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语丝0418】朦胧杏花雨，旧情成追忆
——晚唐韩偓《夜深/寒食夜》欣赏
中条山客
生逢晚唐乱世的韩偓，才华横溢，意志坚定（忠实于李唐王朝，为挽救飘摇欲坠的李唐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却因早年的“香奁体”诗风而成晚唐著名诗人，被尊为“一代诗宗”。他自己晚年编辑整理的作品集就命名为《香奁集》。《夜深/寒食夜》就是一首长久被人们吟诵的香奁体代表作。
在写这首诗的四、五年前的寒食节上，年轻风流倜傥的韩偓在长安李家花园游园时，偶遇一位大户人家的女子，正在荡着秋千。二人一见倾情，一见如故，有过一段缱绻柔情。数天后彼此分开。一别数年，相距三千里。韩偓应该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其夫何人，现在什么地方，但是碍于世情不能公开，不能来往。又到寒食日，韩偓旧情难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故地重游，以怅惘感伤的心情，追忆温馨缠绵，怀念天各一方的心上人。
“恻恻轻寒翦翦风，小梅飘雪杏花红。夜深斜搭秋千索，楼阁朦胧烟雨中。”
乍暖还寒时节，春风料峭，砭人肌肤。对于“小梅飘雪杏花红”句，我倒更喜欢另一版本“杏花飘雪小桃红”，梅花已经开过，正飘散着雪白的花瓣，杏花却开得正鲜艳。往事如烟，物是人非。秋千仍在，不见故人。我透过朦胧的夜色向秋千架的方向望去，只见亭台楼阁的暗影正隐现在一片烟雨迷蒙之中。
这首诗借景烘托怀旧心情，境界朦胧，给读者留下了充分的想象空间。
这首诗与韩偓的另一首诗《寒食日重游李氏园亭有怀》一起阅读，更容易理解那段魂牵梦绕的挚情：
“往年同在鸾桥上，见倚朱阑咏柳绵。今日独来香径里，更无人迹有苔钱。伤心阔别三千里，屈指思量四五年。料得他乡遇佳节，亦应怀抱暗凄然。”
2020年4月18日星期六，上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