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与窗


“从大门口走进来的,是她的丈夫;从窗子里爬进来的,是她的情人。她把肉体交给前者,却为后者保留一个完整的灵魂。”                  ——题记

 

(一)聪明人和傻子

“你不会要你的主人开一个窗么?”傻子这样对奴才说道。

动手砸墙开窗的傻子被奴才们赶走了,剩下的是聪明人廉价的同情和奴才们由此自然滋生的尊敬。

盲人海伦.凯勒这样说道:“假如给我一分钟的光明,我该觉得多么地幸福无比?!”

可是,健康如你、我的人们呀,有多少时候会为七彩的阳光感激和满足着?

电弧漂白了所有的墙壁,关在门外的,是无比浩瀚和深沉的夜。

人们在时光里穿行,却在不经意间讲思想封存进隧道。

 

(二)不安的螃蟹

一只匆匆寻找安全地方蜕壳的螃蟹对它的同类这样说道:“就怕你会吃掉我!”

身为“天地之精华、万物之灵长”的人类将那些凶残、暴虐的巨兽如狮子、老虎等关进驯化的铁笼,却不得不面临这样尴尬的结局:为了防范自己的同类,他们住进用防盗门窗所围起来的铁屋子里。

一个声音从不锈钢门后传出来:“你是谁?”

这样的语言只有人类才能够听懂,却从来没有谁会觉出丝毫的愤怒和悲哀。

人类将野兽赶出森林,赶进笼子的同时,也在一步步孤立和禁锢自己。

如果有一天,人类彻底征服了自然,下一个征服的目标会在哪里?

人类解放了这么久,这么多,最后能拯救自己的,又将是谁?

 

(三)演讲台的背后

镁光灯闪烁不绝。余秋雨在演讲台上渲染着理想、道德、同情和宽容。

台下,掌声如潮。一片鲜花般浓烈的痴醉。

年轻的余杰站了出来:“文革”的十年,你在哪里,又干了些什么?

这位“睿智”的学者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在他犀利如喙的曲笔下,无数的冤魂至今还在泣血,期待灵魂的安宁。

巴金在《随想录》中反省自己的卑怯:把真话当成谎言,把谎言当作真话来讲。可是,作为“上海大批判小组”骨干力量的余秋雨,你为何不忏悔?!

谁都知道苍蝇的可恶,我却佩服苍蝇的勇气:绝不为了苟且的生存而改变发声的方式。

是苍蝇愚蠢得不懂得保护自己,还是人类高明得不如苍蝇一般真诚和坦荡?

 

(四)不合规则的游戏

这已经是儿子上百次的失败了:他幻想着建一座只有房顶,却没有墙壁阻碍人群往来的宫殿。

父亲站在身旁——一位杰出的建筑师,没有组织这种明显的“愚蠢”之举。

天黑下来了,儿子拍干净手上的沙土:“爸爸,我要造一座你从来没有造过的透明的房子,这样,就没有人想着要辛苦地保存秘密了!”

父亲沧桑的脸上,满是赞许和肯定的神情。

或许,如我一样,他的内心,也有一种渴望清澈和澄净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