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他的高度
喻建国
留点我,肯定不是心中存在有很多的我,我就是自我,就是最根本的私。留点我,自然不会留很多我,也就是不会留很多私,无私自然就利他了。利他就筑基于无私,在心中存有很多私的情况下,人是不可能利他的,因为很多私必定会把我缠得紧紧的,心中全是我当然不可能只留点我,因为全是我早就不需要留一点我了。
“私”本义指私人所拥有的“禾”,由此引申为自己,私人之义。后指私情,私欲,从而又引申出“渺小”之义。又扩而引申为私生活之义。留点我,实际就是留点给自己,留点存在给自己以满自己的私情私欲。
如果一个人没有了私情私欲,这个人也就无需留点存在给自己。所有的存在都可以给予他人,自然利他也就成必然之势。可是一个人是不可能没有私的,人只能压缩自己的私,这也就成了人们修身养性的一个重要专题。
修身养性是个体通过自我反省体察,使身心达到完美的境界。元·无名氏《博望烧屯》第一折有曰:“贫道本是南阳一耕夫,岂管尘世之事 只可修身养性,贫道去不的也。” 人的私情私欲经常关注于权力、金钱和美色,他们对人构成各种诱惑,而修身养性就是不断完善自身素质,加强个人修养,提高道德品质,不为私情私欲所动,经常保持一份健康平和的心态。
妒嫉是个体私的一种特殊形态,它对别人的获得充满仇恨,为了别人不能获得,自己会付出全身解数,甚至使出极其卑鄙下贱的手法使别人不能获得。暴怒则是私不能获得满足时的一种极其激动的形态。这两种形态在心态研究上均归于不成熟心态中。
中国封建社会的个人修养,主要是灌输儒家的修身思想,所谓“三纲五常”就是个人修身的核心内容。“三纲”指“君臣义、父子亲、夫妻顺”;“五常”指“仁、义、礼、智、信”。“三纲五常”也就成了个人修身养性的度量标准。修身养性的成功,个体就会自处超然,对人蔼然;有事斩然,无事修然;得之淡然,失之泰然;思之坦然,为之善然。
按照现在的说法,修身养性就该是追求心态成熟的过程。心态成熟就一定要追求利他,自己的所行所言要有利于他人,自己首先要缩小自私,只留下很小的一点自我,留点我就是这种索取的写照。留点我是只取可以让自己赖以生存的一点点的自我,把大部分可以让人生存的存在都拱手让人。个体在内心深处还要为别人的获得而庆幸,感到无比幸福。这是个体成熟的重要标志。
光是给予别人还不够,在给予别人的同时,自己还要自然地感受到快乐和幸福,美美地乐环全身。这是心态成熟的重要标志。修身养性的过往谈论是没有这一点的,从道德的高度来看,利他的心态绝对更为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