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豫淮北岸一家电视记者,由于写了一篇批评报道,和领导结下梁子,有气跑到南方打工。我进了一家充满人性化的企业上班,从管理提升到企业主编又兼职党支部和总经理助理,年薪20万,一干就是六年,在这期间,是我发表文章的黄金时期,我不喝酒,不嫖赌,一心创作。在这期间,我还为中央纪委提反腐建议10条,被采用5条。后被李社长发现我,经他推荐到中央纪委主管的某反腐网工作。在这两年的时间,经我曝光被查处贪官30名,竟无差错。这样得罪了不少官员。
有一天,一伙人闯进反腐网站办公室,他们气势汹汹很快引起同事的警惕,他们厉声叫我的名字,问那个是我。那会儿,我正在办公室里赶一篇稿子,聪明的同事发觉情况不妙,不动声色地骗他们:张子保到黑龙江去采访去了。
那是被我揭了短曝了光某省交通局局长带来的打手。那天他们杀上门来,打算好好收拾我一顿。
这种早在数年前我就遭遇过,而且经常遭遇。后来,一些资深记者提醒我,今后再写这类报道,只署“本报记者”四个字即可,不要写上真实姓名,这是自我保护的常规套路。后来,我吸取了“教训”,在大量舆论监督稿件中,我都是以“本报记者”代替姓名。应该说,舆论监督的效果并没有因为“无名”而减弱,但这种“无名”,确实能有效保护记者。
当地的有一次,面对气愤的举报群众,我实在无法抑制“曝光”的冲动,果断地进行了“曝光”。一项工作被党媒“曝光”,当地的市长坐不住了,他们还动用了警力千方百计寻找作者,我聪明只署“本网记者”,再加上单位有严格保密的措施,当地市长始终不知道气向谁发,我也没因此和当地市长产生隔阂,照样为党为人民报道反腐新闻。媒体虽然了解大量基层不合理、不公正或不正常的现象,听领导的话,报喜不报忧,也不敢给其曝光。我们不一样,我们执行中央的政策,谁违反中央的政策,我们就敢报。
我越来越感到反腐记者的正义和良知正在一一天天地向自己逼近。对那些热衷于红包,热衷于有偿新闻,热衷于跑会场拉广告的记者同行,我越来越看不起他们,我为他们感到没意思透了。
因为职业关系,近年来我采写了一批揭黑报道与农民兄弟姐妹有关的社会特写,都是那些挣扎在生活底层的农民兄弟姐妹,他们苦难的命运触目惊心。不少网友发来邮件说,尊敬的保哥,我实在佩服你这位见义勇为为农民兄弟姐妹抱不平的英雄。
我每每接到网友的电话和收到网友的邮件,我的心就会一点一点地往下沉,面对我苦难的农民兄弟姐妹们,面对他们的信赖和期望,而我无能为力。我说过,保哥不是英雄,我只过是一个“文化打工仔”,我的力量有限。
是的,我不是英雄,原本我来自河南一个很倒霉的地方,我是千千万万打工族中的一分子,只不过现在我混迹于文化圈,靠着一支笔生活。我和每一个正义的记者一样,之于我们,威胁、恫吓乃至打击报复随时都可能发生,我咬着牙关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可我毕竟是个小文人,我的努力除却精神安慰。
冤假错案得不到平反、工伤事故得不到赔偿,劳资纠纷得不到解决,超时加班、雇佣童工、虐待工人等现象仍随处可见,面对现实我能做些什么?连民法和刑法、(劳动法)都像一纸空文时候,英雄保哥还能做什么?
经常有访民朋友疑惑不解地问我,为啥别人能维权成功,我却失败了呢?难道我们这里的党委政府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我告诉访民朋友和各界蒙冤的百姓学会正确维权的方式。我们充分意识到,堂堂大中国,冤假错案多了去了,就是找国家媒体和民间舆论监督,加上国家各信访接待部门也忙不过来,这就是严酷现实!
应该感谢党真正意识到了“腐败不除,不仅亡党,更会亡国”这个大道理,习近平铁腕反腐,老虎苍蝇一块打,新账旧账一块算,即便离退休了,只要涉及腐败,都给收拾的剩下半条命。习近平把反腐当做战争对待,而且不玩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游戏,打持久战!这才真正是对党负责。这就是维权成功率极高的社会大背景但,尽管如此,也不能确保所有的冤假错案都能得到解决。
我不是英雄,真的,这些年来,我越来越感到农民兄弟姐妹们缺乏这样的认识,这个世上从来没有救世主,请各界朋友要坚信,只有迟到的正义,没有漏网的腐败,坚持,就会胜利,你是你自己的英雄。
我喜欢唱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把我们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我想农民兄弟姐妹早把这首(国歌)的歌曲忘了。而我每每唱起这歌都会流泪,很多人因此说我是疯子。
许多话憋在心里一直没说,而今说出来又是杂乱无章,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明白我的心思,我只能对我放心不下的农民兄弟姐妹说:“我不是英雄,你是你自己的英雄!
是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英雄,那么去把他找回来吧,把她找回来。
著名反腐记者张子保和他的维权团队的简历
张子保,资深媒体人,毕业于河北大学传播学院学系,曾就读于北京鲁迅文学院作家班。多家刊物编委、网站的版主、顾问和评论家,他在多年的工作中,共发表评论、纪实作品若干,创办《新莞人》报一举成名;曾因为报道《群众为县委下跪》一文,而轰动国内外。目前博主任北京某家媒体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