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林少华

祖籍山东蓬莱,1952年生于吉林九台。1968年初中毕业下乡务农。1975年毕业于吉林大学外文系日文专业,1982年毕业于吉林大学研究生院并获文学硕士学位。1982年至1993年于暨南大学外语系任教,1993年至1996年于日本长崎县立大学任教,1996年回暨南大学文学院任教,1999年调往青岛海洋大学,2002年赴东京大学任特别研究员(Fellowship),现为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招收日本文学与翻译方向研究生。主要著作有《村上春树和他的作品》。译有《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等25卷村上春树文集及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川端康成、井上靖、东山魁夷等名家作品凡35余种。其中《唐招提寺之路》获第五届全国外国文学优秀图书奖一等奖(2001年),《挪威的森林》获2002年上海优秀图书奖二等奖。同时撰有中日古诗比较和日本近现代文学研究方面的学术论文20余篇。

我喜欢的十本书:男子汉和被阉割的男人


我喜欢的十本书:男子汉和被阉割的男人

 

   

    三国演义

    至今我仍认为这是男人的必读书。读之,会使男人由性别上的男人过渡到气质上、精神上的男人。“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士可杀而不可辱”——这种阳刚之美、浩然之气、勇武之姿不正是当今男人、当今社会所缺少的吗?

 

    说岳全传

    让我懂得昏君执政和奸臣当道、堵塞贤路的后果是何等惨烈。“闻岳飞父子之冤,欲追求而死诤;睹秦桧夫妻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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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诚勿扰》在日本


《非诚勿扰》在日本

 

    《非诚勿扰》居然“扰”了日本。当然不是说眼下作为电视相亲类节目的“非诚勿扰”,而是银幕上冯小刚的《非诚勿扰》。更美妙的是,我这样既无人扰又不扰人年纪的人也被《非诚勿扰》“扰”了一回——日前一家文化机构邀我随团去日本北海道做《非诚勿扰》之旅。白吃、白喝、白住,纵然迂腐如我,也一口答应下来,兴冲冲一路“扰”去。

 

    从东京转飞北海道,而后乘面包车直奔笑笑跳崖的地方。那地方叫“能取岬”,是伸向鄂霍次克海的一处悬崖,远看如男女主人公迎风伫立的泰坦尼克号船头。下车朝岬角步行。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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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续红楼:黛玉的力量和文体的力量


西续红楼:黛玉的力量和文体的力量

 

      

    读罢西岭雪的《黛玉传》,我不由得再次对女性的文学才华刮目相看。

 

    作为故事当然好看。但我以为,作者的文学才华在这里并不主要表现在对故事的巧妙设计,而更在于对文体的苦心经营。世间不缺少好的故事或编故事的高手,而缺乏好的文体或文体考究的作家。尤其当下,人们大多急于表达即追求表达的量,而往往忽视如何表达即疏于表达的质。或者说编了故事忘了语言。殊不知语言更重要。因为文学终究是语言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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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长江日报》:关于大学校长与大学精神


答《长江日报》:关于大学校长与大学精神

 

1、这么多年,有让您特别感动的大学校长吗?如果有,请具体说明。

 ——我大半生都在大学,当学生七年,当老师近三十年。遗憾的是,这三四十年我未能幸遇让我特别感动的大学校长。而让我特别感动的大学校长则是不在这个时间段的两位:一位是蔡元培,一位是张伯苓。毫无疑问,没有蔡元培提出的“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就没有北大的基本品格;同样,没有张伯苓近三十年的献身精神和虚怀若谷知人善任的恢宏气度,南开大学就无从谈起。为了保持老北大“不受各派政党或各派教会的影响”的相对独立性和思想自由,蔡元培曾一度辞职:“我绝对不能再作不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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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该弄个官当?


我是不是该弄个官当?

 

    那天我正午十二点下课,走出教学楼没几步,见一辆三轮车式“餐车”赫然停在路旁,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正在摊鸡蛋饼,烟气蒸腾,油星四溅,咔咔嚓嚓的锅铲声夹杂着哔哔剥剥的火焰声,场景甚为不雅。于是我上前劝她离开,解释说学校有规定,校园不能摆摊。她当即满脸堆笑,以极谦恭的声音说:“哎呀院长,让我卖三十分钟行吗?就卖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就走……”。明显地方口音,“三十分钟”三次才听明白,但“院长”一次就听清楚了。说实话,进大学快三十年了,还从没人管我叫过“院长”,听得我心里热乎乎甜津津美滋滋的,以十足院长语气应道:“也好,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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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色情书店和旧书店


日本:色情书店和旧书店

 

    日前赴日看东京国际书展,之后去北海道,其间在一个叫钏路的小城逗留两天。

钏路的确小,作为市未免太小了。进了城东望见城西,出了城南仍见城北。尽管小,却一转身就有三家书店。宾馆紧挨一家,过了路火车站一家,往后走不远又一家。也别认为书店都那么高雅。不瞒你说,前两家往好里说是情色书店,往实里说是色情书店,书一半甚或一多半是黄色读物。对了,日本人是不把这类印刷品称为书籍、小说以至文学的——大约认为它们不配——而大体称之为“读物”,有些直接摆在超市,同食物、“饮物”(饮料)一并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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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山楂树之恋》可否获奖?


诺贝尔文学奖:《山楂树之恋》可否获奖?

 

    二O一O年度诺贝尔文学奖七日揭晓,秘鲁作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成为第107位该奖获得者。

 

    说起来,一九九四年大江健三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不久即预言了莫言获奖的可能性,谓如果亚洲再有一位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那么应该是中国的莫言。十五年过去了,大江的预言没有变成现实。诺贝尔别的奖项倒也罢了,而这文学奖也硬是把中国人晒在一边,无论如何都情理难容。中国向以诗文称雄于世。甭说别的,一千六百年前六朝人咏吟“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的时候,欧罗巴人还不知风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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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唱团》:之于我的国庆


《独唱团》:之于我的国庆

 

    按:去年韩寒《独唱团》杂志索稿,谓国庆前出版,于是我一并写了这篇小稿,原题为《之于我的国庆六十年》。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独唱团》未能如期出版,这篇文章也就时过境迁,显然无法再用了。但终究是我自己用心写且写罢较为得意的一篇文字,所谓敝帚自珍或“孩子总是自家的好”,遂作为博文在此发表。其实,时虽过而境不迁的事也是有的——当然,这里指的主要是我的心境。国庆六十周年也罢六十一周年也罢,于我个人,差别或者有或者没有。纵然有,也近乎没有。抑或,我已经老了,尽管我极不情愿。说实话,今天最让我羡慕的,不是权势,不是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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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登录》:“鲍鱼鸟味道都没有”


《隐身登录》:“鲍鱼鸟味道都没有”

 

    我总觉得,一个人只要在某座城市生活过若干年,那座城市就注定永远活在一个人的生活中。不仅是精神的一部分,而且是身体的一部分,不仅是记忆的一部分,而且是现实的一部分。

比如广州。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八年,离开十二年了。但我至今仍有时觉得自己似乎并未彻底离开。至少那座城市没有忘记我。

 

    这样也才能解释我最近看的一本书。在那么多书里面,我看了一本写广州的书:《隐身登录》。而且不少篇幅写的就是我当年居住的一带,事情怎么那么巧呢?那里的过街天桥,那里的临街店铺,那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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