美国《时代》周刊采访,确认了所写的信。他说,自己之所以站出来说话,是因为不说实话,要死更多的人。
在《时代》周刊之后,其他一些主要海外报刊都报道了蒋彦永的署名信件。
4月以后的相当一段时间,北京的SARS疫情仍是云遮雾罩,真相不明。6日,芬兰籍国际劳工组织官员阿罗因SARS不治身亡之后,中国官方正式披露北京的SARS患者为19人,仍然都是“输入型病例”。10日,卫生部副部长马晓伟在新闻发布会上称,北京的患者为22人,其中4例死亡,并称这些数字包括了地方医院和部队医院所有确诊的病例的数字。
蒋彦永在北京医学界交往甚广,与朋友聚会往来时,他又获知了不少地方医院的疫情信息,愈发感到形势严峻。11日下午,蒋彦永正式找到301医院政治部的领导,进一步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这一回,他正式提出:卫生部部长应该引咎辞职。
蒋彦永还直陈,卫生部提出综合性医院对SARS病人“就地消化”的主张不符合处理传染病的原则,应当尽快将一些小医院改为传染病医院,给予必要装备,配备有经验的医生护士来医治SARS病人。
更多的意见集中在疫情数字上。蒋彦永说,他希望卫生部的领导前来与他核对数字。如果他反映的数字是错的,可以向世界发表声明,承认错误,愿意受处分。如果卫生部的数字不对,就请卫生部加以纠正。
12日,蒋彦永给卫生部副部长马晓伟写信,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在信中坦陈了自己接受美国《时代》周刊采访的情况,又说:“我作为一个医生,应该将我知道的情况告诉老百姓,让有关的人能知道。因为这种病是可以预防的,只要能正确地对待此病,就可以很好地控制病的传播。但如果不正确地宣传,就很难控制。如果像张部长那样讲,大家都会掉以轻心,那么就有可能造成大灾难。对我国人民和世界人民、对我们国家都是非常有害的。”
信的结尾,蒋彦永说:“请卫生部公布正确的数字。错了要勇于承认错误,改了就好。对人民健康、生命安全的事,来不得半点虚假、错误。”
这封信,蒋彦永委托301医院经组织系统转交马晓伟本人。
4月17日,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在政治局会议上表示,任何人不得瞒报疫情。
关键性的转折始于4月20日。这一天,新华社公布了卫生部长张文康和北京市长孟学农被免去党内职务的消息。同时,卫生部常务副部长高强公布了北京的疫情,新数字正是五天前官方数字的近10倍,达339例,此外还有疑似病人402例。
疫情透明之初,人们亲睹SARS患者人数急剧上升,部分人也曾颇感恐慌。但更自觉、有序的大规模防治行动开始了,而且在不长的时间内显出成效。20天以后,疫情最为严重的北京发病人数开始明显下降。
人们铭记这位医生的功劳,赞颂他的勇敢和正气。而蒋彦永说:“我只想到两点,一是人的生命最重要,二是要讲老实话。承认这两点就可以了。”他心态如常。蒋彦永说他最大的乐趣是和燕京大学的老同学聚会聊天,燕京大学的校训“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他铭记在心,并用一生去践行。他还说,“50年来,经过历次政治运动,我深深体会到,要讲真话、心里话,虽是难上加难,但我一定坚持要讲真话。讲假话,讲空话最容易,但我要做到绝不讲假话。后来蒋彦永在吴敬琏对话时表示:“信息不公开会长期影响国家正常发展。因为政府如果能听到各方面的声音和正确的情况,就能做出正确的决策,犯错误的机会要少。比如4月初对SARS疫情的判断。如果那时真像张文康讲的,到北京旅游和工作是安全的,到‘五一’旅游高潮时,国内外人涌进北京,这个病不仅会散布到全国,还会散布到全世界,对我们国家损失就太大了。我当时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医生,要把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位。第二,人总要说老实话。所以我才写信的。”“我是有50年党龄的老党员了,共产党应该不怕各种媒体的任何报道,允许人有不同意见,除非是觉得心里没底,或者腿软。我相信,中国大多数老百姓都是希望共产党越做越好,应该学会听取不同意见,这次SARS事件,我相信会前进很大一步。我是普通的医生,本来这些都不懂,只是发现有这么大的谎报、瞒报,我就觉得作为医生,我不能不表态。”
蒋老在整个事件中重点强调了两点:一、燕京大学的校训“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他铭记在心,并用一生去践行;二我是有50年党龄的老党员了,共产党应该不怕各种媒体的任何报道,允许人有不同意见,除非是觉得心里没底,或者腿软。
由此看来,蒋老敢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把他了解到的北京SARS病患真实情况公之于众,是源于他在燕京大学受的教育,坚信“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同时也坚信说真话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
10年过去了,我们的大学并没有培养出多少像蒋老那样敢讲真话的人才。假话、空话依然垄断着各大官媒和各级官员的讲话中。江河中飘着死猪、死鸭、死鸡。甚至死人。环境被污染着,各种病毒弥漫在中国的整个上空。然而我们的各地气象预报依然是空气优良、良好。当你看不出5米远距离时,那叫空气轻度污染。
面对今日H7N9禽流感,我们不应当仅仅反思信息披露要及时,我们更应该也必须反思我们的国度为什会出现这种病毒,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长期以来,我们的官员热衷于追求最大经济效益当然也免不了时时为自己捞点实惠,他们残害自然,让肥沃的土地上冒出毒烟,让清澈的江河盛满各种化学毒液,一个草肥地美、天蓝水清的可爱中国被他们祸害的到了人人无处容身的地步。
北京整日烟雾绕城,上海猪漂满江,广州心肺已经被熏黑,哈尔滨松花江水污秽漂荡,辽宁鲅鱼圈黑烟冲天,厦门鼓浪屿垃圾横铺海边,湖南凤凰城污水绕城转,云南香格里拉正在日夜被污染……
天空中我俯视的是秃岭荒山、烟雾围绕在楼间,大江大河色彩斑斓。
如此环境,我们能躲开各种病毒吗?根治SARS 、甲流、H7N9禽流感,我们不仅需要先进的医疗设备、技术和医德,更需要国家执政者用良心、用智慧治理越来越严重的自然环境污染,让人民群众能在山清水秀的环境中安稳地生活;用铁腕手段和严明法律惩腐治贪,让人们群众在官廉政清的社会环境中舒心地过着和谐生活。
H7N9禽流感还在肆虐着,我们的官员决不能因为疫情严重就不公布真实疫情,重蹈10年前的覆辙。目前又是一个考验执政者的良心、诚实,能力、治国理念的关键时刻。美好中国的建设,应该从诚实讲真话起步,绝无别的任何选择!
(写作过程中参考了人民网有关文章,在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