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07）：邯郸：从广府城到回车巷
2023年9月16日
今天的行程，早上坐公交车去广府古城，下午返回市区去回车巷。
这家酒店不提供早餐，要自己解决。前台服务员给我推荐的附近这家早点铺还真不错，窗明几净，整洁有序。服务员态度热情，业务熟练。有各种小吃，饺子，包子，面条，煎饼，烙饼，各种粥……我要了份鸡蛋汤、小笼包、油条，分量足，很可口，吃完了。
广府古城在邯郸市北边，距离二十几公里，有公交车前往。
上车之后，售票员帮我办了邯郸公交乘车码。小姑娘很热情，很有耐心。技术进步可以提高效率，增进社会福利，但也很残酷。我想，这位热情友善的小姑娘可能没有意识，随着技术进步，有一天售票员的工作会消失。
车厢内很干净，坐垫像是新的。扶手也很干净，没有那种油腻的感觉。乘客不多，一半的位子空着。一路在平原上奔驰，经过很多村庄，道路干净，秩序良好。上车下车的乡亲，都是客客气气，温和礼貌的。
坐了三十多站到广府古城。广平府是它的旧名，据说清朝时为避某皇帝的名讳而更名永年府。现在这座古城通常叫做永年广府古城。我是在决定放弃响堂山之后在旅游网站上看到这个古城的，它让我产生兴趣的原因，是被描述为水中的一座孤城。广府古城处于永年洼的中心，而永年洼是河北省的几大洼地之一，洪涝时期应该是周边一片汪洋。护城河比较宽，得有五十多米吧，上面还有游艇在游弋。
进城免费。从南门进，要过一座石桥。南门叫阳明门，石桥叫阳明桥。河水很干净，碧绿的，没有浮萍，也没有异味。河面上有一片片的菱角花，黄色的，鲜艳地开着。城门外墙上嵌着国保碑，永年广府古城是2006年国务院公布的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进南门，到南大街。这一段可以走机动车，不过车不多。石板路还比较新，应该是修建还不久。两边都是店铺，小旅馆、小饭馆，土特产店，日杂用品店。很多店铺都还没开门，可能时间还早。感觉居住在城里的都是本地人，外来投资者或旅居者不多。老年人居多，很少见青年人。在墙脚坐着晒太阳的，闲聊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牌的，五六十岁的老头居多。
大街两边都是一层的平房，灰色的砖墙，黑色的瓦顶，有的还有小小的门坊。有些铺面是深色的木板壁，黑色的大门。看到几位游客聚在一家店铺门口，我参与进去，买了十块钱的烧饼，六个，表面沾满芝麻，中间是空的，说是当地的特产。
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子，正在门口剖竹片，做竹编用具。看着就很辛苦。手工的东西，费时费力，成本高。就使用而言，不见得比机器制作的好用，但成本却要高很多。所以，手工制品如果仅仅是用品的话，竞争不过机器制品，迟早要被淘汰。接近南大街的尽头，有很多店铺都挂着“广府特产”标牌，有酥鱼、缯肘、驴肉香肠。大家都标榜“正宗”，“中央电视台采访”。
南大街的尽头，往北是府前街，正面是广平府衙，是个收费的景点；往西是西大街，通往西门；往东是东大街，通往东门。东大街是步行街，商铺林立，游人如织。大多是饭馆、旅馆、特产店，有些人家将店铺摆到了街上。红色灯笼，黄色旗幡，朱红大门，金字招牌，才十点多，店家已纷纷出店来招徕游客吃午饭了。
十字路口一家特产店，在门口支着几个煤炉，上面是砂锅，里面正在熬酥鱼。先前我以为酥鱼是油炸出来的，原来却是熬出来的。鱼一层层摞在砂锅里，浸在油中，慢慢熬煮，将其肉及骨头熬酥了。鱼的最上面，用一大块方形的石块或是砖块压着，被黑乎乎的油浸得黑乎乎的。锅边，炉子上，地上，柱子上，柜台上，到处油兮兮的，黑乎乎的。
进门跟老板聊了几句，他们家是主营酥鱼、缯肘、五香牛肉和驴肉香肠的。我买了一条酥鱼，说是鲤鱼做的。十元，算的是批发价。我不确定会不会带回家，会不会吃它。
继续往东走，一连串的小饭馆。一家有两根旗幡的店子，门楣上写着“百年目友老店”，还有“中央电视台采访”的宣传横幅。不知这店名是什么意思。看样子还挺整洁，待会儿可以考虑到这里吃午饭。
再往东，有十字路口，四角都是木构的二层商铺，各呈抹角的半圆形状。往北是北大街，通往西北门。
往东100米就到东门。一处房屋的阴影中，一位老太太在卖蒲扇。大大小小的，基本是一个式样。最便宜的25元，贵的100元。我问了问价格，说：“有些贵了。”老太太很不高兴。
“这还贵了？你知道做这么一把扇子得花多少功夫？这样的扇子我一天才做得了一两把，卖二十五块还贵？”
“是啊是啊……”我一时无话可说。
生产者从成本，从劳动耗费定价，没错。如果我来做这样一把蒲扇，我要1000块，如果比尔·盖茨来做，可能要1亿美元。但是，消费者是从有用性来定价的，成本其实与他无关。扇子是用来扇风的，同样功能的机器制造的折扇，也就五元。事实上，暑假期间很多商业机构做推广，免费发放扇子，我就在接受过两次。我其实很同情卖蒲扇的老太太，劳动人民真是不容易。
东门外有巨大的瓮城。城门和瓮城的墙基还是明代的，很老旧的样子。这是真正的古城。想起兴城的中间开口的瓮城，真是个笑话。瓮城里安装了两组雕塑，一组是一位老年人与年轻人在喝茶聊天，另一组是老式照相机的造型。应该是现代的艺术。
城楼下三米多高处，墙缝中长出一株大树，应该有几十年树龄了。2009年重修城墙，应该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而不是之后才生长的。
瓮城门开在右侧。出瓮城门左转，有石拱桥。瓮城门是不能正对着护城河桥的，否则容易被攻击。石拱桥坡度平缓，车子可以通行。真正的护城河桥应该是吊桥。在大同，是既遵照古制修了吊桥，又在边上修了方便车辆通行的平桥。有些奇怪的是，石拱桥的桥面，用巨大的石块铺就，上面雕刻了山水云纹，太极八卦，花草吉兽的图案。这是用来通车的，有这些图案，行车不是不方便了吗？再说，这些图案在路当中，也容易被磨损啊？
过东门石拱桥，两边有廊亭，有游客在拍照，有当地人在纳凉休息。护城河很宽，水很干净，河边有蒲草，长得很茂盛，河面上有黄色的菱角花。游船上的游人在拍两岸的风景，两岸的游人又把他们当风景。
我看地图，古城东边有甘露寺。这个名称让我想起刘备相亲，不过那个故事发生在江南，此甘露寺非彼甘露寺。
往东走过一条街道，路边很多小馆子。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有老板出门拉客，很热情，很殷切，很谦卑。这个季节，游客不多，餐馆生存不易。
路过一个院落，大红的木门，围墙里的是红墙黄瓦的建筑群。大门门头上写着“奶奶庙”，真不知供奉的是何方神圣。
遇到两位骑三轮车的，强烈建议我去参观弘济桥，据说与赵州桥齐名。我没有时间，就拒绝了。他们跟我后面走了一段，见没希望才调头走开。
到了甘露寺。前面是一大片广场，周围没什么树，太阳下显得火热。靠近寺院的大门，一排货摊，有卖小吃的，冷饮的，玩具的，还有一个简易的儿童游乐场。
甘露寺坐北朝南，朱红大门，免费参观。
进入院子，迎面是天王殿，黄色的琉璃瓦，红色的门窗，柱子和墙面，三开间，周有围廊。大门关着，有信徒在台基下的拜垫上跪拜。
绕到天王殿后面，很大的院子，正面是大雄宝殿。重檐歇山顶，黄墙红瓦，青绿彩绘，面阔七间。也没开门。大殿右前方有两通石碑，一是明朝正统年间的，二是清朝光绪年间的，都是重修记事碑。
大雄宝殿后面有条河，过石桥是藏经楼，也是重檐歇山顶，前有抱厦，也是崭新的样子。
天王殿和大雄宝殿三面被水围着，好像还是活水。河岸是一排柳树，柳条轻扬，随风飘舞，实在是美妙的景致。
藏经楼左前方的河边有廊道，我正好坐下休息，顺便吃点东西。
这时听到响板的声音，这是寺院通知吃饭的信号。看到三三两两的僧人走进东边河岸上的五观堂，接着里面传出念诵的和声。我很久没在寺院吃斋饭了，要是他们接受游客吃斋就好了。
转了一圈出来，环境很好，干净而整洁，而且布局有创意。只是觉得宗教的气氛不浓。对我来讲还很特别的是，我第一次逛寺院而没见到一尊佛像的。
又返回到古城东门外。
我决定绕城池走一周。先是沿护城河外侧的公路从东门走到东北门，再沿城墙根从东北门走到西门，再从西门上城墙走到东门。
从东门外的公路往北，河岸上很多海棠树，果子比鹌鹑蛋小一些，有的红彤彤，有的黄澄澄，煞是可爱。尝一尝，是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我很喜欢的味道。
古城外东北方向，有大片的湖泊，一簇一簇的水草，应该是人工栽培的。不时有大鸟在草丛中飞起又落下。
广府古城没有正北的城门，只有东北门。进城要经过两道桥，好像是有两道护城河。东北城门比较简陋，破旧，门洞下的石板路不平整，车子经过时会左右高低摇晃。
进城门，沿着城墙根朝西走去。这一带是居民生活区，没有商业气氛，道路也不够整洁。没有什么游客。
城墙脚下是马道，有石板路面，也有水泥路面，两米左右宽，还比较完整，通畅。距墙根四五米就有民宅，大多是二三层的小院子，看起来新建不久。
北段城墙的中部原先是有城楼的，还有上城的马道，关闭着。入口处边上，有养鸽子的棚子，还有鸡窝。城楼是重檐歇山顶的结构，是新修复的样子。城楼下面没有门洞。
门楼前面一座红色院墙的院子，门上有“天皇庙”的匾。这是一座古老的寺庙，历代有毁建。最近这次是2008年在政府指导下，由城里的高程两姓合作重修的。
拐过西北角，进入西马道。
城墙下的宅院距离城墙根五六米。大门开在院子的西南角，正对着城墙。门头上都有“鸿福吉祥居”这样的门匾。
这一段的城墙，有部分在底部保留着以前筑城的三合土，还比较结实。
接近西门，看到城墙角有用砖块搭起来的炉子，上面有个简易的罩子，猜想是用来烧纸钱的。
西门楼也是重檐歇山顶的结构，也是高大巍峨的样子。有个巨大的瓮城，里面停着很多车子。这边游客不多，显得有些脏乱差。
我在地图上看到西门外有个广生寺。出城，过两道石拱桥，广生寺就在第二座桥的桥头。进门就是照壁，中间有弥勒菩萨的画像。以照壁来替代山门，是第一次见到。
进到院子里，有一年轻女子跟我打招呼。她可能以为我是香客，想过来送香火纸钱，我说我是游客，只是参观，不需要祭拜，她就返回去做饭。院子东侧的平房好像是厨房，有两人在里面忙活。
左边是大雄宝殿，红色的门窗，灰色的塑钢瓦顶。供奉的是三世佛。塑像还算严谨，技艺还算精细。并立左边的是昭龙庙，是一座古庙。历史上此地多水患，所以建立了龙王庙。边上有座石碑，是清光绪年间的。我有理由怀疑，这个院子原先应该是龙王庙，广生寺是后来搬来的，可能属于鸠占鹊巢。
我看地图，进西门不远有基督教堂，府城隍庙，这是这座古城不多的古建。于是改变计划，不从西门上城墙了。先到西门里面看看基督教堂和府城隍庙。
进入西门往古城中心走。这一段实在太脏乱差了。好像是在拆迁，有些房子拆毁了，有些还有人住着。地面砖块已经破损，坑坑洼洼的，到处是废塑料，破纸张，空中电线密密麻麻乱扯一通。路边有个小广场，有几排棚子，应该是为附近的中学生提供午餐的。广场上，周边路上和沟里，到处扔的是饭盒，筷子，塑料袋，纸巾；空气中一股烂白菜的气味儿。卖午餐的洗碗之后，脏水就顺手往空中一泼。
看路牌，已经走过了基督教堂。返回去又走一趟，仔细观察，还是没见到。有些烦躁，就放弃了。
回到广场，北侧一座院子，里面就是府城隍庙。进入院子，左边一排房子，隔成一格一格的，里面墙上有画像，估计是历史上有作为的地方官。正面是城隍庙，三开间，歇山顶建筑，里面供奉的应该是当地历史上对保土安民作出过重要贡献的长官。城隍庙右前方有面巨大的石碑，看起来是古旧的样子，应该是块记事碑。可这石碑被一堆破烂包围着，接近不得。不禁有些不满。他们将府城隍庙作为旅游景点标在路牌之上，却不加管理，放任自流，实在是玩忽职守。
到东大街，进了先前就看中的“百年目友老店”。
我一人吃不了太多，就要求给我拌一个缯肘和卤驴肉，各一半。又要了一个素凉菜。素凉菜味道很棒，卤驴肉很有特色，缯肘好像有些异味。店家还借我充电器充电。感觉一家人都很热情、友善、和气。
我正在吃饭，来了一家人，要买四只缯肘，两条酥鱼。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知道他们是外地的，就问还有几天回家，车上有没有冰箱；回答说还有三天回家，车上没有冰箱。老板娘说那就不要买缯肘了，现在天热，回家都变臭了；还说他们店里夏天和秋天都不发缯肘。
我听着很感动。真的是实在人，到手的生意都不做了。
我的荤菜只吃了一半，剩下的打包带走。
又走到东北门去登城墙。二十五元的门票。
登城墙的游人不多，我一路上没有遇见几个人。上城墙的马道上长满野草，有几种是我知道的野菜，长得很肥壮。
广府古城城墙总长是四公里多，我从东北门到南门，差不多有两公里吧。
西北角有角楼，楼前有一株树，就长在城墙中间，应该是重修城墙之后长出来的。东边城墙上还有一尊关公横刀立马的铜像，甚是威武。
东门城楼上有关于广府古城历史的回顾展。广府古城城墙是明代建筑，历代都有修复，最近一次修复在2004年，由本地民营企业家宋福如斥资1·5亿完成。2006年被国务院批准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差不多在城墙上走了半圈，从南门下来。
我九点半到的古城，两点半离开，游了将近五个小时 。
坐公交车回邯郸，要坐40站，一个多小时。
我昨晚下火车坐DD到酒店，跟司机聊天。司机说邯郸是工业城市，不是旅游城市，没什么古迹，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不过可以去看看回车巷，还可以去看看丛台公园。我看马蜂窝上的攻略，也是建议广府古城、回车巷等几个地方。
下公交车，直接去回车巷历史文化街区。
战国时期，回车巷是一条很窄的巷子，仅容一车通过。一次蔺相如坐车经过巷子，看到廉颇的车子对面过来，就主动退出巷子，让廉颇先过。蔺相如这样做，表达了自己的谦让，以及对廉颇大将军的恭敬。廉颇为此对蔺相如产生好感。这个故事我不喜欢。这样的文化强调克己和隐忍，本质上是压抑个性，束缚自由。
近些年，当地政府利用“回车巷”的故事，建设了一个历史文化街区，回车巷是其中的一条横巷。
所谓“历史文化街区”，不过是一条几百米长的步行街，街道两侧是一些新建的两层小楼，其特色就是石块或砖块砌墙，显出一点古意。大多经营的是咖啡、奶茶、饮料、染发、游戏，还有一家外观有点古风的酒家。整条街还比较新，新的石板路，新的石块及砖块墙。店铺外观都比较朴素，没有红灯笼也没有黄旗幡，游人很少。大多数店铺都关着门。
路过一座天主教堂。前面有假山，立着汉白玉的圣母像，还插着五星红旗。后面是西洋式样的教堂，三处神龛中立着三尊金色的圣像。廊下有三位女子，见人走近就热情打招呼，欢迎参观。态度热情而殷切。
我快走近教堂大门，一位女子要我帮忙搬花盆进去，我很乐意，搭了把手。那女子跟我走进教堂，热情地向我宣教，我说自己只是看看，谢绝了她的善意。
进入教堂，我很期待看到大玻璃窗上的彩色绘画。大玻璃窗倒是有，却没有绘画。两侧墙上各有十幅绘画，左边是讲耶稣受审到上十字架的过程，右边是讲耶稣受死又复活的过程。
一位游客，二十几岁的女子，也在欣赏绘画。管事的女子挨近她，热情地宣讲耶稣受死的意义，讲信仰耶稣能够得到的好处，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因果报应。我感觉她的认知可能更接近佛教。中国人对待宗教的态度大多是功利的，传教的人们也大多以功利作为出发点。
出门的时候，刚才准备跟我宣教的那位女子热情地问我，“那些画看得懂吗？”我估计我要是谦虚一点的话，她会热情地跟我介绍，于是就说“我知道的。”
教堂的斜对面就是回车巷。回车巷的故事似乎是清朝时一位地方官挖掘出来的，还立了碑说明之。这石碑现在就在巷口。这故事即使是真的，回车巷的遗迹也应该在现在地面之下的十好几米了吧。回车巷就是一条窄巷，长不到100米，宽不到3米。走路或骑自行车倒是可以相对而措过，马车就只能单向行驶。巷道内有几家小铺子，小馆子，只有两家开门营业。
我感觉，“历史文化街区”也只是个噱头，做做样子而已。对于游客来讲，只是来拍拍照，消费消费。人们对“历史文化”的真实性或者其内涵是不会怎么在意的。一个巷口有“某某某故居”的牌子，我走穿了巷子也没见什么“故居”，又折回来走一遍，还是不见。我怀疑只是挂了个牌子供人拍照而已。人们现在喜欢讲“打卡”，说明并不在意真实的存在，只要有个形式就可以。
教堂对面有家火锅店，没有开门营业。餐桌就摆在外面的墙脚，干干净净的，还有阴凉，于是就坐下来休息。教堂管事的女子仍然很热情，很殷切，每有人路过，稍微停留，张望，就走上去招呼，拉着往教堂走。我看着有些可怜，感觉像是做小生意的，像是传销。我心里有几句话，很想跟他们说一说：
“要知道，你们的工作，是宣扬主的恩典，是向世人传递福音；主通过你们，给人们带来福音，你们是代表主行事的，你们的行为是光荣而神圣的。所以，不要那么着急，不要那么殷切。最好的策略是少说而多做，像特蕾莎女士那样。通过学习是可以充实自己，完善自己的，是可以使自己发光的。不是你在发光，而是主借你而发光。等你发光了，人们就会自动走向你了。”
这样想着，感觉自己也清净了。
离开回车巷，又走了十几分钟，去看学步桥。
以邯郸为背景的成语，印象最深的就是“邯郸学步”。刚上大学的时候，要转换语言模式，学说普通话。一开始很别扭，觉得尴尬，心里就在抱怨，这不是“邯郸学步”吗？
沁河穿过邯郸市区，河上有座学步桥。一座石桥，三个主拱，四个辅拱。桥面是平的，有石栏，望柱上有石狮。两边的学步桥广场，有展示邯郸历史事件的石雕，很艺术的手法。河岸一排柳树，柳条垂到了河面上。公园里有游玩的小孩，下棋的老头，跳舞的老太，边上的马路上有卖小吃的，卖玩具的。
桥头不远有“邯郸学步”的石雕。前面是一俊俏的男子，步态优雅，跟着是一妖娆的女子，妩媚娇羞，最后是一男子，在模仿前面二人走路，学而不像，似是失去了走路的能力。
这组雕塑形象逼真，惟妙惟肖。
学步桥往南不远，有丛台公园。
我进入公园的时候，五点半了，当地人已经吃过晚饭来消食。我跑了一天，有些累，也有些饿。不过，如果有好的景致，这些都不是问题。
主要看了两个景点，一是七贤祠，二是武灵丛台。这两个地方要买票，合起来是五元。
先以为七贤祠祭奠的是“竹林七贤”，进门之后才发现是春秋战国时期赵国的七位功勋卓著的贤人，其中有蔺相如、廉颇、赵奢等人。一排并立的是七位贤人的立像，新造的，琉璃制品。应该是不错的工艺，形神具备，神采活现。七贤祠是明代始建。史无前例时代毁坏之后，前些年才有重建。
七贤祠的对面就是武灵丛台。“台”就是检阅台，赵武灵王曾在此检阅部队。因建立了许多检阅台，故称“丛台”。
登几十级台阶而上，进入院内，有康熙和乾隆到此一游的诗碑，边上还贴着张打印纸，将诗词内容录下来，方便游客观赏。这倒是用心的举动。
东面有圆形的高台，顶上有亭子，叫“据胜亭”。亭内有赵武灵王的石像。门关着，只能从门缝观看。在据胜亭上可以居高临下，俯瞰全城。亭子前面延伸出一段墙体，有点像T台，猜想也是为了方便检阅而设。
武灵丛台后来成为历代文人墨客观景吟诗的场所，留下了许多诗词。出口处有一首郭沫若的打油诗：“邯郸市内赵丛台，秋日登临曙色开。照黛妆楼遗废迹，射骑胡服思雄才。太行阵地漳河外，烈士陵园滏水隈。现代经营基础厚，武安铁矿峰峰煤。”
回宾馆，在早上那家小吃店吃晚餐，要了一碗粥，一个鸡蛋饼，就着中午在广府古城吃剩的卤菜。吃饭的时候，约了第二天早上去参观邯郸博物馆。
PS;
晚上十二点左右，急性肠胃炎发作，应该是那个缯肘惹的祸。一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感觉浑身都是软的。休息到中午，直接去邯郸东站坐车回家。
这一次出门快一周，游览了奉国寺、独乐寺、法源寺和广府古城，感觉收获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