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晚年在福州(四)1919年元旦严复为三子琥在阳崎玉屏山庄娶妻, 11日为自己过67岁生日,13日到尚书庙行香,17日为重修尚书庙作“启募启” (《我的叔曾祖父严复》之六十九)
严孝潜
1919年1月1日(十一月三十),严复今天为三子“琥在阳崎玉屏山庄娶妻,台湾林氐。”
当天阳岐“天雨,然亲友至者不少,约三十席。”当时居住在阳岐的严姓族亲不过十几户,几乎全都来了。
严复的四孙女严停云(笔名:华严,台湾著名作家)在《吾祖严复》一文中,描术了当时迎亲的一些情节:“祖父在阳岐的‘玉屏山庄’里等著父親到福州城内楊桥巷去迎接新娘子。杨桥巷那儿,父亲陪母亲向挥泪不已的我的外祖母磕了头,大队人马这便笙筲鼓乐、浩浩荡荡的簇拥著花轿一路的向著阳岐乡迎神赛会般的游行著来。進了严宅,母亲像跌入另一个极其陌生的世界,脑子里迷迷茫茫的,只是哭,只是伤心离开娘亲的怀抱和娘家的窝。见了祖父磕了头后一切如何,人说玉屏山庄里摆开了三十一席喜筵,母亲却是全不知,倒不是日子久了不记得。”
新媳妇当天从阳岐回福州城内娘家,并带龙涎香回来,时福州常用龙涎香来治喘病。
妇归宁。流沙唐家姐来。十二点。”
台伏是当时福州使用的钱币。
新媳妇在回福州阳桥巷归宁时,已在朗官巷觅到一个居处,即现在郎官巷20号的房子。
严复本想让严琥婚后定居阳岐乡中,但新媳妇娘家在福州城内楊桥巷,每次新媳妇归宁后回夫家,坐着轿子在田埂上前路遥遥的摇晃,天黑了,轿子两旁点上书有“严”字的大灯笼,颊上挂著揩抹不干的舍不得离开娘亲的眼泪。严复为了顾念新媳妇的孝思,决定搬到福州城内。
严停云在《吾祖严复》一文中,写道:“祖父是位极有爱心、体贴晚辈的阿家翁。阳岐住著,看母亲天天思母落泪,加上有一回夜半,一位祖父的堂弟不知道为什么竞来屋后想撬门而入,被两个由萨镇冰上将派来保护祖父的卫兵捉著。这原是一场虚惊,但可把母亲赫坏了,所以,只不过两个星期左右的光景,祖父安排好一切,带着父亲和母亲从家乡搬到福州城内来。”
阳岐严姓族亲和亲朋故友为他做寿。他在玉屏山庄家门口搭了一个戏台,请来闽剧戏班,连续演戏三天。因严复自1893年与叶大庄一同回乡后,有25年多没有回来,乡亲们都想看他,所以严复长时间站在大门口台阶上,频频向乡亲们拱手,表示谢意,乡亲邻里凡是送“太平面”的,均设宴招待。福州风俗生日要送“太平面”,“太平面”包括有福州线面和鸭旦,福州线面细而长,寓意长寿,鸭旦是由鸭子所生,鸭子会浮游在水面上,因福州是水乡,多江河池塘,寓意在水面上会安全平安,俗称“太平面”。
廉璠也叫廉官,为严复族兄严观海之子,名严瑜(伯敬、家谟)。
住在“大夫第”前座的严观澜和住在“大夫第”后座的严伯勋因两家的“粪楻”位置发生争执,“粪楻”是用来贮存粪便的大木桶,有一人多高,时在“大夫第”后座的南侧的“外坊”旁,有一空地供两家放置“粪楻”使用,并建有厕所。
严复今天应乡人请求,倡议重修阳岐“尚书祖庙”,并“为尚书庙作启募启。”
严复后来曾写信给四弟观澜说:“尚书公庙为阳岐通乡所讬庇。吾草草归来,家仅中赀,心以为破损如是,实为通乡大耻,故特草启捐赀,提倡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