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效应:剧本与访谈之间的关系(1月9日)
在希腊神话中,人类是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创造的。他也充当了人类的老师,凡是对人有用的,能够使人类满意和幸福的,他都教给他们。同样的,人们也用爱和忠诚来感谢他,报答他。但最高的天神宙斯却要求人类敬奉他,让人类必须拿出最好的东西献给他。普罗米修斯作为人类的辩护师触犯了宙斯。
作为对他的惩罚,宙斯拒绝给予人类为了完成他们的文明所需要的最后的物品——火。但普罗米修斯却想到了个办法,用一根长长的茴香枝,在烈焰熊熊的太阳车经过时,偷到了火种并带给了人类。
于是,宙斯大怒,他差人将普罗米修斯带到高加索山,用一条永远也挣不断的铁链把他缚在一个陡峭的悬崖上,让他永远不能入睡,疲惫的双膝也不能弯曲,在他起伏的胸脯上还钉着一颗金刚石的钉子。他忍受着饥饿、风吹和日晒。此外,宙斯还派一只神鹰每天去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但被吃掉的肝脏随即又回长出来。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一位名叫赫刺克勒斯的英雄将他解救出来为止,他一直忍受着这难以描述的痛苦和折磨。
不管是从事艺术创作的人,从事哲学思考的人,从事设计策划的人,还是从事顾问营销的人,甚至是因为利益相争而彼此伤害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做着类似普罗米修斯的事情,承受着类似的轮回折磨,不同的是,有些人的感受是痛苦,但另一些人感受到的只有幸福。
在艺术创作上,剧本与访谈所形成的节目都归结于艺术范畴。艺术作品往往都基于现实生活,又不是现实生活的简单照搬,而是要在现实生活的基础上进行提炼,毕竟艺术源于生活,同时又高于生活。在剧情设定的时候,要穿插进行,互为补充。表现形式也好,场景布置也罢,甚至植入与插播广告,奖励与带货,都需要有相应的组合策略。
艺术作品也有一个去粗取精不断提炼的过程,打造完美的艺术作品,需要有数不清的NG,在表现上需要有最佳的感觉,需要有不停地入戏再出戏的过程。假如是代入感很强的人,就会从开始入戏时候的新鲜感,到后来的不断锤炼之后的自我强化与自我否定的过程。就如被割伤了并逐渐愈合,然后在原有的伤口行重新被割伤并重新愈合的过程,这样的过程一次次地重复,直至完美。
做访谈,不管是叙事还是论证,是围绕某个特定论题的辩论还是围绕某个感情故事的情感渲染,都有其一定的共通之处。不管是写剧本还是做访谈,都需要有一些基础,比如有相应的故事,以最佳的方式,在相应的语境之中,讲给相应的人听,目的是求得共鸣,其中都需要进行相应的角色设定,进行心里分析与研究,适应相应的规则。写剧本有如下一些特点:
首先人物出现的桥段之间要有衔接,不可跳跃太大,台词表现要符合角色和身份设定,而且人物设定要立体化,不要绝对的脸谱化,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恶人并非天生就是恶人,善良也并非彻彻底底的善良。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前因后果,行为逻辑关系。
其次故事情节推进要合情合理,虽然未必会认同,但是需要有道理,可以得到逻辑支撑,只有这样才会从特定的人物现象转变为普遍的社会现象,不仅经得起推敲,而且让人反思。
在剧情与节奏设定上,要前紧后松,环环相扣,情节抓人,结尾不拖泥带水,全程都要有代入感,从开始就吸引人,结尾处除非是感情戏,要赚足人的眼泪的,都要有带出感。代入要快,带出要慢,要追求细节与角色的共情,也要追求观众与自己的共情。
假如是连续剧,需要在不同的剧集和剧情之间有衔接,有呼应,需要有故事的起承转合,是平铺直叙还是插叙倒叙,甚至要考虑到演员因素,不同的角色,是本色出演,还是有特型?这些都是需要在写剧本的时候就考虑到的。
再次是点睛之笔,最肤浅的在台词对白,但是台词对白要复合生活特色和人物特色,要进入人物内心,发自真心的言语才会让观众感觉有道理不造作。
最重要的是起心动念,不要居高临下,有强硬的说教痕迹,习惯于说教的人,不管身份地位高低,还是同等地位的人之间交流,都不招人待见。不要卖惨求怜,因为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惨就会可怜你,当他们习惯性地认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时候,你就不止是可怜那么简单了,这个看看祥林嫂,阿Q就知道了。
还需要注意的是:金句可以有,但是仅仅是点缀,我们要做到讲故事,形成震撼效果,就需要设定反差,就如喜剧,并不是单纯让大家一直笑,要做到节奏和情绪调动,甚至有笑有泪。通常有泪点的喜剧,有惊喜的悲剧更会打动人心,具有震撼效果。而表达的辅助手段,诸如音乐,灯光,布景,特效,旁白等等因素,都是在拍摄过程中必须要考虑的手法。
普罗米修斯在每个人的内心都有投射,我们总是可以发现普罗米修斯在我们内心投射的影子,姑且称其为“普罗米修斯效应”。比如我们的起心动念是善意的,为什么要让我们接受惩罚,而且周而复始连绵不绝,这在多大程度上是公平的,即使不公又能怎么样呢?
至于我们内心所承受的是痛苦还是快乐,哪个的成分更多一些,这个并不是主要的,毕竟即使习惯性地趋利避害,我们都难以自主选择并让结果朝向自己所期待的方向推进。
贾春宝
2022年1月9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