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黄老师慧眼识好苗
金福安同学,在我们年级里颇为低调,为人谦逊,不引人注目,在众人眼里,他並不突出,但却被黄汉荣老師所识中。在第二个学年的某一日,黄老师找到我,对我说:我观察你们室的金福安,这个同学不错,能不能表扬一下,既对他鼓励,又能形成班级好的学习风气,你是组长写一写,写好后交给我。我只感到金福安言语不多,但对人对事善于观察,读书也扎实,且比别人有更多更深的感悟,别的我也说不出来。此时黄老师归纳了四点,我甚感极是。我写好后给黄老師,他再叫班级宣传委员写成大字,贴在年级的走廊里。这种表扬的方式,也许在我们年级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黄老师十分关注每个同学的课业,他对年级同学的考卷,以及作业都要看过,既关心同学的学习,又掌握学生情况,从中发现学习苗子,但他一般不去责备后进一些同学,承认他们间的差异,让差的同学从学习中慢慢进步。
黄老师在那么多同学的毕业论文中,看到了金福安的论文,看后十分尝识,论文是对《红与黑》的主人公,于连的分析,文章的理论深邃,分析精彩,观点新颖,他阅后兴奋不已,旋即,请当时中文系总支书记徐震阅读,徐收下后去忙别的事了,等中午回家时他把金的稿子带回家去,那时正值炎夏,他习惯要躺下休息,先看些文章再迷糊打个盹。他拿出了黄汉荣给他的金福安稿子,看着却兴奋起来了,酣畅的文字,犀利的论述,十分让人悦目,这篇文章深深的吸引了他,真是欲罢不能,打乱了他的午睡。徐震老师阅毕后,直接批荐给复旦学报。审阅这类稿子的编委,都是外文系的外国文学专家,这些老专家,是无法接受当时左倾思想影响下的论文观点的,他们对金的文章,既不否定,也不同意,就搁置起来了,不久“文革”开始,一切都停止了。那是一个好与不好无所适从的时代,但引起领导的重视,也算让金福安的聪明才智显露了出来。
金福安大学毕业后分配去了解放日报,从记者做起,不久“文革”遇劫难,被贬监督劳动,做了十多年的夜班校对。有能力有智慧的人,如金子一般总会发光的,他后来幸得领导的欣赏,降大任于他,升任副总编,负责夜班工作,担当报纸定稿的责任,不久再任总编,后还调至新民晚报任总编。时间已过去了几十年,我们不要忘记,最早慧眼识苗者是黄汉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