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侯宁 先生撰文《北大,你忏悔吧,从财政透明开始!》,我以为揭示的问题非常值得北大校方深思。
数学大师邱成桐教授猛批中国科技、教育漏洞的言论虽然比较激烈,但句句切中要害,是医治北大的良药,很值得北大校方认真研究。但没有想到的是北大校方把研究的工夫用在了连番派人“辟谣”;许智宏校长声明“北大的钱不够用”;闵维方书记建议大家看看美国等报纸杂志报道丘成桐的文章,也好从“学生时代”对丘成桐有“更客观、更清楚”的认识……
真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北大的作为、北大的水平、北大校方的道德修养。概括地说,有几个方面让人再也感觉不到北大的神圣了。
第一是“辟谣”的闹剧,如果堂堂正正,有必要辟谣吗?如果有猫腻,“辟谣”不但适得其反,而且更可恨,一旦被揭穿的,北大还能是北大吗?
第二是许智宏校长的声明更可笑,人家说你钱多,但建议你不要乱花钱,要省着点,你就赶忙辩解说“钱不够用”,但谁不知道北大的教育经费是全国最高的,且不要和二三流大学比,国内一流的大学谁敢说他的教育经费能赶上你北大?这种辩解真有点像爆发户向周围的人辩解他其实没有多少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另外,对一个世家公子来说,即便有再多的钱,他都会觉得不够用,因为他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所以他的钱不但不够用,他还要想尽办法千方百计地敛财。当然,如果逆向思维一下,许智宏校长的声明“北大的钱不够用”还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不是“南大”或“川大”,他是“北大”啊!因为在中国,只有北大有可能成为中国的“哈佛”、“剑桥”,你“南大”或“川大”有可能吗?或者说有资格吗?因此他有理由要求更多的教育经费,至于教育经费如何分配,连校内的师生都没有知情权,校外闲杂人等更应该三缄其口,不闻不问啊!
第三是闵维方书记的建议,不但可笑,更让人感到可恶、可耻!我曾经因为王仕军 先生的《大学丑闻 》一文而为中国的大学辩解,认为这是中国最清白之地,但现在面对“闵维方书记的建议”,我难开辩解之口了。我第一时间是不能相信这是“闵维方书记的建议”,再从各方了解后,我失望、失落、迷惘;接着便是愤怒、摔杯子骂娘了。北大怎么能有这样的书记!回想当年“文革”整人时,如果当前没有足够的材料,便要掘祖坟、挖祖庙,上延三代,抓你的道德作风上的“小辫子”,这种“下三烂”龌龊行径早已为人所不齿,怎么能在北大书记身上重演呢?以前在批判邪教组织头目李宏志时,有篇评论文章就挖开李宏志的档案,说他是“小学文化程度”,“工人出身”云云,我就觉得可笑,邪教组织头目李宏志是千夫所指、人见人打的恶魔,但如此评论手段,也觉得太没水平了。有人指出,即便丘教授“学生时代”比较顽劣,其与他指责的北大人才造假问题有关系么?此前名校领导曾上演过“七月流火”的笑话,上演过“赠书不识字”的闹剧,可这样几次三番地上演闹剧,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了。
北大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象侯宁 先生所说的“忏悔”精神,忏悔意识。《大学》有言:“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朱熹解释说:“湯以人之洗濯其心以去惡 ,如沐浴其身以去垢。故 銘其盤,言誠能一日有以滌其旧染之汙而自新 ,則当因其已新者 ,而日日新之,又日新之,不可略有間断也。”北大并不是洗不干净,现在的北大是宁可把污浊的地方千方百计遮起来,不让人看见罢了。殊不知上古时的鲧治水时,窃上帝息壤以止洪水不成,被祝融杀死于羽郊。待禹王起而疏导才止淫水。昔年周厉王弭谤,三年而被流放于彘地,所以邵公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北大的校领导应挺起胸膛,敞开心扉,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因为北大毕竟是中国高校的领头羊、航标。各方对北大的批评或建议,都是看重北大,都是为了北大好。就象“不毁乡校”的子产所说:“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如果北大领导真能兼听善言,我强烈地相信,北大仍然是、永远是中国高校的领头羊、航标。