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吾师


思念吾师——我的贵人之一

 

——我的中学班主任

 

作者:戴欣明

 

[中国轻松管理思想的缔造者:戴欣明——系列作品]

 

 

 

 

 

去年冬天,我听说我的中学班主任袁野老师去了!去的非常突然!!

 

记得上次见到他是在五年前。那时,真的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妥!

 

他在我所有的老师中是让我最思念的一位。在中学进大学的关键环节中,他是让我得以依靠的基石。如果不是遇到他做我班主任,我可能上不了大学。或者晚几年上大学,到那时也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了!

 

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升学率非常低,考上大学不容易的程度是现在的学子所不能理解的。在重点中学读书都未必有多少人能上大学,就别说我是在吉林市一所普通的还是一个军工厂的子弟学校。

 

那时考大学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经常鼓励我:“好好画,你一定能考上。”这话在当时只有两个人敢讲,一市是他,二是我。每次我想起他的话,我都非常感动。那也是我学习的动力源泉。我也默默地鼓励自己,一定要为他争光!

 

袁野老师是我高中最后两年的班主任。他是一位非常善于思考的老师。国字脸,175cm的个头,带副近视眼睛。平时穿戴整齐,每次见到他都是把头梳得非常规整。走起路来节奏感很强,该快的快,该慢的慢。他讲授历史课,有时也讲语文课。他讲课的特点是声形并貌,引得我也经常听听他的历史课。他经常告戒我们要以史为镜。写作要讲究文章的意境。这都对我以后的发展起到很大作用!

 

因为我从小就酷爱美术、绘画,立志要做画家。哪个年月,对于我的情况,想找出路只有报考艺术院校。艺术院校考试有其特点,术科(艺术)成绩加文化课成绩。在当时,文化课方面只考语文、政治、外语,而且还是单考。

 

袁老师根据我的情况为我制订了一个学习计划。所以我只来上要考的这三门课就可以,其余的课可以不上,当然也可以不来。目的是我有更多的时间画画。要想在术科上得到好成绩,色彩你必须画遍城市、乡村的每一个角落;素描必须画遍那些大学要画的石膏像,最后画到了“大卫”、“摩西”。

 

我为了感谢他对我的照顾,一次,我就送礼给他。这一次,我看出来他愤怒了。

 

“你给我拿回去,不要想这些事。你考上大学对我来讲就是最大的快乐。”他大声地喊着。

 

之后我有些担心,怕他不再像以往那样照顾我。其实我想错了,因为他对我的“安排”升级了。他顶着一些人的闲言碎语,“利用”他的权力,以及“人缘关系”把本应该让我上午、下午分开上的课,安排在上午或下午一次上完。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写生以及参加美术训练班。这种安排在学校规定中是不被允许的事。袁老师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这样有利于我学习,对我的安排是合适的。他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上大学啊!多么的想有所成就啊!后来。这样的时间安排让我的艺术水平突飞猛进,以至于我上大学四年毕业时,还有很多同学没有超过我入大学时的素描水平(注:素描为一项基本功训练)。

 

我也没有辜负袁老师的期望,由于他对我的学习的特殊安排,82年我成为他班上唯一一名考上大学的学生,也成为学校历届毕业生中(恢复高考后)唯一一名应届考上大学的学生。当然,袁老师也因此受到了学校的表彰。校长在表彰中说:“袁老师能根据学生特点,在不影响其他同学学习的情况下,合理地、适度地调整戴欣明同学的学习课程,培养出一名大学生,说明他教学有方……。” 袁老师在表彰会上笑的是那样开心,他高兴得眼含泪水。我也由衷的为他高兴着。

 

接下来,你不知道多有意思。我考上大学后,在我的档案中,多了“三好学生”、“团员”等材料。我是被“突击”评为“三好学生”的。这是我在中学五年中的唯一一次被评为“三好学生”。团员我也申请多年,可是一直没有下落。优秀学生所拥有的荣誉我一下子都有了。是啊,在恢复高考后,我是所在的学校唯一一名应届考上大学的学生,还不是“三好学生”、“团员”,那将是多么的可笑啊。

 

如果不是袁老师为我调整学习课程,还不知道我能否考上大学那!因为那一年,我所在的城市中,报考美术院校的学生有6000多人,有550多名考生分别拿到两所院校的准考证。两所大学在我所在的城市共录取8名学生,录取率不到1.5%。

 

事实上,袁老师运用了适度原则,他知道这样的适度地安排我的学习计划,就有最大的可能使我考上大学。在当时有很多考生,因为没有像我这样得到合理的学习安排,文化课虽好,但是连术科的准考证都拿不到,因为没有时间画画。更谈不上上大学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适度”的作用。

 

袁老师去了,听说是他去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匆忙。本来我还想专程去看看他……。他对我没有任何所求。也正像他所说的那样:“只要你考上我就高兴了。”

 

我问其他老师:“他是怎么去的?”

 

“咳!袁老师呀,太好客了,烟、酒不分家。但是他也太能喝酒了!”知道他的同事如是说。“他走在糖尿病并发症上,同时带有心脏病、脑血栓。”

 

饮食本来就是种文化。如今,再次成为一种新文化。这种新文化就是不要成为“饮盲”。但是在现实中还是有很多“饮盲”。“饮盲”可以归结为三种形式:

 

一种是知道大吃大喝对身体的危害,但就是喜欢喝酒,这种是纯粹的“饮盲”。

 

再有一种是商务、会友。这种人通常是顺应时势之人,表现在灌酒,不灌你酒就不知道干什么,说什么了。这种不单单是“饮盲”了。

 

第三种是没有办法,迫不得已。你要为了某种目的就必须付出。就向我一位朋友的夫人所讲:“我不想爬了,作为女人,你要爬你就要知道要付出什么。除非你愿意,那你就爬吧。”

 

我知道,袁老师不是不知道喝酒的危害。他是非常清楚自己的人。怪就怪在他生存的哪个城市、哪个时代,哪个城市的文化以及风土人情。可以说他也是身不由己。他离不开那个城市,那里他有太多的牵挂。因为我也是每次回到那个城市都会喝多,或者讲是被灌多。

 

 

袁老师,上次见面是那么的短暂,没能同您多谈几句!没想到那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上次的合影我一直保存着,时常会拿起来看看,因为您那慈祥的笑容是我烦恼时的振奋剂!!!

 

知道我是多么的遗憾吗?我以为您还可以再活几十年!!!!我多么希望到那时能经常去看您;到那时看到一头银发的您;看您那让人尊敬的笑容!!!!!哪怕是您再对我喊两句那……

 

!!!!!!

 

戴欣明作于深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