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红腥红的口红


腥红腥红的口红

姜明峰

达利(Salvador Dal:1904~1989),这个出生于西班牙的画家,如同西班牙斗牛一样怪诞。他的内心充满了荒诞与与怪异,而客观世界又导入了真实,他将自然做人的扭曲和变形,再施以臆想,就进入了超现实的境界。在《记忆的永恒》里,软塌塌的钟表,被挂在树枝上、胚胎状物上,还爬满了蚂蚁,似乎是未形成的生命的梦想,又代表着童年的幻觉。与其说是记忆的永恒,到不如说是永恒的记忆。昨天教会了今天,又为明天奠下了基石。时间不仅是记忆,而更是历史。
时间还成就着历史,生活则酝酿着现实。在亦步亦趋的生命旅途中,生活教训了,叫我知晓什么叫惋惜,以及惋惜的现实涵义。无论时光如何飞逝,或者时间如何扭曲,但人生总有一点点值得回忆的瞬间。走过了二十个三百六十五里路,我发现世界是多不完美。漂流了已久,在每个港口只能稍作停留,人海之中我们装做冷漠。每日我们撑者面具睡,躲在被窝里留泪一觉醒来,日历又被撕去了一页,我们才发现生命之旅又被减少了一寸。一切都在不经意之间。回眸作日父亲和母亲仿佛是我们的年轻。而今晚,在昏黄的烛光下,他们的双鬓有增添了点点银光。年前,同学们都在忙乎着做毕业图鉴表和个人简历两块钱可以买一个证书,四块钱可以打印一个彩色的封面,都忙得不亦乐乎。东西花里胡哨的一堆,在招聘市场那里也许是废纸一沓,等待的命运,或许是结束,或许是侥幸。而后者则是几万或几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就像在天桥下留下等待工作的电话号码。没有工作就像没有情人一样没有归宿,在世界一偏荒芜的时候,还在灵魂上划上痕迹。把一切藏在心底,整理一下渐宽的衣带,对自己说声“无所谓”,让它平静地过去,大实际上,只要除非那一天生命结束,灵魂带着它向天空飞去。我早已厌倦了一切,做了依仗求知名片,在上面留下电话号码,以及我的名字。然后把一切厚望寄托在那句话上:“人,自生下来那一刻起,就在一步步向生命的终点走去,我们只有珍惜生活,珍惜生命,善待拥有,给他人以希望和勇气。我们才能多几个终极意义的朋友,在生命弥留之际,感到幸福。”论说,这是我几十年的生命的体味,我所学的所有的知识,我认为都抵不上这点体味。我知道我永远都成不了周国平、党国英,或者杨伟光、秦朔,因为至少我现在连维持生计的工作都没有,我的生命价值不如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没有舞台,无论如何优秀的舞蹈家也无法上演一处戏,哪怕是最烂的一处。况且,天才也只有有了操习与磨练才能拥有智慧。我不是天才。
自然,经过了人的改造,或者加工,我们可以给它糊一个哲学上的时髦的术语:劳动时间。重要被赋予了这,而且还能被人使用,那么它就成了产品。人才市场上我们个个都是商品,得一个个地卖出去,的供别人挑来选去。不是有这么说吗?——大一的畅销,大二的内销,大三的滞销,大四的报销。我们都已经被赋予了至少十六年的劳动时间了,我们也又使用价值——至少可以帮人擦桌子——为人走的门紧锁着,为神仙爬出的路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喊着——爬出来吧,给你工作。我们不希望连同着铁屋子一同烧掉,也不希望在烈火中永生。不是在折腾中灭亡,就是在折腾中爆发。我们希冀有那么的一天,英雄都有个舞剑的场所,周围的观众能施舍几个铜子,可以回家养活老婆孩子去。
生活连接未来,时间沉积过去。没有今天的日子,明天只能在地下沉睡。每个人都抱着一颗大大的洋葱头,一层层剥皮。当生命之火燃烧到尽头的时候,也总算望见了那枚胚芽,那可是生命的种子。
站在生命的舞台上,我委实越来越心慌。我不想飞得高,也不乡把地平线忘掉,我只想做个自己。如果生命在今晚结束,我也不会懊悔。因为我努力过、奋斗过、吃苦过……至于成就感,那可是医治男人虚荣心的良药。生命之即将结束,岂要良药哉?
如果生命在今晚结束,我不会懊悔。我爱过,也恨过。至于有没有被爱过,我觉得那是别人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捏鼻子红眼睛,我早已经学会了阿Q。
如果生命在今晚结束,我不会懊悔,更不会乞求上帝再多给我一次苟延残喘的机会!
生活教会了我生活,时间使我学会了追忆。每完读几本书到深夜。夜深则人静,静则思。我不是一个思想家,但我也字努力地点思考。思考者,从不寂寞。我认为。带着问题睡觉的人,连做梦也是活跃的。
要说这世界什么变化的最快,要数手机了。就像做梦一样,一眨眼,就变了一个世界。都在赶时髦,更新换代,生怕落在时代的后面,多亏了他们生在有钱之家。要数最时髦的,依我看来,是不买手机的。因为他们没有,等到了明天。最新款的出来,没准儿他们拥有的一定比你的新潮。感谢时间,又给了他们一次光荣的借口,像“文革”时代一样,“贫下中农”最好的,越贫越光荣。时髦是没有专利权的,都字更新换代,比如“考研”什么的。前些日子,我也曾凑热闹,报了传播学,考过一次。考完“文化与传播学综合考试”这最后一门,心里头有说不出的轻松。走在考场外的小道上,回忆着最后一道价值40分的论述题做不出来,不免好笑。问:试分析网络游戏的分类及起发展趋势。答;不会。解;鄙人可怜得不曾玩过各种游戏。
刚走到校门口。迎面按理一个女孩子,涂着猩红猩红的口红,挂着一个猩红猩红的手机,诱惑的可怕不只是你自己。流行的是时髦,渡着的是生活,留不住的是光阴。唉——这口红!

20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